“还有一件事情!”萧青蘅面色严肃,灼灼的望向陆隽。
萧青蘅今年年底便有十四了,出落得越发的清秀脱俗,与陆氏有几分相似,却比当年的陆氏多了几分沉稳与敏锐。
“我听铺子里的掌柜说过,前些阵子南下运粮,发现了南下边防有些变动,如今外防战事不稳,内部可能也会出些问题,铺子里的钱财最好先转移离京,存到宁王所管势力范围内的钱庄里去。”萧青蘅说完,站了起来,在北师父的药袋里抓了几颗药丸,塞到了自己随身所带的荷包里。
北阵一急,说道:“死丫头,我那九转还魂丹又不是炒豆子,你随便一抓就是一把!”
萧青蘅微微一笑。
陆隽的嘴角也有抹诧异之色,却见萧青蘅一点也不在意拿了北先生那价格不菲的九转还魂丹,于是便说道:“阿蘅说的这些事情,我会立马着手去办。不过我就不太明白,为何你要在陵州开一间米铺?”
“陵州是宁王的地盘,兵力也不弱,不管是外患还是内患都不会立马打到那里去,我们可以先把粮食都屯在那里,到时候能大挣一笑。”说着,少女的眼角微眯,像月牙儿一般,带着几分财迷之色。
东庄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蘅丫头,你叫你北师父给你准备点减肥茶,看你一笑,双下巴都露出来了。”
萧青蘅猛然一摸下巴,心想,我最近都努力的在节食了,就连南师父啃鸡爪子,啃完了,她都没说半句话。
她甩了甩手,说道:“反正今天就说到这里,我还马上回去了,府里的那个丫环好像有点察觉了。”
“怎么可能,我那药的药效一直不错。”北阵哼了一句。
萧青蘅淡淡的说道:“你那药的药效一直没有改进过,吃了这么些年,都吃得有免疫力了。”
北阵脸色微微一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吗?那我得改进改进才行。”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昨天陆府老太太寿晨的事情很快便传入了大街小巷,说老太太那寿晨摆场大,连王公贵族都不一定有那么大摆场,那烟花放得,独一无二。
毕竟那烟花上刻字的事情,萧青蘅也是按照前世学过的知识慢慢的研究出来的,而且在老太太寿宴上放还是头一回,所以陆府可不就成了风可浪尖了。
这么多声音推崇陆府,又推荐老太太的,老太太都乐得找不着北了,一连好几日,各权贵家的太太姑娘们都跑过来请教关于寿字烟花的事情。
就连内阁大臣谢家老太太都派媳妇过来了,打算在谢老太爷生辰的时候也来一出。
萧青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拿了一本书,伸手挡住了倾泻下来的阳光,小菊和小冬在院子里晒花瓣,小瑶坐在廊下正在绣副粉荷。
吕嬷嬷走入院中,坐藤下磕着爪子,那样子悠闲得很,还哼着不着音的小调。
小瑶见吕嬷嬷这般,笑道:“嬷嬷今天捡到金子啦?高兴成这个样子!”
吕嬷嬷呸了她一眼,说道:“大房太太家的四姑娘指了人家了,大太太正准备着随嫁礼呢,你可知道指的是谁家公子不?”
小菊和小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把耳朵拉得老长,小瑶说道:“嬷嬷,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
“是内阁二品大学士谢大人家的嫡子。”吕嬷嬷将手里的爪子放回荷包里,说道:“以后大太太娘家可是水涨船高了,大太太只怕也府里就更加得势了。”
“是哪个少爷?我听说谢家的少爷都已经指亲了,最小的那个才五岁,也不可能指亲啊。”小瑶一脸的好奇,昨天晚上老太太寿宴,她送了好多个荷包出去,结果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捞到,于是这些日子她又得绣荷包了,说不准出门逛个街,真得撞上个老爷公子什么的。
“就是那个一直没在帝京的谢十公子呗,听说最近从北边游历回来了,谢老太爷不准他再出去了,在六部给他安排了个事儿,又给他指了一门亲,想着过几年让他把族长的位子给接手了,你说以后大太太娘家是不是水涨船高了?”
萧青蘅打了一个哈欠,将挡在脸上的书籍给拿了下来,心想谢小十今年似乎也有十八了吧,如果放在现代,那是刚成年,但放在这个时代的规矩,十七了啊,孩子都应该打酱油了,而他还是单身,这个不合理。
她记得也有两年没有见到谢小十了,自从来到帝京,她一心都放在寻找杀父凶手的事情上。
好像谢小十两年前离京跟着东方筹游历,临时的时候跟她说过什么来着?好像还有一封信,非得让她等他回来的时候再拆开,她放在抽屉的暗格里一直没有去拆开过。
萧青蘅突然站了起来,朝不屋内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见到大太太院里的大丫环小碧过来。
“表姑娘,大太太让您过妙华院一趟。”
萧青蘅拍了拍落在衣袖上的草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玉色的襦裙,青色的外衫,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便说道:“好。”
不知道张氏为何突然会叫她前去,萧青蘅住的这琼华院,原因是陆氏出嫁前所住的院子,萧青蘅从来不沾惹与陆家内宅有关的任何事情,张氏为何要请她过去?她大概猜到了一些,只是她猜到这开头,却没有猜到这过程中突然出现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