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月王后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人了!想必也会随机应变,拿好讨巧的。襄王喜欢什么说什么,顺着襄王的意思来,所以不吃亏。哪像我一个民间女子,心里是什么嘴里就说出来,不管襄王开心不开心也要做,吃亏也是必然的。
我说道:
“妹妹是出身高贵的人,聪明灵巧,所以襄王自然珍视喜爱。姐姐出身寒微,民间采桑女,哪里能够让襄王如意?如此看来,襄王有了妹妹,真是得了福气了!”
擎月王后听了此话,心里自然如意。不过她倒是快言快语,开口问道:
“妹妹听说姐姐入宫几年,王爷也是极疼爱姐姐的。如何突然之间就废了王后,驱逐出宫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姐姐可否告诉妹妹?这也算前车之鉴,妹妹以后也要提防些。”
我苦笑一声,说道:“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提。妹妹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妹妹聪颖过人,一定不会像姐姐这么傻……”
说到这里,鼻子一阵酸楚。如果不是为了襄王,不是因为那么爱他,我防风氏莫离焉有今日的下场?纵然今天有昭明的百般宠爱,但是那段被废被驱逐的耻辱经历,却是无法弥补无法抹去的伤痛啊!
擎月王后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她是那种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人。看起来她对我被废的原因充满了兴趣和疑问。这个原因除了襄王、明信侯、昭明和我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也都守口如瓶。
这时候,襄王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了。擎月王后欣然迎了过去,但是襄王示意她走开,然后走到我面前。
“王后娘娘,臣有话要问你!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襄王问道。
刚才的悲酸还在眼睛里。我说道:“王爷有话请讲!”
“出来一下!”他似乎不愿意在这里讲。
我跟着他走出去。他仔仔细细看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这时候不是平静的,也不是澄澈的。刚刚没有流出的眼泪在里面,还有对他的愤恨和委屈。
“王后娘娘!你是怎么搞的?每次我看你的眼睛,都是刚刚哭过的!又想起什么了?”襄王问道。
“王爷想说什么?”我问他。
“你和昭明没事吧。”他问道。
“关你什么事?”我对他说道。
“不关我的事。好!我不过问。我就问问你,刚才在山丘上面,你看到了什么?怎么忽然受了惊吓?”襄王问道。
我寻思着要不要告诉他。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觉得,那个图形是什么意思?是吉,是凶?”
“这个臣暂时判断不出来。上次出现符号夏宇国大灾,这次出现图形臣也不知道会是什么预兆?娘娘觉得呢?”襄王问我。
我说道:
“王爷既然问臣婢,臣婢实言以告。臣婢总觉得这个事情太诡异。恐怕不是吉兆!臣婢听闻说:‘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又云:‘吉事尚左,凶事尚右。’那个图形里面出现一个人形,他的左手持着兵器。兵器是凶器,他不用右手反用左手,这不是预示着过于凶险吗?”
襄王听了我的话,低头沉思着。他向来不信这种邪气,对我的话也不以为然。
“王爷听明白了没?这是凶兆。王爷是不是又准备动刀兵?或者是在准备做什么凶险的事情?臣婢敬请王爷赶快放下吧。”我紧张说道。
襄王咬着牙,我猜好长时间没人敢这样给他说话了。现在外面顺,宫里更顺。擎月王后想必天天逢迎他。
“王后娘娘,臣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娘娘管。”他厚着脸皮说道。
我愤怒了!加上刚才才被激发触动的委屈和痛楚,我冲着他冷冷说道:
“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管得住王爷!能够管得住王爷的只有上天!可是上天的预兆在王爷这里也是多余!王爷的野心和雄心像野马一样纵横膨胀,连自己的胸膛都无法控制!臣婢对王爷说什么都是荒谬悖逆!根本到不了你的心里!今后王爷不要再想听到臣婢这里一个字!半个字都没有!”
我返身准备离开他。但是我的手被他死死抓住。我越挣扎他抓得越紧。
“放开!”我压低声音对他说道,“王爷不觉得失礼吗?”
“贱婢!臣喊你一声王后娘娘,你就觉得是臣的王后娘娘了?在臣的心里你就是个贱婢!不是因为昭明在里面,现在你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敢对我说这么无理大胆的话?上次诬陷我、辱骂我的事情还没过去呢!现在又来惹我!疯疯癫癫说什么?”他也压低了声音说。
我的手被他拧得紧紧的,又疼又不敢叫喊。我只好求饶说:“王爷放开臣婢,有话好好说!”
“你这贱婢越发得张狂,眼里没有我是吧。把我看成什么?低贱的臣子吗?我告诉你这次是轻的,再敢这样跟我说话,直接胳膊给你拧掉。”他威胁说。
他松开了我。我已经疼得憋了两眼泪。我擦了眼泪,扭头离开了他。
中午用餐的时候,我坐在昭明身边,没有说话,闷声不响。昭明还以为我刚才受了惊吓的缘故,好言安慰我两句。
这时候,每个人都就坐了。我在昭明的右边下首,襄王在昭明的左边下首。他的擎月王后在他身边。明信侯次之。
外面是冷的,里面壁炉生得很旺,暖融融的。外衣不用穿,都脱下来,又斟了一些热酒暖胃。擎月王后亲自奉酒,给我们都斟上了。
喝了三杯,气氛暖和些了。昭明问襄王,怎么看待这个碑碣上面的图形?吉凶如何?
襄王说:
“臣不能断定。只是感觉这个神女洲真是怪异!当初陛下也不知是怎么点的,划出这么一个洲给王后!如今看来,这个地方竟像是夏宇国的命脉,灾难灵异都从这里出现了!”
昭明又问明信侯,明信侯说:“臣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