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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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浮云去

数日之后,众人相继离开,风清如与杜如风也回宫安住,不日传来太上皇传位太子的消息,众皆振奋。

又一天早朝,冷天奇带着一箱箱的聘礼,西夏的国书来到朝堂之上,对杜衡说:“请陛下赐婚。”

杜衡无奈地看着他,当着众百官的面,招手让冷天奇到御座旁边:“怡亲王,现在我国两个公主,皆有驸马,你让朕将谁嫁给你呢?”

冷天奇本就冷面,此刻更是阴着脸:“陛下。”

杜衡悄悄说:“风飞卿早已远离皇宫,出门远游了。听说闻公子也早追了去,怎么王爷消息这么不灵通。”

冷天奇一惊:“真的?”

“朕金口玉言,怎么能说假话呢。再说了,朕还是希望跟亲王亲上加亲呢。”

二人小声说话,臣下不知,此刻只见怡亲王跳下御阶,抛下那些贵重的聘礼与国书,冲出皇宫大门,跳上马飞驰而去。

而此刻座位上的杜衡面不改色对户部官员说:“这些礼物价值连城,收归国库。”

户部的柳尚书可是个实在人:“陛下,可是这是怡亲王的聘礼,我们又没公主可嫁。”

只见御座上的杜衡说:“谁说是聘礼,这是怡亲王跟朕买消息的代价。你们有谁听到这是聘礼吗?”

群臣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杜衡看他们一眼,心想:以前当孟尝公子那是为了赚个名气,如今这当家过日子了,一分钱都是好的,更何况是如此大额的金钱呢,足够鱼米之乡一年的税收了,不收,才是傻子呢。此刻张清远看到杜衡嘴边一丝诡笑。

江南古道之人,一身着素衫的蒙面女子,骑着一匹绝世的好马惊帆,身后跟着一个满面郁色的男子:“若儿,嫁给我吧?”

被称为若儿的蒙面女子一歪头:“我还没想好。”

另一个跟在他们后边的男子忙凑趣似地“就是啊。再说了,我听说同为王爷,最近皇甫誉那边爆出了点儿事。”

那个冷面的男子嘟囔了一句:“闻香至,你少大惊小怪,皇甫誉能有什么事儿?”

闻香至念念到:“这王爷你就有所不知了,听说皇甫誉趁杜仙儿有孕在身,居然跟侍女。唉,本以为瞒天过海,这下可好,人家侍女有了身孕。听说,杜仙儿都被气回娘家了。”

蒙面的女子凝神细听闻香至之言,因蒙着轻纱,却看不清她的神色。

冷天奇说:“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皇甫誉,他与侍女有关系,我又没与侍女有关系。”

“啧啧,可是你们都是王爷啊。皇甫誉有个粘人的女侍,你不是也有个乌日雅。”

冷天奇黑着脸:“我早与乌日雅没了任何关系。”

闻香至满脸地不可置信:“这可难说,当初那皇甫誉可也是信誓旦旦的。可见人不能因为恶小而为之。本以为瞒天过海,可人算终不如天算。露馅了吧。”

“闻香至,你别一幅说给我听的嘴脸。你以为你又好到那里去,师父留给你的云奥城中,更是美女如云。”

风飞卿回首看师兄弟二人逗得不奕乐乎的样子。轻轻一笑,心想:仙儿也该长大了,她的事情自己也该学着解决,我在千里之外,还操心她那些事做什么。也许,皇甫誉也从中能学到什么,更该珍惜夫妻之情才是。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冷天奇收到一个白鸽,一会儿功夫,冷天奇就喜地对闻香至说:“我说吗,皇甫誉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皇甫誉已将侍女送回大理端王与端王妃身边,自己可是在孔雀阁外跪了几天,直到杜仙儿原谅了他。”

闻香至说:“人家杜仙儿原谅皇甫誉,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言下之意,又不是杜若原谅你。

杜若看着擅逗嘴地冷天奇被闻香至逗得一愣一愣地,忽然心生恻隐:“闻公子,你又高兴个什么劲儿,我虽然没说嫁给他,也没说不同意嫁给他啊?”

闻香至满面失望之色:“我说若儿,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枉我这一路之上劝你了。”

这边冷天奇都开心地傻了一般。

“真的?”

杜若一扭身:“什么真的假的。”

闻香至连忙跟上去说:“那王府可是虎穴龙潭,你这一脚要是陷进去,再抽身可就来不及了。”

杜若立眉一笑:“别说怡亲王府是不是虎穴龙潭,便是深宫大院我也是呆过的。”

冷天奇更喜了:“若儿,你真愿意随本王回去成亲?”

杜若抿嘴一笑:“成亲呢,不是不可能。回怡亲王府呢?是不可能的。我难得今生得了这自由,难道还能回那牢笼中去。”

冷天奇更呆了:“那我。”

闻香至看得都有些不忍心:“我说冷天奇,今天作为师弟,我真心劝你两句:人家若儿,中兴公主的身份都抛得下,你那个怡亲王爷的身份真有那么重要吗?人家杜若耐着性子在等你醒悟,可你呢,总是这么执迷不悟,连我都替你着急。难道富贵荣华真的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可我还与阿日斯兰有三年之约。”

闻香至吐了一口:“得了,什么三年之约。不过是一句空话,国家之间凭的是实力,你们之所以有约,不过是因为你们实力相当,谁也打不过谁,没了较劲的实力,自然假装来段和平。什么约不约的,只要一方实力壮大,总有借口要打。不会因为你们有约,阿日斯兰就不动手,反过来讲,你皇兄也不会因为你跟人有约,有了机会会不动手的。枉你当了这么多年王爷。”

冷天奇又说:“可是西夏还有那么多事?我一走开,皇兄?”

闻香至又是一阵冷笑:“你要是贪恋那些荣华富贵就直说,少拿你皇兄当借口。说实话,你功高盖主,你皇兄早就想办你了,只是苦于你手中威权太重,一时还没有借口,不能把你怎么样罢了。难道你还真以为你皇兄是菩萨心肠不成。”

冷天奇默默跟在二人后边,默默想了许久,闻香至忍不住问杜若:“若儿,就他这样贪图富贵权势,不肯放手,你还愿意等他。”

杜若一笑:“他并非贪恋这些,他只是身兼责任一时不知道如何放下罢了。我会等他想通了吧。”

闻香至又戏谑一笑:“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给我留点儿希望?”

杜若幽思一笑:“因为我与他所共同经历的太多,我的生命中有太多他的痕迹,我已经抹不掉,只有与他在一起,我才是完整的。”

就这样,三人默默走了一程又一程,突然有一天,冷天奇看着雷峰塔下的苏杭美景,淡淡一笑:“若若,从此之后,这世上只有身无长物,只余真心的冷天奇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杜若眼含热泪:“天奇,我愿意。”

从此以后二人隐遁江湖,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