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洲记县弦也弦以贞直言下体之居邻民之位
不轻其誓施绵用法不曲如弦弦声近县故以取名
今县字在半也
县万户以上为令则子国也千户为长男国也今人
呼县为百里子男本方百里也故言今之百里古之
诸侯
懒真子陈待制邦先字应贤初任差作试官发解进
士程文中犯圣祖讳冲替问之云因用庄子饰小说
以干县令而疏云县字古悬字多不着心悬高也谓
求高名令闻也然仆以上下文考之揭竿累以守鲵
鲋其于得大鱼亦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道
亦远矣盖揭竿累以譬饰小说也守鲵鲋以譬干县
令也彼成元英肤浅不知庄子之时已有县令故为
是说史记庄子列传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史
记年表秦孝公十二年并诸小乡聚为大县县一令
是年乃梁惠王之二十二年也且周尝往来于楚魏
之间所谓监河侯乃西河上一县令也时但以侯称
之耳而疏乃以为魏文侯不知与惠王之时相去远
矣且监河侯云我得邑令是以知为县令也若晋申
公巫臣为邢大夫而其子称邢侯之类是也
渊明之为县令盖为贫尔非为酒也聊欲弦歌以为
三径之资盖欲得公田之利以为三径闲居之资用
尔非谓旋创田园也旧本云公田之利过足为润后
人以其好酒遂有公田种秫之说且仲秋至冬在官
八十余日此非种秫时也故凡本传所载与归去来
辞序不同者当以序为正
渑水燕谈录建隆中择才能之士出宰大邑大理正
祈奚知大名府馆陶县监察御史王佑知魏县选朝
官知县自此始太祖重县令之任至矣
东轩笔录五代任官不权轻重凡曹掾簿尉有龌龊
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为县令故天下之
邑率皆不治甚者诛求刻剥猥迹万状至今优诨之
言多以长官为笑及范文正公仲淹乞令天下选人
用三员保任方得为县令当时推行其言自是县令
得人民政稍稍举矣
续明道杂志国初时天下县令多是资高选人年各
已老故所临多贪阘几与民为等列然多晓田里间
事又既不自尊大则民间情伪利病得以上达故下
亦颇安之称得人者亦十四五然当时议者靳笑而
病之久矣自范文正公始建请举县令佐有出身三
考无出身四考有举主始得作令自此诸弊尽革为
令多新进士不然则人家子弟所临渐渐晓文法皆
洁己求进吏民畏仰之矣人皆以为便某在洛中时
见一二老成所论异于此其说以谓旧令虽无峻整
治状而与民意亲上下相安往往蒙利今令徒文具
可以为美观耳于民无甚益往时虽有求于民而民
乐输不以为费比之事鞭棰以急赋税扰田里以督
期会则大异矣自举令以来民不敢仰视令矣何有
哉此说亦有理
燕翼贻谋录旧制监司太守举京官有定数县令初
不限员数皇佑二年五月庚午京西提点刑狱张易
举十六人县令乃诏河北陕西漕举十二员宪六员
河东京东西淮南漕十员宪五员两浙江东西福建
湖南北广东西益利梓路漕宪各四员夔路漕四员
宪二员六路制置发运使副六员开封府诸州军各
一员然立法之初举县令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
有举主二人移注近县令任满无赃私升幕职再任
知县再任满引对改京官则是受举之后历知县两
任六考改官此天圣七年闰二月甲辰诏书也至熙
宁四年诏再任知县县令人须有安抚转运提刑知
州通判奏举五员方许再任内有职司二人者亦听
此乃就任改官也政和间又以州县增官员复增举
员中兴以来一循前例然亦时有增损
齐东野语龚圣任言林德崇父尝为剧县有声其与
监司启有云鸣琴堂上将贻不治事之讥投巫水中
必得擅杀人之罪时以为名言刘潜夫宰建阳亦有
一联云每嗟民力至叔世而张弓欲竭吏能恐圣门
之鸣鼓语意尤胜信乎治邑之难也
文献通考诏立考课县令之法以断狱平允赋入不
扰均役止盗劝课农桑赈恤饥穷导修水利户籍增
衍整治簿书为最而参用德议清谨公平勤恪为善
参考县令治行分定上中下等至其能否尤殊绝者
别立优劣二等岁上其状以诏赏罚其入优劣者赏
罚尤峻
后山谈丛闽中诸县多至十万户坚忍喜讼号难治
邵武其尤者自国初至今有四令张邓公杜宗会其
二人则忘之矣宗会澶人
野客丛谈古者字人之官甚重汉郎官出宰百里必
其阅历稍深望实稍重然后畀以是任非如今日限
以改秩之制其权既轻其责甚重往往人以为难且
以后汉杜诗观之诗始仕郡功曹有公平称辟大司
