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说道:“这一次多亏王后聪颖,破了天机。否则臣和明信侯已经葬身天火!哪里还有大功。”
昭明笑道:
“听说,襄王行军走到王后刺襄王之处,下马停留,感叹再三。当地百姓有感于此,在襄王下马之处建立祠堂亭子,供奉神灵,传为刺王亭。百姓不知,口耳相传,如今变成了‘雌凰亭’。岂不一美事?”
襄王笑笑。说道:“臣感谢王后之德。特地将幽独国之城池,划出来七个,奉献给王后,请王后笑纳。”
昭明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襄王会把幽独国的城池给我?我说道:“幽独国又僻又远,臣婢要那个干什么?不要。”
襄王说道:“又不让王后去管理,派个人去就是了!贡赋给王后送来就是了!”
我说道:
“臣婢衣食所需,不过些许。况且远到幽独,还要从王爷国邦经过。王爷设个卡,臣婢还得去请王爷的旨下,看王爷的脸。为了那七个城池受王爷之辱,臣婢才不要呢!”
襄王说道:“臣什么时候敢给王后脸色看?不要算了,送个城池我还怕送不出去?”
昭明笑道:“怎么能辜负襄王的好意!给你就收下。七个城池的贡赋,换襄王的脸色,还是值得的。”
我说道:“远的不要。王爷真心打算给,就近的夏宇国的城池给臣婢几个就是了!”
襄王问道:“王后娘娘想要哪里的?”
我说道:“凤凰城是臣婢的。王爷就把临近凤凰城的城池给臣婢几个也就是了!”
襄王挥了挥手,他的近身幕府文官将图册拿了过来。他拿起图册问我:“王后娘娘想要哪一块,划出来给我看看!”
我按照昭明给我划的方位,给他划了一下。他看了看。
我这时候觉得我有点卑鄙。我怎么像是在算计襄王?给世子争利的时候我虽然心里也是恶意,但是我恶得理直气壮。现在我也是为自己争利,可是我恶得心虚胆怯。
襄王看了看,我感觉他有稍许的犹豫。但是他很快就答应下来,“好。这一块给你!你想连着凤凰城再建一处,这样也行!”
他吩咐文官,立刻去划这些城池,书写文书,制作印玺,交接给我。
对于襄王这些做法,我心里有些感动。以前昭明让他给我划凤凰城,他还说,陛下想封就封,别拿着别人的东西行好。弄得我心里还不爽快。如今要他给我划地方,他什么也没说就划了。到底是不一样了!我们不是夫妻一体了。
襄王说完,将划过的图册呈递给昭明。昭明看了看,笑笑说:
“好!这块土地在凤凰城东南。原来的凤凰城就叫西城,这边就叫东城。两个城池连接起来,如同凤凰双翼,很不错!王后有眼光!”
襄王笑笑说道:“有陛下的教导,她什么都能学会的!”
还好他没把教导说成是“教唆”,看来他心里很清楚。昭明哈哈大笑。昭明觉得让襄王吃了一个哑巴亏,心里很得意。问襄王国境面积增加这许多,什么时候画图封疆?
襄王说道:
“如今已经派出大夫在画图封疆。既然这边也划出了凤凰城,早些分割清楚为好。臣回去以后就定这件事。五天以后臣在凤凰城恭候陛下和娘娘莅临。如何?”
昭明说道:
“好。朕也好久不曾到北边去了。此时北边凉爽,可以去看看。顺便再看看凤凰城如今是什么样子了。”
襄王走后,昭明就吩咐玉琮安排到凤凰城的事宜。说好第四天出发,第五天一早正好到达夏宇国新划出来的东城地界。
偏偏不巧,安排周到之后,刚好到了第四日准备出发,那位娄烦国的公主就送到了。昭明不准她进宫,就在宫外,直接选拔宫人和使臣,准备妆奁,把她送往兀竺国。
这件事情还没有安歇,又出了一件事情:齐国、犬戎国、鲜虞国、祝其国、随国前来觐见,让昭明左右为难。偏偏这时候,霍国也派出大夫到京城认罪。那位认罪的大夫进了宫城就跪行匍匐,请求天子的谅解。
昭明叹了一口气说:“真要拖着朕了!和襄王的约定不能爽约,王后代我先行。原本就是给你的封地,你先去交接。朕把这里的事情办完,随后赶往凤凰城。”
也只得如此了。我给他告辞,带着一些幕府文官,贴身女御春茵、秋茵、玉竹、玉兰四位,还有陆风侍卫,数百护卫军,宫里的仪仗队伍,还有服侍的宫娥女婢,先行出发了。
襄王已经在候着了。文官上前去给他讲明情况,说明天子临时有事暂不能来的事情。襄王就到玉辇前面来接我。
堪分地界,写文书,画图册,做交接手续,接受地块封印。幕府文官开始和夏宇国的官员交接地块。
襄王带着我登临了一座山岗,望着下面一望无垠的土地,还有一带平静如泊的河面,感叹说道:
“那一年,我还拉着一个女子的手,告诉她这里是她的土地,她的臣子,她的百姓。让她和我一起承担起保护这片国土的责任!才多久,她就开始和别人合谋,处心积虑想着怎么对付我了!”
“襄王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襄王说道:
“王后不知道吗?这块土地和凤凰城联结,形成犄角之势,在这里驻扎军队,做好军备防务,可以对付天裕关过来的雄兵。这样就直接解除了天裕关对京城的威胁。而且这块凤翼一直插进夏宇国,如同一把锋刃指向天峪关塞。从这里出发直奔天峪关,只需要一个时辰的道路。昭明没有告诉你吗?”
昭明还真没告诉我!我一时也没想到这一层。难道这是昭明让我要这块地方的用意?这两个男人也太可怕了!那一个是七窍玲珑心,眉头不皱什么都算计好了!这一个敏锐得像一个狐狸,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观察得仔仔细细!
“既然如此,王爷为什么还要给臣婢?”我问他。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千方百计防着我做什么?我能拿你怎么样莫离?我心里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襄王突然说道。
他怎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