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思无邪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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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赤眉發掘诸陵,取宝货,污辱吕后。凡有玉匣者皆如生,故赤眉多行淫秽。见《後汉书》。奸吕后尸者为樊崇。因尸浸水银中,不易朽坏也。又灵帝时盗贼發冢,冯夫人亡七十馀年,颜色如故,但小冷。共奸通之,至斗争相杀。见《列异传》。陈公达议以贵人虽是先帝所幸,尸体秽污,以致不能配食。不知逆贼奸尸,有何乐趣?或藉以洩愤耳。

有士与狐女狎。士久无子,尝戏问能为我诞育否?曰是不可知也(立春日雨水,夫妇各饮水一杯,还房即有孕。见《贮香小品》)。夫胎者两精相搏,翕合而成者也。媾合之际,阳精至而阴精不至,阴精至而阳精不至,皆不能成。皆至矣,时有先後,则先至者气散不摄,亦不能成。不先不後,两精并至,阳先冲而阴包之,则阳居中为主而成男;阴先冲而阳包之,则阴居中为主而成女。此化生自然之妙,非人力所能为。故有一合即成者,有千百合而终不成者。故曰不可知也。问孪生何也?曰两气并盛,遇而相冲。正冲则岐而二,偏冲则其一阳多而阴少,阳即包阴;其一阴多而阳少,阴即包阳。故二男二女者多,亦或一男一女也。问精必欢畅而後至,幼女新婚畏缩不暇,乃有一合而成者,阴精何以至耶?曰燕尔之际,两心相悦[按:原作税],或先难而後易,或貌瘁而神怡。其情既洽,其精亦至,故亦偶一遇之也。问既由精合,必成于月信落红以後何也?曰精如榖种,血如土膏,旧血败气,新血生气。乘生气乃可养胎也。见纪文达笔记。此理博,托之狐言,正恐腐儒诮其猥亵耳。

宁夏布商何某,年少美丰姿。赀累千金,亦不甚吝,而不喜为北里游。惟畜牝豕十馀。饲极肥,濯极洁,日闭门而沓淫之。豕亦相摩相倚,如昵其雄。仆隶恒窃窥之,何弗觉也。忽其友乘醉戏诘,乃愧而投井死。纪文达有诗曰,石破天惊事有无,後来好色胜登徒。何郎甘为风情死,纔信刘郎爱媚猪。即咏是事。

“探春”(一作探窑)者(是春亦名春风八咏,丹徒叶玉森荭渔所作)剪爪,是以指代阳,揉其廷孔,用博妇女之欢情也。荭渔有“是春八咏”,其一云:指头禅悦证华鬘,唱到探窑菊部班。何必寝床乔弄瓦,居然带甲暗偷关。不毛得地羞难掩,着手成春句忍删。莫更戏言桃又浪(一作泛),再休妄语石为顽。

浇烛者,男卧于下,女伏于上,阴阳易位而倒交之。烛以象形也。是春诗云:银样新翻素女图,留髡轻解绣罗襦,替人莫漫垂清泪,灌顶居然乞醍醐。火凤倒飞烧赤壁,烛(一作雌)龙冲焰(一作照)入玄都。上头夫婿娇难撒,只合今生署烛奴。

添[按:疑应作舔]铛,舐盘者。全凭三寸舌,卷入两重皮也(正如驴舐磨盘,思得糠覈)。亦曰尝春。是春诗云:绝妙天然两足铛,个中滋味耐人尝。依卿作犬成仙易,呼我为猫餂粥香。三寸舌尖教子细,一低头处笑郎当。吮痈舐痔寻常耳(一作事),何似淮阴胯下王。

磨镜者,两女情不自禁,遂以阴阜互相摩擦。是春诗云:恰对菱花可奈何,美人双梦抱雲和。隔墙翻笑谁家体(一作听),非杵偏教子夜磨。一度春风梳髻罢,二分明月入怀多。小姑居处宫如蝎,顾影相怜手更(一作共)搓。

