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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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自有颜如玉

怡亲王这一队人马刚刚到了王府门口,在明黄色的宫灯照耀之下,便有一个头戴西夏荷花冠的宫装女子迎了出来,她身后跟着四个侍女,举止之间仿如怡亲王府的女主人。冷天奇刚刚下得马来,她就亲亲热热地走上前去,“王爷,您回来了。沐浴归来,或许疲累,不知是休息、看书还是用些宵夜?”杜若在冷天奇这队人马的最后边看着冷天奇与她两人,只见她微昂着头,一双妙目定定地满怀期盼地注视着冷天奇。冷天奇却只是瞄她一眼,并不答她的话只是反问:“你怎么还不休息?”

“王爷未曾回府,妾身如何能休息?”杜若的西夏语都是学来的,虽然语言功底极佳,这一句妾身之语听到耳内,心头一惊,然而,且下马且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然后又听到冷天奇一句:“以后都不必等我。”

这个宫装女子一敛目低首,然而却是倔强而未答应。杜若心内一叹,看来这句妾身是没有听错的了。冷天奇率众人走向府里,她紧紧随行在冷天奇右后侧的位置,依然不屈不挠地问:“王爷是休息吗?”杜若打量其它诸位随从,见他们毫无异议,看来此女在王府已是年深日久,虽说冷天奇未有任何明令与示好,她却也稳稳掌控着府中事务,莫非这便是当**说的王后义女?然后杜若心内又对自己一笑,从今天起自己便是风波了,风波怎可再有杜若的感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内,才发现众人都停下脚步在看着自己,她愕然抬头,发现前方的冷天奇正在问他:“风波定是饿了,本王便与风波在书斋用些宵夜吧,风波可好?可好?”原来这已是第二遍在问自己可好了。众人也都在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不男不女的神秘怪人,这么黑的天面上还蒙着块布,难得的是那向来冷面而且喜怒不动于色的王爷竟然对着她用他们认为最温柔的话问:“一起与本王用宵夜,可好?”而这位事主呢,却依然愣愣地半晌未回应,于是所有的侍卫都是愤怒地眼神看着现在被称为风波的杜若。尤其吃惊地要算乌日雅,她温柔地问:“风波?风公子?既然王爷邀您书斋用膳,您意下如何?”杜若此刻忙回到:“多谢王爷与王妃好意。”这一句王妃自然叫得乌日雅心花怒放,冷天奇却只冷冷一瞥,即无承认也无反驳。于是入府以后,各侍卫各归其位,冷天奇便带着风波向书斋走去,书斋甚是阔大,刚一踏入杜若便见到令他吃惊地海量藏书,与这相比,设在本朝西夏别馆的书房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书斋内辟有一室设有可容纳8人同时用餐的大桌子,花香与书香满室,二人刚刚坐定,乌日雅便指挥着佣人将膳食传到,膳食都用大盘承装,虽不似南朝的精致,却也尽显皇室的气派,装的都是些羊肉牛肉的,杜若虽然饿极了,一见之下却也有些大大的皱眉,因为她向来少食这些,不喜这些肉食的腥膻之气。可此刻承蒙人家不嫌弃赏自己一碗饭吃,又怎好再挑三拣四,好在最后与奶酒,一同端上一些用面烤的馍,烤的香香脆脆令她有了食欲,于是也不待冷天奇多让,但取过烤馍,就是奶酒就要开吃。这时对面的冷天奇又温柔地问:“风波,这是王府也无外人,难道你要戴着那块布吃饭么?”乌日雅也在一边礼貌地看着她,杜若这才想起自己面上尚戴着布巾,面上一窘,眼神又黯了下去。停了一下,放下馍,用手缓缓将面巾取掉,乌日雅虽然在布着最后一道茶,心中却也在好奇着这位宽额广颐,明眸善睐的公子面巾下会是一张如何绝色面孔,乍然见面上的一道道疤痕,心内一惊,饶是她有多年内宫训练此刻也是惊得手上抖,手中的茶碗咣得一声提前落在桌上,虽然茶碗未碎,然则却撒了一桌子的水。杜若镇静地将脸别过去,歉然说:“小人不才的丑陋面目恐怕惊了王妃,请王爷王妃恕小的惊驾之罪。”冷天奇却在杜若难堪地别过脸时,训责乌日雅道:“乌日雅,你下去吧,此处不需要你伺候了。”

乌日雅一听此语,乌目蓄泪,恨恨地看了杜若一眼倔强地转身走了出去。杜若更是歉然:“王爷,因为小人惹得王妃生气,实在是小人的罪过。”冷天奇看着杜若,目光明暗闪烁,心内奇怪这个小人明知道以自己对乌日雅的态度任人都能看出她不是王妃,而为何她却不断屡屡故意这么说。却也并未多说,只说:“快吃吧,你也饿了吧?”

杜若自然是早就饿了,这些天每日一餐,食不果腹不说,还受尽折磨,于是捧起馍吃了起来,冷天奇自己并不饿,见她吃得开心,只在一边看着她吃,打量着她的脸,这眉这眼这身影怎么全是如此熟悉?只是那满面的疤痕掩盖了什么,令她的面容如雾如烟地看不真切。但见她此刻抱着馍吃得如此香甜,真真像是一个几日几夜没有吃过饭的贫家女子,只不过,身子仍然坐的端正,仪态端㽵,却又似是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身世成謎。于是冷天奇问:“你如今孤身一人,度过了西夏的夏日之后,想到什么地方去?”此刻杜右也吃得差不多了,听冷天奇一问,心内一呆,自己心里自然是想尽早回到中兴朝,可,再看一下冷天奇探究的眼神,忙说:“回王爷,小人随遇而安,边吃边玩,倒也没什么特定的目的地。”说完,仪态万方地轻啜了一口茶,微眯了一下眼:“或许呢,秋天时候,中兴朝天都的红叶名满天下,到时候,就回天都去看红叶吧。”冷天奇喔了一声,状似随意,又似叹息地说:“红叶漫天时,她该已是琵琶别抱了吧?”那么一声长叹,后边的一句话就似一阵轻烟,飘渺得似乎没人听见一般。杜若心内一惊,面上却不变,佯装傻笑:“王爷在说什么琵琶?小人别的不会,这琵琶却还学得一二,反正小人也没了盘缠,不若小人住在府上的日子,便给王爷谈谈琵琶作为饭资吧。不如王爷以为如何?”

冷天奇此刻眼内一笑:“想不到你一个男子却会弹琵琶?”杜若眼一转娇笑着说:“昔日李延年也为汉武帝弹过琵琶,所以一个男子会弹琵琶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冷天奇随意地说:“是没什么奇怪的,那等本王闲瑕时便来听听吧。”然后看了看满桌未动过了肉食:“你食素?”杜若说:“呃,不,不,我只是。。。只是更喜欢吃面食面已。”

“这样啊!”

“还有一事请王爷帮忙?”

“哦?”

“听说西夏王宫位于贺兰山,非常美丽,不知王爷可有机会带小人去看看?”

“好。”冷天奇与出奇的温和与淡淡的声音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