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山突然一愣,惊讶的望向萧青蘅,“在哪儿?”他将案情上报朝廷之后,陵州令那边派了不少的人寻找那批贡品的下落,可却一直没有找到。
“爹爹那升职调令应该很快就下来了吧?”萧青蘅望向他,眼底有抹诡异的光芒。
这让萧大山顿时有些尴尬,眸色微微变了变,说道:“这是上边的事情,虽然这次抓到了劫匪,但是贡品的下落还没有找到。”
“在乱葬岗附近的土地庙。”萧青蘅说完,目光如炬的望向萧大山。
萧大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青蘅想起之前与卫飒两人讨论过案情,但是在卫飒所分析给她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卫氏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贬官,之后又被人谋害,当然连卫氏一并支持的内阁魏阁老也受到了牵连。
当初卫飒跟她分析朝堂的形象,说了很多,让萧青蘅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并非表面上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是小卫告诉我的。”萧青蘅没有跟萧大山解释,说完便转身离开。
萧大山看到女孩离开的身影,黑眸里闪过一丝冷锐的明光,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还是傻一点好。”
第二日,衙役们果然在破庙的地底找到了一个木箱,里面正是那具玉观音,萧大山赶忙将事情上报给朝廷,不足半月,朝廷就已经下了指令,派出詹事府的陆成过来护送回京。
同时,萧大山的调令也下来了,虽然还是个开阳县令,但品级却稍稍的提了提,同时还让他当了管城校尉,奉银也升到了每月十两。
这日陆氏做了一大桌子的话,庆贺萧大山升迁,还将大房的萧大贵也叫了过来,一家人坐在一起。
萧大贵如今的气色好了不少,蒋氏被休,他的一切由府里的丫环负责,陆氏还请了一个婆子一起照顾。
只是萧大贵在说到萧缇的时候,眼底一片黯然,他夹了一块肉片放嘴里,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缇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我确实是挺担心的,我听说弟妹的娘家在帝京,能不能请弟妹写封信过去,关照一下阿缇啊。”
陆氏的脸色明显一怔,然后委婉一笑,说道:“大哥,我娘家没有什么亲人,又有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
陆氏这意思很明显,她不愿意去帮忙。
萧青蘅发现每一次陆氏一提到帝京,她的脸色便不好,好像很不愿意提起来一般。
萧大山赶紧过来打圆场,说道:“宝宝当初低嫁,家族里的本来就不同意,弄得很僵,如今突然过去求他们,只怕他们也不会帮忙,不过大哥你放心,过些日子,我写信给在帝京的同窗,让他去看看阿缇。”
话都说到这里了,萧大贵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坐在桌边安静吃饭的萧青蘅,说道:“蘅娘过完年也有十一了,上回和舒家退了婚,也应该尽快找个婆家了。”
幸好只是在开阳这么一个小县城,而且县令大人这人平日里对人和蔼,县令千金又长得漂亮,百姓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远离帝京,在这边垂的小镇,规矩也没有帝京权贵圈里那么多,民风豪爽淳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算被舒家退了亲,百姓们也觉得没什么,甚至还有寡妇再嫁好几回的都有。
陆氏不愿意提帝京的事情,也是因为帝京是王权的中心,又是权贵的聚集地,很注重家世,门第,修养,名声……
陆氏想着以后小宝儿就呆在这里也不错,其实她也不指望小宝儿以后能嫁个多高的门第,只希望她一辈子平平安安便好。
吃过饭之后,李府的小厮递上名贴,原来是李知秋邀她一起游湖。
已是夏日,开阳城外的护城湖里,荷花灿烂,不少的名仕泛舟湖上。
因为卫飒的事情,萧青蘅这些日子都郁郁寡欢,李知秋想着让萧青蘅出来散散心,她还带了李云羲一起。
李云羲出了李府,便很活泼,拉着几个下人一起云摘荷叶,李知秋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底也很是欣慰。
突然几匹马从从护城湖的石桥上经过,统一穿着锭青色的官服,神色很是冷肃,萧青蘅清眸微眯,看到那几匹马正是朝着县令的府上而去。
李知秋笑着说道:“这些人的穿着我见过,肯定是萧伯父要升官了,蘅娘,恭喜你了。”
萧青蘅心底总觉得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姐,你看,是其世子。”李云羲突然叫了起来,拉着李知秋的衣袖,朝对面站在官船船头的锦衣少年招手。
李知秋脸色一红,轻斥道:“羲儿!没规矩的。”
司马其也注意到了李府的船,他朝李知秋笑了笑,吩咐了身边的随从几句,船很快便朝着李知秋他们驶过来。
李云羲显得很开心,拉着李知秋一起跳上了司马其的官船。萧青蘅愣了愣,也跳了过去。
司马其若有所思的看了萧青蘅一眼,说道:“你是萧县令家的?”
“是。”萧青蘅回答,目光平静的望向他。
司马其打量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说道:“我之前打探过,朝廷的调令明日便可以下达到萧大人的手上,萧大人这回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旧案,赏赐肯定是不会少的,这回可是由萧夫人的娘家,陆詹事亲自过来封赏。”
萧青蘅猛然抬头望向司马其,眼底一抹惊惶之色,脸色更是难看。
李知秋也傻了,说道:“那刚刚过去的那几匹马,不是从帝京来的吗?帝京的马我认识,在伯父家里经常见到从帝京过来的人。”
“什么?”司马其也是一愣,眼底顿时迸出一抹寒意,冷冷的吩咐划船的船夫道:“上岸!”
“发生什么事了?”李和秋心底一惊,顿时也觉得不太对劲了。
而萧青蘅更是觉得手脚冰凉,如果不是那些日子卫飒给她分析过朝中的一些局势,以及关于这次案件的一些疑惑,她此时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船刚刚驶到岸边,萧青蘅已经跳上了码头,头也不回的朝县令府上跑去。
李知府在身边急道:“阿蘅,你怎么啦?”
“跟上去!”身边,司马其附近随行的几个护卫,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与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