刮锅者,男女交媾[按:原作姤]已毕,复有一男继其事。因个中不洁,若待刮洗也。是春诗云:此身甘袭戛羹侯,不着先鞭未肯休。前度销金人已去,後来轹[按:疑应作铄]釜嫂应羞。只求灶下称厮养,却(一作偏)让东方作上头。我自呼名同小鸟,得风流处且风流。

品箫者,女以口受阳。或以唇裹其[按:二字原作裏甘,明显不通]稜角,或以舌舐其马眼,其趣胜于交合也。是春诗曰:上口原难慢度腔,秦台萧史属檀郎。玉人嫋嫋谁教曲,君子阳阳自执簧。卿意云何评竹肉,我闻如是叶宫商。鸣鸣[按:二字疑应作呜呜]月底修箫(一作空修)谱,嫠妇孤舟欲断肠。

代垆,当垆者。舍其前而用其後。惟女子之坛三开者能之。是春诗曰:痴情方寸已如焚,话到当垆敢怨君。嫁与渔童煎太急,婿为犬子辱何云。牝虚浪掷金条脱,调转空翻白练裙。只是丽华憔悴[按:二字原作蕉萃]损,後庭一曲忍重闻。

问鼎一首,其意难明。是春诗曰:居然问鼎引春秋,此耻都难雪左邱。指染一脔忘犯禁(羞鼇小)[按:鼇疑应作鼈],势分三足笑纡筹(卧龙愁)。闻声误会王孙满,抚背应呼孺子牛。莫怪调梅心事苦,红氍毹上太(一作足)风流。

倪元镇于女色少所当意。一日恋金陵赵歌姬,留宿别业。心疑不洁,使之浴。既登榻,以手自顶至踵,且扪且嗅。扪至阴户,复使浴。凡再四,东方已白,不复作巫山之梦矣。姬大恚恨。

南北史北凉沮渠氏传,刘宾沙门曇无忏束入鄯善,自云能使鬼疗病,令妇人多子。与鄯善王妹曼头陀林淫通。發觉,亡奔凉州,蒙逊宠之,号曰圣人。曇无忏以男女交接术教妇女,蒙逊诸女子妇皆往受法。又沮渠牧健淫嫂李氏,兄弟三人传嬖之。

梁萧誉恶见妇人。虽相去数步,亦云遥闻其臭。经御妇人之衣更不着,并皆弃之。一幸姬媵[按:原作縢],病卧累旬。

稽胡俗好淫,女尤甚。将嫁之夕,方与淫者叙离。夫氏闻之,以多为贵。雍州雕阴三郡,女淫而妇贞。

匈奴单于二女下台为狼妻而产子,後遂滋繁。是为高车国。突厥之先,匈奴别种也,为邻国破灭。有一儿刖足断臂,弃草泽中。及长与牝狼交,遂有孕,生十子。勿吉国俗,初婚之夕,男就女家,执女乳而妒罢。按,《魏书》作执女乳而罢,便以为定。

有人于夜中似与人交媾,天明即去,而门户不开,毫无影响。是为鬼物所淫。或于风雷雨雹时,居于房中,忽有所感,牝户中如受阳气一般,是为龙气所感。或于河边洗衣汲水,或被水冲着下体,或被水溅湿小衣,或水中忽见人形,牝户中如有冷气冲入,是为水族所淫。或于酷暑时赤身露卧,为一切精魅所淫。或于河中捧饮水沫水球,树上摘食奇花异果,一入口腹,迥异寻常水果之味者,是为误食淫精。或于露天仰吞流星虹气电火冰雹等物,是为口吞神气而感。或于野地中小解,忽似一股蒸热之气透入子宫,是为误触精气。或于梦中与男子交媾而得真感者,是为梦中交感。或与相好妇女顽戏作男女交合状,受彼妇牝户中遗存之馀精,是为转受遗精。或因与壮盛男童同用溺器,彼肾中真阳蒸入子宫,是为感受纯阳。以上一切皆能成孕,无夫而子不外此数端。天地之大,有常有变。父精母血所成,是谓之常,以上数端皆为之变。无夫而孕所生必畸形怪状,或妖戾乖张之辈也。取《野叟曝言》中之大意而录存之。

