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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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新令释弱小

走在西夏的大街上,来来往往好多异域的人,这在中兴朝与南朝都是不多见的,倒是令杜若大开眼界。她此刻戴着一顶大帽子挡住了整张脸,一身仆从的灰衣,她一个个商铺的门匾费力的看过去,原来她在找当铺。虽说她在怡亲王府住着,目前不愁吃不愁穿,虽然吃的素淡倒也正和她的口味,虽然穿的是仆从的衣服,但也没破破烂烂,倒也将就。但是回中兴朝的盘缠却成了个大问题,又不能从怡亲王手中讨要,毕竟王府收留一个白吃白喝的人已经很不错了,这几**没作出什么贡献已明显感觉到管家啊,其它的仆从啊,面色不好了。更何况她也知道从西夏回到中兴朝的天都怎么着也得需要几十两银子,要雇马匹,一路上要吃要住,这都是需要钱的,以前锦衣玉食,花钱如流水,也感觉不到这钱有多重要,而今。。。唉,要怎么才能多赚些钱呢,她已走了整条街了,这时又拐到另一条街上,刚才那条街尽是小商小贩,这条街居然全是大的商铺酒店,正在费力用眼瞄着两旁的牌匾,前方酒店的一阵喧闹之声传了出来。只见小店老板正站在店里给一个小少爷陪罪:“野利少爷,请饶了他吧。“

那个被称为野利少爷的仰着看天:“饶了他?”说着用鼻子指了指立在一边的一个正哭泣的发抖的小男孩。“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酒店之中偷本少爷的钱。你却让我饶了他!”说完大笑几声,仿佛老板说了多大的笑话。小店老板无法,只得说:“野利少爷,既然如此那就把他送官吧。”

“送官?!”野利少爷又是一笑:“犯到本少爷的手里还用得着送官。”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家奴都跟着一阵笑,“我们镇国将军府比官府大的多了,送官!!!”店里其他的顾客都围成一圈在窃窃私语:“是啊,这西夏的江山也有他西夏一半,又是玉妃娘娘的娘家,这小偷也不长眼,偷谁不好,居然偷他。”旁边的一个又摇摇头小声说:“看那孩子,还不是饿得没办法了。”“唉。。。”说完一齐摇摇头,但谁也不敢上前再劝,毕竟这酒家在野利少爷这儿还有几分薄面,因为酒家老板的小女儿还是这野利少爷的第八房小妾呢。见无人敢再劝,野利格非面色一寒,就要动手当街杀死这个小孩,突然一声嘶哑的声音喊道:“且慢。”

野利格非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适中身中灰色仆从服装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谑地问:“谁家的奴才敢拦少爷?”

杜若上前一礼:“奴才风波给野利少爷行礼。”

野利格非浓眉一挑:“哦?”

“奴才想这小孩子这么小肯定不知您是野利少爷,不然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偷您啊。”

野利格非哼了一声,“不过呢,奴才想,以少爷您的身份,亲手处置这么个小孩子也有损您的英名,再说也有损玉妃娘娘的声誉。”野利格非一听提到那个最重面子的姐姐,心内不觉还是抖了一下,不过又撇了一下嘴:“若放了他,本少爷的面子何存呢?”

“少爷说的是,少爷的面子那是非常重要的。但不才有个办法,不知少爷有没有兴趣呢?”

野利格非停了一会儿“说来听听。”

“小人是个汉人,因此凡我汉家乐器都涉略一二,不若由少爷提出自己想听的曲目,小才奏上以供清听,若您听得还算适意,就放了这个小孩子如何?”

野利格非一听此议,转转眼珠,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对南方音乐早有耳闻,只不过从来没有机会听过,只是听说在怡亲王府有这样的乐师,可惜啊冷天奇向来看他不起,从未邀请过他,他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这个身高只及他下颌处的戴了个盖住整张脸的大帽子的小个子奴才,说:“你小子个子虽小,胆子到不小。”说完眼珠一转:“也好,那你就演来看看吧。”说完就斜倚回后边的椅子,脸带讥笑,似乎正等着看笑话,心内想:任你千般好,我也只说不好,你又奈少爷何,真是个无知的傻子。杜若早已抬眼瞄到他面上神色,已知他心内定是打定主意说不好的了。不过,她只微微一笑,转过头去问老板:“老板店里可有什么合用的乐器?”老板为难的摇摇头,周围的人都关切地看着场中心的她,七嘴八舌的说:“咱们这地处西域,很少有中土的乐器,就连富贵人家中也是少的。”野利格非戏谑笑着,周围的仆从都跟着哄笑。杜若转头四处看了一下,只见路边几颗胡杨,几株嫩柳,灵机一动,盈盈走过去,伸手摘了一片柳叶,微一施礼:“既然此地现无中原的乐器,那么小人只能用这柳叶为笛,献丑了。”虽然西域人民能歌善舞,但这种敢以柳叶来做乐器的人毕竟也是不多的。野利格非突然问:“既然你说作中原的乐曲,不知你想用那首来打动本少爷?”杜若略思考了一下,淡淡笑着说:“此刻杨柳依依,便为大家吹一首柳色新吧。”说完,背对众人,临风而立,一曲柳色新从口中满溢而出,众人倾刻间只觉得犹如置身绿烟柳中,春花无限,柳丝飘,心头涌起欢喜鹊跃之感,随着声音,杜若慢慢转身,声音渐停渐歇,杜若低头问:“少爷可满意?”这时众人只见野利格非目光迷离的点头,杜若又问:“少爷可愿意放这个小孩离去?”

野利格非说:“好。”杜若见她点头,对这小孩子招招手:“你快走吧。”说完想了想,只得将怀中唯一的一枚玉簪给了她“去池了,买些吃的吧。”小孩子磕头离去。杜若才对又走到野利格非面前:“少爷真信人也,小人告辞。”说完就离店而去。出得店来,杜若一声苦笑,如今那只玉簪也送了人,更没有盘缠了,也不必找什么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