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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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见东阁故人来

太子东宫建在禁城之外跃马桥边春闺巷里,早就不习惯了凤车鸾驾,也许从来就没有习惯过这些繁文缛节,所以临出行时,杜若改了主意,既然皇后并不禁她微服,自己又何必苛守陈规大张旗鼓,于是便有了这一车一马一主一仆,不错,马车之上仅有唱晚一人扮作车夫随行而已,杜若喜欢她的纯朴与沉默,在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之后,这样一个淳厚沉默的从人才是她最欣赏的。停下车子,扶着唱晚的手下了车子,不用细细打量,便可知太子东宫自然是气势巍峨,门前立着一对卫士,乍看到一名俊逸的男子扶着一个朱唇玉面的小厮的手立在门前观看出声喝止:“太子东宫岂容觊觎!”杜若一笑,示意唱晚上前,唱晚走上汉白玉阶,掏出手中的一块玉牌,这玉牌乃是公主宫中掌事姑姑玉牌,上书:“华容”二字,两位侍卫一见又奇怪地打量二人,虽然见主人风度翩翩,可这华容二字明明是公主宫中之人,满面疑惑,迟疑着,唱晚说:“怎么!凭这玉牌不能通报么?”二位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此玉牌是专门赐给华容公主宫中女侍的,公公若是公主宫中之人,自然该持公公的玉牌而不是宫女的玉牌。难道你是冒充!!!”说完用一种狐疑地眼神紧盯着唱晚,手也按在身后刀柄之上,好在看到杜若在下边气定神闲,还不敢太过造肆。杜若一听,也笑自己大意,如今弄巧成拙,反不如整套鸾驾来的快。略一思忖,见唱晚正在气愤之中说:“唱晚,退回来吧。”然后对侍卫微微一笑:“侍卫大人言之有理。只因本公子乃是相府故交,当初是太子拿了公主玉牌给本公子的,想必太子是有些道理也未可知。本公子今日应太子召来至京城,大人若不帮忙通禀,异日若是本公子见过太子,恐怕于大人也没什么好处。不过呢,如此空口无凭,也怨不得大人为难,只是本公子有诗一首,相信大人只要通报给太子与太子妃知道,本公子定保大人无虞。”二个侍卫听了这软硬兼施之语,有些为难犹豫,杜若出口吟道:“

华庭春晓智,

容与付相思;

桥下柳烟直,

庄上语迟迟。”

然后杜若定定看着侍卫,侍卫在她清朗坦率的目光注视之下,想这太子向来称孟尝公子,为人最是急公好义结交又广,虽然如今做了太子于这方面有些减少,但是门客三千,相识满天下也毫不夸张,侍卫想至此说:“那小的就代公子通报一下。烦公子稍等。”

便是片刻之后,太子扶着已有些大腹胖胖的太子妃联袂走了出来,一见杜若一身男装,且戴了一个低低的纱帽,便是好笑,杜若略一行礼,林有致忙走上前来:“不必多礼。”杜衡更是一笑:“偏你搞出这么多事。”于是在侍卫目瞪口呆之下,林有致携了杜若的手,随着杜衡走了进去。他们进去片刻之后,一个侍卫才恍然大悟一笑,旁边的侍卫问:“老兄,你笑什么呢?”被问的侍卫才悄悄说:“咱们这大公主也真有意思,来自己的兄长府上也要乔装改扮,还真是怪啊。”

“什么?什么?谁是公主?你说刚才进去的那个公子,分明是个公子啊。”

“你啊,装束上是个公子,可头上戴着纱帽,你又没看见脸,而且那个小公公,太子刚刚出来的时候,她明明行的是个标准的宫女礼啊,还有她们持的是华容公主贴身女侍的玉牌,再说你没见是太子妃殿下而不是太子殿下携着那个公子的手。错不了,肯定是公主。”

“真的啊,太可惜啦”另一个侍卫摇着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可惜什么?”

“听说咱们这个大公主比玉伦小公主还漂亮几分啊,听说那是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啊,居然没好好看看,不是太可惜了。”

“再风华绝代也轮不到咱们兄弟,你就别想啦。”

“唉,是啊,听说最近在准备给大公主大选驸马啊,也不知道会选谁?是六部大人家的公子呢?还是新晋的状元公?”

