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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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美人亦多情

叶孤鸿抱着杜若那轻如羽毛般的身体,她的身体是那么轻盈柔软却又是冷冰冰地,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他不自学地抱紧了些,眼神中透着三分迷惘三分坚定,心内是矛盾万分,她如今是如此孱弱,如此令他不忍,但是。。。他默默向前走着已然走过了杜若的房间,身后跟着的二位宫女此刻再也不得不出声:“公子,华容公主的房间是这里。”叶孤鸿方惊觉他已经走过了头,二位宫女一个打开门,一个掀开帘子,叶孤鸿拒着杜若走了进去,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此刻的杜若面色苍白,双目微闭,那满头的珠翠更衬得她整个人如同风中弱柳一般,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着遮住了如秋水般的眼眸。叶孤鸿轻轻地温柔地叫道:“若若,你醒醒。”良久之后,杜若才咦了一声,从晕睡中醒了过来:“我这是怎么啦?”叶孤鸿略一迟疑又尴尬安慰地一笑:“许是多日来旅途劳累所致吧,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杜若声音低沉沉地哀婉地:“我的身体我知道,也许上次的毒并未解净,我的身体每况愈下,也许。。。”叶孤鸿忙抱住她,安慰一般重复道:“你放心,不会的,你一定会好的,我保证。”

杜若咳了一声,略带自嘲一笑:“天命不可为,你又如何争过天呢,况且令尊已亲见我的状况,他尚且总是避而不谈,又故作躲避,我已心中明白!”

叶孤鸿:“不是这样的!你误会啦。。。”他急欲解释,杜若唔了一声,抬头看着叶孤鸿,叶孤鸿掩饰不及,有些慌乱:“总之你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杜若悠悠长叹:“但愿吧!”停了一会儿,周围静静地,仿佛可以听到水的流动声,浆划过水面的哗哗声,以及鸥鹭的嘶鸣声,休息一会儿,杜若感觉好些了,便想坐起来,那两个宫女都是精挑细选,平时是悄没声息,却适时地取过用锦丝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吉祥靠枕给杜若靠在身后,头上钗环相撞发出玲玲的声音甚是悦耳,额头上那个明晃晃的牡丹冠上吐出一支金色娇蕊坠着南海珍珠串就的坠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投下一个暗影,微风吹过,轻轻吹拂着窗口摆着的一朵百合花,送来阵阵甜香。杜若轻轻吟道:“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叶孤鸿轻轻执着杜若的一只素手,眼神迷惘地望着杜若的娇颜接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若若,你也解相思吗?你的相思梦中是谁人常顾?你又可知我也是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杜若怔怔看着他:“叶大哥。”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娇笑:“华容长公主昔日内有宫中椒房独宠,外有白云公子千里救美,更传闻连西夏王爷都为之放弃兵马元帅军权,如此倾城美女又哪里会懂得什么长相思,大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叶孤鸿立时冷下脸来,微皱起眉头,杜若身后侍立的两个宫女本就是风清如给杜若精选的贴身女官,哪里能允许别人如此侮辱杜若,一个宫女厉声喝到:“你是何人,胆敢侮辱当朝公主,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声冷笑自窗外传来:“哼哼,两个小婢女,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你们若是耳不聋眼不瞎,当然明白妾身所言非虚,若是耳聋眼瞎,那也可以问问你们口中尊敬的华容公主,我可有半句虚言。”两个宫女不知该如何反驳:“总之你对公主出言不逊便是大不敬!”说完二人看了杜若一眼,自然是等她发落,不料二人却看到杜若在怔怔发呆,脸色越女青白。叶孤鸿感觉杜若手心发冷,又见她神色不对,对窗外斥责道:“宛儿!”窗外的董宛却换了一种恭顺柔媚娇滴滴道:“大哥,宛儿有要紧事与你商量,难道你忘了?”

杜若的心抖了一下:“叶大哥!”叶孤鸿却反手拍拍她的肩:“我去去就来。”

杜若欲挽留他,伸出手去,口中却未喊出声,然而手终究是抓了个空,叶孤鸿已出得门去,只听得与董宛相携脚步声越去越远,二位宫女见她面色不善,忙献上一杯香茶,年长一些的那个还笑笑:“公主,这是春天的牡丹蕊、夏天的荷花蕊、秋天的菊花蕊、冬天的梅花蕊精心焙制的香茗叫美人顾,最是养颜美容,这次奴婢来接公主,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带上的,公主快尝尝吧。”杜若这才注意到这两个宫女接过茶来,浅饮一口:“不错!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奴婢蕊儿,奴婢晚唱”二人福了一礼。杜若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眼,只见蕊儿生的白静娇小,而晚唱则长得高大秀颀,虽然都不是顶美,但也都生得周正端庄,蕊儿甚擅言词,语中又有一些吴侬软腔在内,听得让人甚是绵软,而晚唱似乎不喜多言。又品了一下美人顾,思量片刻:“蕊儿,去请张清远大人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