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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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无语凤凰泪

风飞卿在太子府的隐秘居所之中,风飞卿正在拖腮沉思,梧桐树叶纷纷飘落,冬天已然快来了。其实,回到府中之后,她并未与杜衡说起活佛一事,只是说自己与闻香至救出了风清如。而闻香至也是沉默而未多说。只是她内心的翻滚煎熬,虽然近日,水帮卫洗已到,甚至连阎世常夫妇也到了,可是这些喜悦都不能化解她内心的烦忧,因为理智告诉他,明空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如今普天之下,试问,又有谁能高过明空的武功。更何况,父皇**掌控在桃花夫人之手,安危难料。而以一已之安危,若换得朝政清明,天下安定,父母安健也是值得的吧?她一面这样想,一面想:可是,一旦答应明空,今生便不可离他左右,一切甚成一场空梦,什么踏雪赏花,与有情人相知相随,全部如镜花水月,那该是多少漫长的一生啊。想想都令自己不寒而立。要如何才能两全其美,自己又可有其它对策?

正想着,突然那个隐秘的门传来吱哑的开启之声,她抬头一看,只见杜衡与林有致一边一个扶着已梳洗打扮,休息了三四天,精神又恢复的风清如一同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如今的风清如,虽然仍有憔悴的神色,然而毕竟是贵族女子,依然是风姿如仪,神清气朗,仍是令人仰视。当然,神色之中那种慈爱之色,更是溢满眉宇之间,尤其是在见到杜政之时,令满屋动容。

今日离明空给的期限已日近。面对整日忧心忡忡的杜衡,面对儿子即将被送离暗自垂泪的林有致,想起虽然自己暗恨不已但与自己爱恨纠缠生死难料的杜如风,风清如终于在犹豫再三之后,决定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杜衡,他一直相信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儿子,希望他能找出万全之策,没想到杜衡听过之后,却没说什么,只说:“母后,放心。一切交给儿子。”于是三人一同来到风飞卿的秘密住所,住所之中黄叶满地,一片萧素。

好在听到他们过来,风飞卿忙迎了出来:“娘,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自从出了皇宫,风飞卿就恢复了与风清如之间的称呼,仿佛不愿承认自己身份一般。

风清如也慈爱地说:“若儿。”

风飞卿前面扶着风清如坐下,杜衡与林有致对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

风清如坐定后,拉着风飞卿的手:“若儿,坐。”母女相对,坐下,风清如又招呼身后的杜衡与林有致:“衡儿,有致,你们也坐。”

四人坐定后,风飞卿亲自倒了茶,风清如忽然长长一叹:“若儿,你受苦了。”

风飞卿说:“娘,这说的什么话,女儿不苦。”

“唉,我们杜氏一门欠女儿太多了。你这一生难受一半是因为生在杜家,一半是因为是我风清如的女儿,我们都对你不起。”

“娘,何来此言。女儿本就是杜氏长女,又是娘的亲生女儿,娘何必提这些。”

“因为,娘又要求你。”

风飞卿惊呼:“娘。”

“飞卿啊,并不是娘非要逼你。可是眼看七日之期已到,你父皇,虽然母亲也恨他虚伪荒唐,但终究母亲与他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如何能看着不管。更何况,目前你妹妹与妹婿也全都身陷其中。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为娘的,寝食难安啊。”

风飞卿低着头:“娘,您不必说了。女儿知道,女儿也为此事烦扰。只是。。。您能否容女儿再考虑考虑呢?”

“当然可以。”杜衡温和的说。

然后林有致又说:“若儿,你皇兄,左思右想,现今只有对天下公布你的身份,或许才可令云家与叶家置身事外,你怎么看?”

风飞卿苦苦一笑,心中暗想,公主桂冠一旦加身,恐怕此生又难自由,自己那如许的梦想皆成空幻,更何况自己以华容公主再嫁之身,再嫁给僧侣,恐怕天下人的耻笑是再所难免。“有致,让我再想一下。”

三人口中说着可以,可是没有人离开,只是看着风飞卿,那眼神中有乞求,有肯切。

风飞卿难以面对这一切目光,终于无奈点头:“好吧。”

杜衡见他首肯,并没有表现出开心,而是难过地说:“委屈皇妹了。虽然值此多事之秋,但明日,本王即可下诏,诏告天下。”

“随皇兄安排吧。”风飞卿如同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风清如想安抚她,但风飞卿,或者叫杜若,只是摇摇头:“事情既然如此,请母后,皇兄,皇嫂,容若儿安静一会儿吧。”

“也好,明天本王这就下诏,在京城的有凤来仪宴请群臣,皇妹需以真面目陪皇兄一同出席才是。”

“随皇兄安排。现在若儿只想静一会儿。”

“好。母后,有致,我们走吧。”

然后边走边吩咐林有致:“有致,明日皇妹的礼服都要妥善安排。”

“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