“这可不好说!。。。。。。”

东宫花园之中,那个挡脸的大纱帽早摘了下来,可见到额上一朵梅花浅印,杜若随意的拎在手里,杜衡薄责:“你说你,来这儿也不用鸾驾,还非得写一个藏头诗,若不是正好是月良娣也在,差点你就进不来门。”林有致一脸平静一笑:“是啊,如果不是若惜妹妹,恐怕皇妹也被拒之门外了呢。”

杜若一笑:“拒之门外也无妨啊,正好可以去别处逛逛,改日再来拜访皇兄皇嫂也不迟啊,相信你们也不会怪罪。”

“呵呵。是啊,不会怪罪,可是难道你不好奇皇兄留给你的大礼。”杜衡问。

“当然好奇啦,这不巴巴赶来了。”

“快给我看看是什么礼物。”

杜衡用手一指,你看前方凉亭,只见凉亭内有五位佳丽,一见这五人,杜衡面现喜色,眼中含着惊喜的眼泪就奔了过去,杜衡与林有致相视一笑,向柳若惜招招手,三人隐向竹林之后的书房中而去。

“师姐!”杜若拉过这两双手,又拉过那两双手。

“师妹。”四人也是惊喜交加。惊喜过后,杜若面色一沉:“师姐,对不起,师妹无用,把咱们的月牙令符弄丢了。”

梅师姐搂过杜若说:“师父已经知道了。”

“什么,师父知道了,师父不是在闭关吗?”

“师父已出关了,已经知道门内出了大事,只是当师父知道是桃花夫人偷了令符去,只是奇怪一笑,还说:阿桃还跟当年一样胡闹,可这月牙令符于她又有何用!唉。”

“师父是这样说的?”

“是啊。我们三人当时也在。”兰、竹、菊三位师姐也点点头。

“师父管桃花夫人叫阿桃?”

“嗯。”

“而且还说月牙令符对她没用。”

“嗯。”四颗头又同时点了点。

“可是,难道这月牙令符不是咱们的祖传的门主令符么?”

“是令符啊!”阿竹一向记忆绝佳,又接了一句:“不过,是不是祖传就不一定啦。”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杜若与其它三位师姐惊异了,阿竹是师姐妹是学问最好的,因为她自小性子沉静爱好诗书远胜刀剑,只不过她装了一肚子的书,就是不会用而已。这时候她似乎深思着说:“因为我读遍了岛中历代师袓留下的信件命令,却没有一件中提过月牙令符。”

“可是师父不是说。。。”五个人面面相覤,又小声说“而且这令符咱们也的确用过,确实可以号令同门啊。”

“就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令符在桃花夫人手中真的没有关系吗?”

“应该是吧。”四位师姐说着。杜若心中却涌起些不安又说不清楚的情绪。

“对啦,师父在派我们过来时还说她安排好一些事务,随后就到。”梅师姐又说了一句。

“真的,太好啦!那我可要好好准备准备。”杜若高兴地说,不过,片刻之后脸色又不好起来:“可是师父一定会责备我没用,不光丢了一身武功,而且最重要的是把师父最珍视的令符也丢了。”四位师姐对视一下,搂住她的肩膀:“没关系,别担心。”

杜若静了一下:“看我光顾着我自己了,师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住在我皇兄这儿么?”

“我们早些日子就到了,因为太子去迎你,我们不能跟去,只能呆在太子府里,不过虽然太子与太子妃殿下还有月良娣待我们都很好,但是我们总觉得住在这儿不太方便,打算见到你之后搬到客栈去。”菊师姐说。

杜若可以理解这些宫庭礼仪繁文缛节的确不是这些自小自由自在长大的师姐们能适应的,可是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住在宫中的凤鸾阁恐怕就更麻烦,而且没有令牌无法自由出入,岂不成了金丝鸟,想来想去,忽然说:“对啊。师姐们不用住到客栈去,听说我的公主府也已经建好的。你们可以先住到府里去,岂非两全齐美。”

四人怀疑地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现在公主府中也没有其它的人,师姐住正好。虽然我也还没见过府邸,不过,应该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的。而且住在那儿,师姐们办什么事情也方便。”

四人还在犹豫,杜若说:“别想啦,师妹的家就是师姐的家,若不是考虑到宫中不方便,我还想让你们住到我的凤鸾阁呢,那儿离御花园最近,早晨都是被鹤鸣吵醒的。”

“宫中,凤鸾阁!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上次跟你住昭阳殿就被规矩拘死了,我们可不想去宫里。”兰师姐一幅怕怕的表情,没心没肺的冲口而出。梅师姐忙用眼示意她,可是她根本没看见。杜若注意到梅师姐,叹口气说:“没关系的,反正我现在也住宫里,昭阳宫是我母后的宫殿,打扮的比以前漂亮又有生机多了,那天也带师姐们去看看。”然后又对兰师姐说:

“放心啦,不住凤鸾阁,就住我的公主府,一会儿就带你们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