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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怒闯少林(九)

这时一旁的生悟走上前来,将李越前与柳含紫的所作所为,以及吴天远为了缘治伤并打通了了缘的任、督二脉之事禀告灵真。灵真听得慈眉微轩,道:“这样说来了缘也算因祸得福了?”

生悟垂手于一旁答道:“正是。”

灵真身边的灵海却将吴天远上下打量了一番,显得有些不大相信,向吴天远问道:“你当真把了缘的任、督二脉打通了?”

吴天远则道:“了缘兄的内功有成,原本已经快修至打通任、督二脉的地步了,在下只是助他一臂之力而已。倘若他的根基差上一点,在下也办不到。”

灵海心想纵然了缘内力有成,自己若要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通了缘的任、督二脉却也办不到,点头赞道:“了不起!”他这话语出由衷,发自肺腑,听得吴天远忙摆手道:“大师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这时灵真却道:“既然了缘的伤已经治好,还因祸得福。敝寺也没有理由留难李施主和柳小姐了。还请吴施主将他们带回去,不过敝寺向来不入女客,这位柳小姐不可在此久留。”

吴天远向灵真施礼道:“多谢方丈大师法外开恩。”然后向李越前和柳含紫道:“方丈大师虽然不追究你们,可是我这个作兄长的还是要追究的。你们两个立刻就给我回去面壁一个月!”

李越前和柳含紫本来担心不知吴天远将如何处罚他们,听吴天远只让他们回去面壁一个月,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应声道:“是!”而一旁的乌秀贤见刚与李越前见面,便要分手,也有些舍不得,道:“吴师叔,我们刚见面,你就要把我们分开,太不讲情面了。”

吴天远微微一笑,道:“你若不想同愣子分开还不容易?”

乌秀贤听着吴天远口气有些松动,喜道:“那你不处罚他们了?”

吴天远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同他们一起去面壁一个月。”

李越前却喜道:“不错,小乌鸦与我们一起去吧!”

乌秀贤吐了一下舌头,心想让自己去荒山野岭,对着墙看一个月,自己可受不了,当下对李越前道:“你自己惹的祸,可别牵上我。我不去!”

吴天远将身上的包袱取下,扔给李越前道:“这些东西,你们回去之后再打开看。”李越前接过,便将其背在身上,答应了一声。吴天远又向柳含紫道:“令尊大人已经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你们面壁结束后,你就带愣子回‘昊天堡’去见见过令尊大人。不过,你的脾气以后可得改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样?”

柳含紫听吴天远提及她的婚事,不觉粉面发红,显得娇羞无限。四周众僧,定力少差一点的,都闭上眼睛不敢多看。吴天远又向李越前道:“‘昊天堡’柳家是大户人家,你去了之后,规矩些,少说话。别让人家以为我们这里没有家教。”李越前听得连连点头。

吴天远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去吧!若让我听到你们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可别怪我把你们拆散了,让你们两个永不相见。”李越前和柳含紫闻言都是面色一变,皆露出惧意。

当下李越前与柳含紫二人拜别众僧及杨疆闲,便头也不回,下山去了。却见李越前挽住柳含紫的去势疾若流光,快逾闪电,只在众人的眼前晃了两下,便失去了踪影。乌秀贤看得咋舌道:“这个愣头青许久不见,武功又进步了许多。我便是拍着马追他,也追不上。”转过头来,又向吴天远道:“吴师叔,有空的时候,你可得传我几手速成的功夫,不然以后我见了愣头青只有挨打的份了。”

吴天远笑道:“当然可以了,不过我怕你师父会不高兴。再说天底下哪有什么速成的功夫?愣子只是练功勤快些而已。”杨疆闲对吴天远的武功向来很佩服,听见他肯传乌秀闲武功颇为高兴,便在一旁向乌秀贤骂道:“你这个小懒虫,整日就想着不劳而获,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吴师叔答应传你功夫,你还不赶快谢过?愣在这里作什么?”

乌秀贤听见师父并不反对吴天远传他武功,好象还十分赞同,忙上前谢过吴天远。而灵真抬头看了看天色,向众人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迎接贵客吧。”言毕,灵真便领着众人向少林寺山门走去。

众人刚到山门外,却听见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冯文夷率二位师弟、门下弟子及武林友人拜见少林寺方丈灵真大师。”这声音听上去似乎尚在十里之外,可是山门外诸人却听得十分清晰,便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可见这个冯文夷的内力修为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灵真颇感惊奇,因为当日“南荒三魔”的拜贴上并未说还有其他武林同道前来,当即回道:“少林寺灵真率敝寺上下与中原武林同道,躬迎冯施主及诸位武林同道大驾光临。”灵真的声音也是一样用内力远远地送了出去,显得中正平和,丝毫不逊于冯文夷。

冯文夷似乎也感到有些惊奇,道:“原来还有别派高手在此,愿闻其详。”杨疆闲与吴天远闻言知道是让他们自己表明身份,杨疆闲当下也朗声道:“‘丐帮’杨疆闲与好友吴天远在此恭迎南荒诸位武林同道大驾。”

冯文夷则道:“久闻‘四海狂乞’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可是这位吴天远是何门何派高手?恕老朽眼拙,不能识荆,尚请各位赐教。”吴天远在武林中毫无名气,别说冯文夷不识得他,便是中原武林中人,也没有多少人能识得他。杨疆闲听了却不大高兴,心想:“这个冯文夷不介绍他的同伴与我们相识,却对我们不依不饶,盘根问底,却也不知他是打的什么算盘。”

吴天远听了冯文夷的话也不恼怒,只是微笑道:“在下是中原武林的无名小卒,师承武林中的一个小门派‘青衣门’。在下此番前来少林只是瞧个热闹,冯老先生就不必费心查在下的根底了。”冯文夷听了吴天远的言语,心想这个吴天远吐字清晰如在耳边响起,这手功夫可不赖,丝毫不逊于自己与灵真、杨疆闲,而且听起声音来这人十分年轻,当下便回道:“吴老弟不必过谦。中原武林卧虎藏龙,身怀奇能异技之士如过江之鲫,武艺高强却韬光养晦之士不在少数,这点老朽在南荒便有耳闻,今日方知此言不虚 。”

吴天远听得冯文夷此言,心想这冯文夷倒也并非狂妄无知之徒,当下也就一笑了之。杨疆闲却小声与吴天远道:“老弟原来是承‘青衣门’所传,这个门派老哥哥还是第一次听说。”吴天远苦笑一声道:“是啊,本门人才凋落,到如今,只怕本门只有兄弟一人了。”

乌秀贤在一旁颇为疑惑,问道:“难道愣头青不是吴师叔的同门?”

吴天远叹了一口气,道:“本门是以学医为主,愣子只练武功,怎能算得上‘青衣门’的弟子?”

乌秀贤笑道:“没想到吴师叔还是一派掌门啊!”

吴天远则道:“本门流传至今恐怕只有我一人了,况且掌门令符也不在我手,还掌什么门户?嘿嘿,别笑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