马府岁中三迁为侍御史安集洛阳还以状闻世祖
赐以棨戟复使河东剪灭贼徒拜成囗令且诗自功
曹超三迁为侍御史又两持使节方为县令则其令
不亦重哉惟其望重所以人服权重不敢动摇是以
一邑之治无难能者观汉碑严欣凡七为县不以为
烦盖以此也今人为邑得一满秩如释重负虽有过
人之材孰肯希于再试乎
古今印史县古县字也从纟纟倒以见意从世假
借为州县字其旨深矣以近民者莫如县令欲为令
者察民间疾苦故刻之印章俾其怵目而警于心民
之困于倒悬也救之惟恐后笃吾赤诚恻怛爱民如
子而民亦爱之如父母上下感应而政成矣故先儒
称上任者曰视篆不曰视印而曰视篆者有以哉有
以哉
潜溪邃言县大夫问政宋子曰民病久矣其视之如
伤乎曰是闻命矣愿言其它宋子曰勿为盗乎曰何
谓也曰私民一钱盗也官盗则民愈病矣曰若是其
甚乎曰殆有甚焉不称其任而虚冒既禀者亦盗也
群碎录宋太宗立郡国戒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
民易虐上天难欺乃景焕野人闲语书中语也又云
摘蜀王孟昶之文按欧阳集古录戒碑起唐明皇特
不见其词耳又云宋高宗颁是黄庭坚书
新知录居官以不扰为贵老子烹鲜之喻柳子种树
之说可谓达于治体者矣浅识之人每自矜其智自
炫其才日驱所治之民而奔走之日取前人之成规
而更易之殊不知上日劳而下日困矣其何能治哉
王阳明先生知庐陵时务以元默化民县庭晏然民
有讼者亦不令人拘捕但以一木牌付讼者俾人随
牌至而已其不扰类如此噫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
之耳父母斯民者所宜深念也
日知录汉时县制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
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唐则州有上中下
三等县有京畿上中中下下六等品各有差太祖实
录吴元年定县有上中下三等税粮十万石以下为
上县知县从六品县丞从七品主簿从八品六万石
以下为中县知县正七品县丞正八品主簿从八品
三万石以下为下县知县从七品丞簿如中县之秩
汉书百官表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为
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
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以
下有斗食佐史之秩是为少吏大率十里一亭亭有
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侥三老掌教化
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侥侥循禁贼盗县大率方百
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高帝
纪二年二月令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率众为
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与
县令丞尉以事相教复勿由戍此其制不始于秦汉
也自诸侯兼并之始而管仲蒍敖子产之伦所以治
其国者莫不皆然而周礼地官自州长以下有党正
族师闾胥比长自县正以下有鄙师酇长里宰邻长
则三代明王之治亦不越乎此也夫惟于一乡之中
官之备而法之详然后天下之治若网之在纲有条
而不紊至于今日一切荡然无有存者且守令之不
足任也而多设之监司监司之又不足任也而重立
之牧伯积尊累重以临乎其上而下无与分其职者
虽得公廉勤干之吏犹不能以为治而况托之非人
者乎后魏太和中给事中李冲上言宜准古五家立
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长取乡人强
谨者邻长复一夫里长二党长三所复复征戍余若
民三载无愆则陟用陟之一等孝文从之诏曰邻里
乡党之制所由来矣欲使风教易周家至日见以大
督小从近及远如身之使手干之总条然后口算平
均义兴讼息史言立法之初多称不便及事既施行
计省昔十有余倍于是海内安之后周苏绰作六条
