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角青盯着柳含紫看了一会,才点了点它那颗硕大的头颅,表示明白了李越前的意思。李越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向板角青道:“现在都到齐了。我这次可以在这里呆一个月,你说你们每个要几颗?”板角青低下头,抬起左前蹄在地面上一连敲击了六下。
李越前点头道:“是六颗吗?你们一共来了二十一个,那就是一百二十六颗。我这就去取。”说完,李越前便转身进了“流丹阁”。
柳含紫到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眼前这些飞禽走兽都是能听懂人话的,她此刻只是在心中寻思:“原来这头牛叫板角青,不过这个名字好熟,到底是在哪里听过?怎么想不起来了?”她在这里想着心思,也就没有同李越前一起进“流丹阁”。
不一会儿李越前便从“流丹阁”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扔向大金道:“你拿去分给大家吃。”大金接过布袋,众鸟兽发出一阵欢鸣。
李越前待众鸟兽鸣叫声微止,又道:“眼下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办,你们最好还是从明天再开始吃丹。”
众鸟兽听了李越前这话纷纷点头,各自散开,只有板角青上前咬住李越前的衣角,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李越前苦笑一声,向板角青道:“我这会真的有不少事要办,你就别闹了。”板角青见李越前语意甚是坚决,便不高兴地叫唤了一声,卧倒在“流丹阁”前。
李越前这才向柳含紫道:“紫妹,我带你参观这‘武库’。”说完便拉着柳含紫的小手,走进“流丹阁”中。柳含紫早已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若照着她的以前的心性,只怕此刻不待李越前提起便已冲入“流丹阁”中了。可是自她到了“清虚别府”以来,眼见奇事不断,看得她眼花缭乱。而李越前郑重其事的表情也吓住了她,使得她也不敢造次了。
一进“流丹阁”,中间是正厅,厅中有桌椅茶几等家什。李越前打开左右两厢房门,柳含紫探头向两边望去。却见两厢房内一排排书架皆摆放整齐,书架上都堆满了书籍,且第一个书架上都贴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各门各派的名称。柳含紫向李越前问道:“这些书架上便是各门各派的武学了?”
李越前点头道:“是啊,天下各大门派的武学加上大哥和我的武功都在这里。这里还有大哥收藏的道经和医书。”
柳含紫只对武功感兴趣,哪里去管这里有什么道经和医书?她走进左厢房,在书架上仔细寻找起来,不一会便被她找到了“峨嵋派”的武学。却见“峨嵋派”最厉害的三门武学“慈航心法”、“金顶剑法”与“佛光掌”也赫然在列。
柳含紫心中一阵欣喜,便从书架上拿下了“金顶剑法”,心中暗想:“我在‘峨嵋派’时,可没人肯传我这‘慈航心法’、‘金顶剑法’和‘佛光掌’三大绝学。而师父她自己也不会这三门功夫。最可气的是掌门静尘师太的那两个小徒弟左灵燕和郁春花。这两个人自打练了‘金顶剑法’和‘佛光掌’以后眼睛便长到头顶上去了,从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同她们斗了几次,也斗不过她们。现在我也不要‘峨嵋派’中人传授,我想学这‘金顶剑法’就学这‘金顶剑法’,我想练那‘慈航心法’就练那‘慈航心法’。待我练成这三样武功之后,遇上左灵燕和郁春花那两个小丫头,突然使出这三门功夫,包准让她们大吃一惊。”
想到这里柳含紫心中十分得意,便又从书架取下“慈航心法”和“佛光掌”,向李越前道:“愣子哥,我要练这三门功夫。”
李越前挠着头道:“你怎么想练这些功夫?”
柳含紫见李越前并不赞成她练这三门“峨嵋派”绝学,便显得不大高兴道:“怎么了?这三门功夫练不得吗?”
李越前道:“练是能练,不过你练成了又不能使,有什么意思?”
柳含紫奇道:“为什么这三门功夫不能用?”
李越前道:“‘峨嵋派’又没传你这三门功夫,你使这门功夫的时候一旦遇上了‘峨嵋派’的人就麻烦了。人家肯定会询问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三门功夫的。这‘武库’的秘密说不定就会因此泄露出去,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哥肯定不会饶过我们俩。”
柳含紫这才想起来,这未经师门允许便偷学本门武学向来都是各门各派的大忌。一旦被发现,轻则逐出师门,重则被废去武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想到这里柳含紫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况且,如果因为自己学了“峨嵋派”的功夫,使“清虚别府”的秘密传到江湖上去,引发的风浪到底有多大,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到时吴天远能不能饶过李越前还不得而知,不过届时吴天远不会放过她柳含紫则是肯定的。
柳含紫到此时,心中不禁万分沮丧,向李越前问道:“那你说我该学什么武功才好?”
李越前道:“依我看,我们还是在大哥的武功中找几门适合你学的功夫。而且,怎么说大哥的功夫也要比‘峨嵋派’的功夫厉害多了。”
柳含紫听到这儿自然大喜,道:“就这么定了,我们快去找。”
李越前却道:“我肚子饿了,我们吃过再找吧。”
柳含紫只想快点学武功,虽然已经时近午时,却也不觉得如何饥饿,口中嚷道:“不行,找完再吃饭!”
李越前愁眉苦脸道:“这些书都在这里,也不会自己跑掉。等吃过饭后,我有了力气再慢慢找。”
柳含紫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勉强李越前,只得道:“好吧!不过一吃完饭,就得立刻给我找武功。一定要找几门非常厉害的武功才行。”
李越前点头道:“那是当然了。你先出去坐着,我一会就来。”李越前说完便去了。
柳含紫便又折回正厅,坐在桌前。她向厅外望去,却见卧在“流丹阁”外的那头板角青正在望着她。她心知这板角青是连李越前都心怀畏惧的家伙,心中一阵慌乱,也不敢回视板角青。不一会,李越前拿了熟牛肉、肥鸡、馒头等食物,还拎了一桶清水进来。
李越前从茶几上取过两只杯子,将桶内清水为柳含紫和自己各倒一杯水,然后道:“这会也没时间烧水了,我们就先将就一下了。”一边说,一边将食物推到柳含紫的面前,而他自己则大口吞食起来。
柳含紫也不太饿,只吃了半个冷馒头,几块牛肉就饱了。她微觉口渴,便饮了一口杯中之水,却只觉入口清冽甘甜,倒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她见李越前狼吞虎咽地大口吃喝,知道要等李越前吃饱还要等上好一会呢,而自己又闲着无事,便向李越前问道:“这板角青的名字,我以前好象在哪里听说过,可是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你知道这名字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