昔方望溪先生有弟某,年逾商瞿,戚戚然以无子为虑。先生笑曰,汝能学禽兽,则有子矣。先生素方严,忽作谩语,其人愕然问故。先生曰,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此处有人欲而无天理。今之人年过四十,往往当交媾[按:原作构]时,便有祖宗绵血食之意,将天理搀入人欲中,不特欲心不炽,难以成胎,而且以人夺天,遂为造物之所忌。子不见夫牛羊犬豕乎?其交也如养由基之射,一發一中,百發百中。是何故哉?盖禽兽无生子之心,但为阴阳之所鼓荡,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遂生其所不得不生。又不见夫奸夫奸妇?偷期密约者乎?彼自知干名犯义,方唯恐生子被人耻笑,而无奈發于情之不自禁,则奸生子往往独多。此其明验也(节录《随园[按:原作图。观下文可知应为园]尺牍[按:牍原作椟]》)。

陈眉公订正之《祈嗣真诠》,袁黄坤仪甫所编。内有句曰,交感之际,有意种子,兢兢业业,必难结胎。偶尔为之,不识不知,则胎成矣。此可想神交之义。此节可与袁子才尺牍互相發明。

男子下体曰阳具,曰人道,夫人知之也。亦曰马藏,见《三味经》。亦曰烛营,见《淮南子精神训》。亦曰馀窍,见《列子》。亦曰秽穴,见《列子仲尼篇》注。亦曰势峰,见《瑜伽师地论》。亦曰睾丸,见《素问》(见《秋雨庵随笔》)。

狐盗精采补者,必化女与人合,昏迷中以为交接,实则扯脱下衣,大吸其势,精尽乃去。

江宁有一男,年四十馀,有鬚,身面短小。背负一肉山,高过于顶,黄胀膨脝,不知何物。细视之有小窍,而阴毛围之,方知是肾囊也。人呼为“大脬人”。

红毛国多妓,嫖客置酒召妓,剥其下衣,环聚而唾口沫于其阴,不与交媾也。唾毕放赏。号众兜钱。

乾隆间五台山僧清凉老人,圆寂後,转生为西域小儿,渐长大,纤研如美女。过琉璃厂,见画店鬻男女交媾状者,大喜,谛观不已。归过柏乡,召妓与狎。到五台遍召山下淫妪与少年貌美阴巨者,终日淫媟,亲临观之。犹以为不足,更取香火钱往苏州聘伶人歌舞。被人幼奏,老人叹曰,无曲躬树,而生色界天,误矣。李竹溪与有前世因,往访之,见老人方作女子妆,红肚袜,裸下体,使一男子淫己。而已又淫一女,其旁鱼贯连环而淫者无数,李怒骂曰,活佛当如是乎!老人夷然应声作偈曰,男欢女爱,无遮无碍。一点生机,成此世界。俗士无知,大惊小怪。年廿四端坐趺[按:原作跌]跏而逝。

京师杨某习采战术,能以铅条入阴窍,而呼吸进退之。号曰运剑。一鼓气则铅条触壁,铿然有声。或吸烧酒至半斤。後于白雲观遇美尼,授二丸吞之,毛孔作热,淫欲之念百倍平时,与尼合,横决而溃,委顿于地而死。

或闻狐之成道者云,凡男子之阴,以头上肉重肥为贵。年十五六即脱颖出,皮不裹[按:原作裏]稜,嗅之无秽气者,人也。皮包其头不净,稜下多腐肉而筋胜者,兽类初世为人耳。不见羊马猪狗之阴,非皆皮裹头尖,而以筋皮胜者乎?出其阴示人,果细瘦而毛,尖如锥。

明末遗老欲殉难而不能,以醇酒妇人自戕。多姬妾,终日荒淫。数年卒不死,但肾脉断矣。头弯背驼,伛偻而行。人戏呼为人虾。

有被人鸡[按:原作[上田下女]]奸控于官,验之,花纹已散,榖道宽鬆,是鸡奸已屡者。外有新创,内蓄馀精,是初被鸡[按:原作[上田下女]]奸者。仵吏识之。

杨僮微有姿,性柔和,有狎者无所拒。夏日浴于池,忽雄鸭飞起,啮其臂而以尾扑之,作抽叠状,击之不去,须臾死矣。尾後囗[按:此字不清]下肉茎一缕,臊水涓涓。见者大笑,呼杨为鸭嬖。