诏书曰非直州郡之官皆须善人爰至党族闾里正
长之职皆当审择各得一乡之选以相监统隋文帝
师心变古开皇十五年始尽罢州郡乡官而唐柳宗
元之言曰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
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
天子由此论之则天下之治始于里胥终于天子其
灼然者矣故自古及今小官多者其世盛大官多者
其世衰兴亡之涂罔不由此
汉时啬夫之卑犹得以自举其职故爰延为外黄乡
啬夫仁化大行民但闻啬夫不闻郡县而朱邑自舒
桐乡啬夫官至大司农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
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
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共为起冢立
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二君者皆其县人也必易地
而官易民而治岂其然哉
今代县门之前多有榜曰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
此先朝之旧制亦古者悬法象魏之遗意也今人谓
不经县官而上诉司府谓之越诉是不然太祖实录
洪武二十七年四月壬午命有司择民间高年老人
公正可任事者理其乡之词讼若户婚田宅斗殴者
则会里胥决之事涉重者始白于官若不由里老处
分而径诉县官此之谓越诉也惟其大小之相维详
略之各得然后上不烦而下不扰唐至大历以后干
戈兴赋税烦矣而刘长卿之题霅溪李明府曰落日
无王事青山在县门盖县令之职犹不下侵而小民
得以安其业是以能延国命百有余年迄于僖昭而
后大坏然则鸣琴戴星有天下者宜有以处之矣
洪熙元年七月丙申巡按四川监察御史何文渊言
太祖高皇帝令天下州县设立老人必选年高有德
众所信服者使劝民为善乡闾争讼亦使理断下有
益于民事上有助于官司比年所用多非其人或出
自隶仆规避差科县官不究年德如何辄令充应使
得凭借官府妄张威福肆虐闾阎或遇上司官按临
巧进谗言变乱黑白挟制官吏比有犯者谨已按问
如律窃虑天下州县类有此等请加禁约上命申明
洪武旧制有滥用匪人者并州县官皆置诸法然自
是里老之选轻而权亦替矣汉世之于三老命之以
秩颁之以禄而文帝之诏俾之各率其意以道民当
日为三老者多忠信老成之士也上之人所以礼之
者甚优是以人知自好而贤才亦往往出于其间新
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为义帝发丧而遂以收天下
壶关三老茂上书明戾太子之冤史册炳然为万世
所称道近世之老人则听役于官而靡事不为故稍
知廉耻之人不肯为此而愿为之者大抵皆奸猾之
徒欲倚势以陵百姓者也其与太祖设立老人之初
意悖矣
明初以大户为粮长掌其乡之赋税多或至十余万
石运粮至京得朝见天子洪武中或以人才授官至
宣德五年闰十二月南京监察御史李安及江西庐
陵吉水二县耆民六年四月监察御史张政各言粮
长之害谓其倍收粮石准折子女包揽词讼把持官
府累经禁饬而其患少息然未尝以是而罢粮长也
惟老人则名存而实亡矣
知县者非县令而使之知县中之事杜氏通典所谓
检校试摄判知之官是也唐姚合为武功尉作诗曰
今朝知县印梦里百忧生唐人亦谓之知印其名始
于贞元已后其初尚带一权字白居易集有裴克谅
权知华阴县令制曰华阴令卒非选补时调租勉农
政不可缺前镇国军判官试大理评事裴克谅久佐
本府颇有勤绩属邑利病尔必周知宜假铜墨试其
才理待有所立方议正名是权知者不正之名也至
于普设知县则起自宋初本朝事实云五代任官凡
曹掾簿尉之龌龊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
县令故天下之邑卒皆不治诛求刻剥猥迹万状至
优诨之言多以令长为笑建隆三年始以朝官为知
县其间复参用京官或幕职为之宋史言宋初内外
所授官多非本职惟以差遣为资历建隆四年诏选
朝士分治剧邑大理正奚屿知馆陶监察御史王佑
知魏杨应梦知永济屯田员外郎于继徽知临清常
参官宰县自此始又曰初州郡多阙官县令选尤猥
下多为清流所鄙薄每不得调乃诏吏部选幕职官
