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从不喝酒,他的面前只有淡茶。可是林青却仿佛抗拒不了日本清酒的诱惑,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
清淡的味道中有淡淡的香甜,就仿佛往事带来的感觉,如果可以喝醉永不醒来该有多好。她和他永远是记忆中快乐的小孩子,永远不会有悲伤……
林青醉了,她一向酒量很好,再烈的酒也不一定会灌醉她。可是现在,她却醉的一塌糊涂,伏在师母的腿上撒娇。
李教练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不语,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涵看着面前的淡茶,深褐色的眼眸后是无边的哀伤。
离开的时候林涵将林青抱进车里,李教练站在门前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只向林涵说:“好好对她。”
林涵不语,目光却落在林青身上,就像秋日的阳光发挥着它最后的温暖。
车子驶离李教练的家,路两边是漫山的红叶,有些已经凋落了。
被风一吹,林青似乎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在车子里,而身边的人却是林涵。
秋日的风景仍然美的醉人,车子开的并不快,仿佛也被回忆牵拌住了脚步。
转过山角,是一座美丽的天然公园,有青石台阶通向半山腰,一间小小的凉亭立在山坡上纷飞的落叶间。
“林涵,我想去那里。”林青看着山坡上的落叶,温暖的秋阳照下来,美的如同梦境。
林涵没有说话,只是将车子驶上了小路,在青石阶旁停了下来。
林青打开车门走出来,沿着石阶向上走去,清酒的残余势力还在她头脑里发挥着作用,脚步有些虚浮。
身后一只温暖的手臂伸过来,是林涵扶住了她。林青没有挣脱,只是温顺地靠着他,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凉亭里有石凳,两个人坐下来,林青靠在林涵的肩头,半依在他的怀里,白皙的脸庞透着红晕,像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衣襟。
她还是改不了醉后撒娇的毛病,林涵温柔地笑,轻轻抱着她。
有一片金色的树叶落下前,落在他们的面前。林青看着那片叶子,不由想起林涵在梧桐叶子上抄给她的诗集,于是轻轻地念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有泪水缓缓地滑落,她却低着头不让他看到,仿佛生命里的一部分被生生撕裂,无法修补,却痛苦难当。
林涵紧紧抱着她,胸前的衬衫湿热一片,透过皮肤浸透了他的心。
阳光很暖,林青终于抵不住酒精的作用,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只是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林涵俯下身轻轻吻着她,从额头到眼角,直到她睡梦中还轻咬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