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到这是明信侯的诡诈之计。我笑笑说道:“原来侯爷也用诡诈之计!”
明信侯笑笑说:“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症下药而已。不过恳请娘娘千万不要拆穿。”
我说道:“襄王也肯信侯爷吗?”
明信侯笑道:“这就好比在天平山王后娘娘欺诈陛下的道理。臣从来没有欺瞒过王爷。只此一回,王爷如何不信呢?”
我们两个忍禁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京城整顿用了四五日。我乘这个机会去看了昱离。他的伤势果然严重,那些刺客是往死处害他的。还好身边几十个侍卫拼死保护,才得了一条命。看样子短时间恢复不过来。
我看着床榻上面伤痕惨重的昱离,心里难过极了。昱离说道:“为国尽忠,理当如此。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还好王后没事!要不然陛下回来,臣没法交代了!”
我嘱托二嫂照顾,又派人给凨国送平安信。二嫂说道:“早已经派人去了!王后娘娘不用挂念。”
好在襄王坐镇,京城秩序很快得到平复。襄王已经命南郭岳在京城各处张贴安民告示,告知诛杀京城叛逆之事,列举其罪,稳定民心。昭明的信使这时候过来送信:昭明已经銮舆回转,到达京城东郊了。
襄王对我笑笑,说道:“臣说得对不对?陛下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我白他一眼,说王爷算了吧。
襄王带着明信侯,朝廷里面的大臣,陪同我一起到郊外迎接。
远远看见昭明的玉辇过来,停下来,看见昭明那熟悉的飘洒的身影走出来,心里喜悦非常。蒲棠女御服侍着他,他从那边向我走过来。
我和襄王、明信侯,还有南郭岳、西乞封等诸多朝臣给他行礼,迎接他。
昭明上前先搀扶襄王,说道:“不是襄王来得快,朕险些失了王后。朕听闻此事后还真后怕。襄王屡建功勋,朕定然宣谕诸侯,给予表彰嘉奖!”
襄王笑道:
“臣听闻京城烽火燃起,知道陛下不在京城,必有祸端!连夜带着五千精兵赶往京城。所幸立功,救下王后!稳定时局。”
昭明吩咐蒲棠女御陪我先回后宫。他带着朝臣先去前朝议事去了。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次事件我是立了大功的呀!我及时赶回了朝堂,制止他们的废立之举,为襄王的到来争取了时间,也公开为昭明辩驳不白的声名。
我怎么说,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为昭明做事吧。
我是昭明的正宫。我这样做当然也是理所应当的。天子守国门!我为天子的王后,为不在京城的天子守一下国门,纵死无憾。我虽然不要彰表,最起码昭明应该抚慰我一下吧。不说把我搀扶起来,关心我一下,最起码给我一个笑脸吧。
可是,昭明似乎理都没理我吧。
我现在不能不说了解他了吧。虽然当着文武大臣和各路诸侯的面,他不方便说什么,一个关切的眼神,一个浅浅的微笑,足以抚慰我此时的心情了。可是他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吩咐了一声就走了。
他不仅是善用心机,他还善用脸色。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似乎对我有了意见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故意冷淡我。
一直到各路勤王的诸侯退去,朝政重新整顿,宫廷守备更换完毕,昭明才回到关雎宫里。
“王后用餐了吗?”昭明问道。
“臣婢等着陛下回来用餐。臣婢一个人吃不下去。”我回禀说。
昭明坐下来。我知道这几天他也没有好好吃饭。我特地吩咐冬芙做一些温胃的饭蔬,给昭明补养。我给他盛了一点,服侍他用了些。
他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笑容,一直板着脸。
我只好问他,“臣婢哪里做错了吗?陛下一直不开心。”
昭明说道:“自己想。”
看来真是生我的气了。我连忙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在朝廷上面有哪些言语失当了?是不是和襄王的交往中有什么举止不妥了?我想了想,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臣婢愚钝!”我说。
“想不出来,就好好想想。”他冷淡说道。
他是故意给我脸子看了!这么久不在宫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的命都差一点没有了!还给我脸子看。我也恼了!
“臣婢要是想得出陛下的心思,也不要做臣婢了!陛下七窍玲珑心,比别人要多出几窍来,让臣婢这等愚钝不开窍之人到哪里想去?”我赌气说道。
我一恼火,他更冷了。呵斥道:“你为朕心腹,连朕的心思你都不知道!自甘愚蠢,还恬不知耻。不好好想想,还敢对朕发火?”
他一发火,吓得我不敢说话了。
他把筷子放下,连饭都不吃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犯了什么错啊!仔细想了想,我明白了!当时急着逃跑,带着昆仑就走了,完完全全把七月王姬忘掉了!
昭明很心疼七月王姬,虽然侥幸没事,但是这个错误他还是无法原谅的。如果这次七月王姬出了事,昭明一定会恨死我的。
“启禀陛下,臣婢想明白了!臣婢当时慌慌张张出逃,把七月王姬忘在了宫里。臣婢知道七月王姬是陛下的心爱,可是一时慌乱顾不及,竟然把她留在了****的宫里,简直是要置她于死地!”我认罪说。
他的脸色舒展了一些。可能正是这个原因。
“逆贼早有算计,刺杀神武侯。神武侯第一想到给你报信!让你速速逃走!七月王姬一个女婴,无关朝政,她留在宫里也不会有事。这个不是你的过错!继续想!”昭明说道。
“陛下莫非是嫌臣婢没有顾及后宫吗?当时形势紧急,臣婢七月王姬尚且顾不及,怎么来得及通知后宫?”我解释说。
“王后!别给我岔三岔四,东拉西拐。说你!”昭明提醒说道。
“臣婢?臣婢不知错到哪里了?”我说。
“人马已经到了凤凰城外,脱离险境,为什么又回来了?”昭明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