为知县自此以后遂罢令而设知县沿其名至今
云麓漫钞曰唐制县令缺佐官摄令曰知县事李翱
任工部志文云摄富平尉知县事是也今差京官曰
知县差选人曰令与唐异矣
宋时结衔曰以某官知某府事以某官知某州事以
某官知某县事以其本非此府此州此县之正官而
任其事故云然今则直云某府知府某州知州某县
知县文复而义舛矣
北齐宰县多用厮滥至于士流耻居百里五代选令
必皆鄙猥之人自古以来以社稷民人寄之庸琐者
有此二败以今准古得无同之
元吴渊囗欧阳氏急就章解后序曰今之世每以三
岁为守令满秩曾未足以一新郡县之耳目而已去
又况用人不得专辟临事不得专议钱粮悉拘于官
而不得专用军卒弗出于民而不得与闻盖古之治
郡者自辟令丞唐世之大藩亦多自辟幕府僚属是
故守主一郡之事或司金谷或按刑狱各有分职守
不烦而政自治虽令之主一邑丞则赞治而掌农田
水利主簿掌簿书尉督盗贼令亦不劳独议其政之
当否而已
宋理宗淳佑八年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陈求鲁
奏今日救弊之策大端有四宜采夏侯太初并省州
郡之议俾县令得以直达于朝廷用宋元嘉六年为
断之法俾县令得以究心于抚字法艺祖出朝绅为
令之典以重其权遵光武擢卓茂为三公之意以激
其气然后为之正其经界明其版籍约其妄费裁其
横敛此数言者在今日亦可采而行之
汉时令长于太守虽称属吏然往往能自行其意不
为上官所夺如萧育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
郭舜殿见责问育为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
脱何暇欲为左右言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
以职事对育径出曹书佐随牵育育按佩刀曰萧育
杜陵男子何诣曹也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
为司隶校尉育过扶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
车下陶谦为舒令太守张盘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
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尝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
乃舞舞又不转盘曰不当转邪谦曰不可转转则胜
人如此事在今日即同列所难堪而昔人以行之上
官汉时长吏之能自树立可见于此矣
汉书地理志言秦并兼四海以为周制微弱终为诸
侯所丧故不立尺土之封分天下为郡县荡灭前圣
之苗裔靡有孑遗后之文人祖述其说以为废封建
立郡县皆始皇之所为也以余观之殆不然左传僖
公三十三年晋襄公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宣
公十一年楚子县陈十二年郑伯逆楚子之辞曰使
改事君夷于九县十五年晋侯赏士伯以瓜衍之县
成公六年韩献子曰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襄公
二十六年蔡声子曰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三十
年绛县人或年长矣昭公三年二宣子曰晋之别县
不惟州五年薳启疆曰韩赋七邑皆成县也又曰因
其十家九县其余四十县十年叔向曰陈人听命而
遂县之二十八年晋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
氏之田以为三县哀公十七年子谷曰彭仲爽申俘
也文王以为令尹实县申息晏子春秋昔我先君桓
公予管仲狐与谷其县十七说苑景公令吏致千家
之县一于晏子战国策智过言于智伯曰破赵则封
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史记秦本纪武公十年伐邽
冀戎初县之十一年初县杜郑吴世家王余祭三年
予庆封朱方之县则当春秋之世灭人之国者固已
为县矣史记吴王发九郡兵伐齐范蜎对楚王曰楚