山左王伦之乱,临清焚杀最惨。男女尸填河,高于岸者数尺。贼既平,启闸纵尸,顺流而下。无赖者窃剥其衣,故尸多裸露。忽一女年十七八,裸仰水面,流至闸侧,右足罣闸而止。俄一男尸年貌相似,裸流亦下。忽跃而起,与女尸合,抱颈股交叠。众以篙拨之,竭力不能开,须臾流去。亦不辨其谁氏子也。

李刚主讲[按:原作購]正心诚意之学。有日记一部,将所行事必据实书之。每与其妻交媾,必楷书某日某时,与老妻敦伦一次。昔有某教官五十续弦,门生醵金贺之。入夜偷视所为,以为交合断无庸用其伪道学也。乃教官顶戴袍褂入房,移双烛于床前,将新妇扶座床上。举手囗[按:此字不清,似为捋]其袴,分其两腿,高举之,详视其私,点头赞叹。于是退三步,恭对牝户长揖者三。祝曰:不孝有三,无後为大。某老矣,今日不免唐突夫人,而施及下体。闻者匿笑不置。二事相似,何其迂阔乃尔。

崇祯时某相自言为蔡京後身。好观美妇之臀,美男之阴,以为男子之美在前,女子之美在後。世人易之,非好色者也。尝使女衣袍褶,男饰钗裙,而摸其臀势,以为得味外味。号臀曰白[按:原作曰]玉棉团,势曰红霞鲜杵。

邏[按:疑应作暹]罗俗最淫。男子十四五岁时,其父母为娶一牝驴,使与交接。夜睡缚驴,以势置驴阴中养之,则壮盛异常。如此三年,始娶妻,迎驴养之终身,当侧室。不娶驴无有以女嫁之者。

石男二字,见《太玄经》。至于半男半女之身,佛书亦屡言之。

柳州有牛卑山,形如女阴。粤人呼阴为卑。除夕必男女数十人守之待旦。或懈于防范,被人戏以竹木杆抵之,则是年邑中妇女无不淫奔。有邑令恶之,以土块填塞,则妇女小便梗塞,不能前後溲[按:原作瘦。两字应不能通假],致有伤命者。

传闻虎不再交,非也。虎独处,其有两者必牝牡也,有三四五者必虎母子也。月大晕夜,虎乃交,在半夜後,来日必起大风。有人宿岭上寺楼,闻两虎鸣[按:虎之叫声似不应称作“鸣”。疑为“呜”字之误]声甚急。窥之则月濛濛晕矣。有物一堆上白下黑,如土阜摇动。久之其[按:原作共]下者猛吼震谷,盖其窍初合,牝者痛而惊呼也。久之抱跃而起,既落地则两释矣。

獭性淫。吴越小家女多于水中洗亵衣,獭食之久,能为异迷人。雌者多就异类交,为异则迷惑男子。雄者闻少妇亵衣气,辄缠绕不休,众击之至死势不痿。有娶妇者,獭绕新妇足间。取梃毙之[按:四字原作娶梃毙不],身长一尺五寸,势长七寸,与人无异。稜肥肉厚,大如鲜菌。獭肝髓入医经,其势异若此,可为房中药,惜医经不载(山獭阴试真伪,令女人摩手极热,置掌中跃跃自动。腽肭脐即海狗肾,腊月冲风处女[按:女字似不通,疑误]浸不冻者正。假者名水乌龙肾。收器中年年湿润,置睡犬头上即惊跳)。

浙中呼外肾为卵。

《褚氏遗书》,男子二八精通,能近女。八八六十四而精衰。俗有量童子法,能知其可近女与否。法用粗线一根,自项围颈一匝,记其长短,以线双折,从其鼻准横量至耳,长过耳者,便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