南塞厉门而郡江东甘茂谓秦王曰宜阳大县名曰
县其实郡也春申君言于楚王曰淮北地边齐其事
急请以为郡便匈奴传言赵武灵王置云中雁门代
郡燕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拒胡又言
魏有河西上郡以与戎界边则当七国之世而固已
有郡矣吴起为西河守冯亭为上党守李伯为代郡
守西门豹为邺令荀况为兰陵令城浑说楚新城令
卫有蒲守韩有南阳假守魏有安邑令苏代曰请以
三万户之都封太守千户封县令而齐威王朝诸县
令长七十二人则六国之未入于秦而固已先为守
令长矣故史言乐毅下齐七十余城皆为郡县而齐
愍王遗楚怀王书曰四国争事秦则楚为郡县矣张
仪说燕昭王曰今时赵之于秦犹郡县也安得谓至
始皇而始罢侯置守邪传称禹会诸侯执玉帛者万
国至周武王仅千八百国春秋时见于经传者百四
十余国又并而为十二诸侯又并而为七国此固其
势之所必至秦虽欲复古之制一一而封之亦有所
不能而为罢侯置守之始于秦则儒生不通古今之
见也
县令部外编
搜神记段孝直汉景帝时举孝廉为长安令孝直志
性清慎美声远闻所乘驳马一匹日行五百里雍
州刺史梁纬与帝连婚时恃形势见孝直马好每索
之孝直答云亡考所乘之马不忍舍之不敢辄奉伏
愿使君照悉梁纬因此致恨密构孝直取受赃事乃
教下狱不令家人通往孝直知屈枉不免此难使人
告妻曰刺史阴谋欲夺我马私捏人诉意欲杀我我
必死矣嗟汝等幼冲未解申雪我屈死汝各努力但
将取纸三百张笔十管墨五挺安我墓里我自申理
不经旬害于狱中致死家人收而葬之仍以纸笔安
墓中不经五十余日遇景帝大会群臣孝直于殿前
上表云天地虽明讵悉无辜之老日月垂照必鉴有
滞之人且臣早忝宦途颇彰济慎寻以论迁剧邑稍
免瑕疵不谓刺史梁纬心纵贪婪势连内戚欲臣亡
父之马戮臣枉冤之刑上诉皇天许臣明雪若不闻
于陛下罔以免此幽沉并刺史梁纬行事二十一条
不依法令一一条奏列状以闻伏愿陛下聪明哀臣
冤屈景帝览表讫忽然不见孝直甚怪夫宇宙之内
有此异事遂手诏收梁纬付狱勘诘事事不虚及枉
杀段孝直事奏帝帝敕下将梁纬往孝直墓所斩而
祭之仍追赠尚书郎守长安令故语云莫言鬼无身
杜伯射宣王莫言鬼无形孝直讼生人此之谓也
南唐近事江都县大厅相传云阴有鬼物所据前政
令长升之者必为瓦砾所掷或中夜之后毁去案砚
或家人暴疾遗火不常斯邑皆相承居小厅莅事始
获安康江梦孙闻之尝愤其说然梦孙儒行正直众
所推服无何自秘书郎出宰是邑下车之日升正厅
受贺讫向夜具香案端笏当中而坐诵周易一遍明
日如常理事蔑尔无闻自始来至终考莫囗怪异后
之为政者皆饮其惠焉
闻见杂录张文懿为射洪令时出城遇村寺老僧于
道邂逅过之亦必出迎文懿怪而诘之僧曰长官来
则山神夜梦告某曰相公至矣一日复往而僧不出
文懿曰不出何也僧谢曰神不我告也文懿以为诞
问僧所以夜梦告曰长官误断杀牛事天符已下不
复相矣文懿惊骇省之果尝有杀牛事也遂复改正
明日再过寺僧复出曰昨夕山神云长官复为相明
日当来但减筭尔后文懿再入中书
明外史吕光洵传光洵知崇安县县有女子中祟或
导其父投牒诉光洵曰此欲困我耳立草檄移城隍
神明日鬼谓女曰汝家驱我我姑去霜降当复来
献征录张昺字仲明鄞人也成化间知铅山县政通
神明有卖薪者食鳝鱼忽死邻保疑其妻杀之拷讯
无他状械繁逾年昺初至任尝白昼登堂恍惚见有
绿袍乌巾者语昺曰吾非人乃某乡之土地也乡民
某甲之妻以杀夫系狱此人本中鳝毒而殂非妇罪
也公欲验之但置鳝于水瓮中昂头出水二三寸者
必杀人试之则事白矣言讫不见昺异之诘旦命阖
境渔者捕鳝得百斤以神言验之得昂头者凡七因
召妇烹之以食死囚纔下咽便称腹痛仆地死妇冤
遂白乃释之
开封府志魏沣嘉靖中进士初授浚县令午堂梦铁
佛寺伽蓝云亟诣寺救李举人醒趋寺囗如也扺伽
蓝座宛梦中囗者俄风吹壁上轴起有隘牖一生一
妇在焉讯之生曰生误至此僧欲中伤之缓则无济
矣旋率役搜捕妇归本主僧谳大辟生得释后登贤
书
明外史朱维京传维京改知崇德县前令有死于署
者时出为祟维京至则屏迹及去人怪之祟见梦曰
朱君不取民一钱何可犯也
兖州府志任励为长葛知县部使私嘱曰邑产水牛
幸为少购皮革励阳应诺少顷牵水牛数只诣堂下
曰此赤子耕具粒食之原也部使惭怒因以他事诬
之罗织下狱竟愤抑死邑人流涕如丧慈母居数日
邑人见励鼓吹旗帜复入城门皆怪且喜曰吾君复
来矣孰谓君死追而视之入城隍庙忽不见部使者
寻死邑人为之立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