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双杰”的老大王永领命,把受了重伤的东方玄虚拖了出去。东方玄虚知道自己性命不保,可是这人挺硬气,也不求饶,任由王永把他拉出去。大厅中许多人望着他,却都流露出不忍心的神色。与此同时,刘杰也领命退了下去。
这时,东方玄空才向李越前道:“今日承蒙李少侠援手,否则我‘东方堡’必然要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李越前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道:“我若不杀他们,他们也是要杀我的。”
李越前的声音刚落,却听见传来一声惨叫,他看见东方玄空的面上浮起一丝痛惜之色,当下就问道:“既然你不忍心,为什么还要杀他?”东方玄空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虽然是我的亲兄弟,我也不能徇私。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在座的各位兄弟以及我‘东方堡’的列位先人?”
李越前却心想:“我无论犯多大的错,大哥也不会如此对我的。”
停了一下,东方玄空向柳含紫道:“贤侄女,今日的事多谢你们了,马上‘白莲教’的人就要来了,你们还是离去吧!”柳含紫道:“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你们的毒现在还没有解开呢,‘白莲教’来了,难道你们准备束手就擒不成?”
东方玄空苦笑道:“我们自然是要与‘白莲教’的人死拼到底,哪怕是流干了最后一滴血,我们也不会向这些妖邪低头。你们不是‘东方堡’的人,犯不着被我们拖累。”东方玄空的声音悲壮已极,柳含紫与李越前二人深深为之震憾。
其实东方玄空本来也曾想过恳请李越前留下来助“东方堡”一臂之力。可是现在“东方堡”内所有首要人物均已中毒,也不知何时才能将毒解开,自己就是想带着众人逃走也是不可能了。若让李越前留下,就是让他一个人对付“白莲教”派来的所有高手,只怕李越前办不到,还会枉送了性命。况且,李越前先前也曾经说过不愿帮着“东方堡”对付“白莲教”的话。与其求他留下,遭他拒绝,还不如大方些,让他离去。
柳含紫没有说话,望着李越前,等待李越前的决定。她有心想留下来帮助“东方堡”渡过难关,可她知道这事如果李越前不答应也是白搭。凭她那点功夫自己留下来逞强,只是多一个人送死而已。
李越前并没有考虑,当即道:“我们既然来了,就自然会管到底。东方堡主,敌人就要来了,你有什么要布置的就尽快安排吧!我和紫妹去守‘东方堡’的大门,我们俩尽量挡着,尽量不放敌人进来。你们加紧时间运功解毒,也没有时间可耽搁了。”
他不懂如何帮助“东方堡”组织防御,但也不愿听从东方玄空的号令。因此他说完后也不等东方玄空说话,就拉着柳含紫的小手,向“东方堡”的大门走去。即使如此,对东方玄空来说已经足够了,实是令他喜出望外,心中更是感激不尽。当下他立即召集人手,开始围绕着李越前镇守“东方堡”大门这一前提组织防御。
柳含紫一边走,一边轻声道:“我真没有想到你会答应留下来,帮助‘东方堡’抵御‘白莲教’。”李越前道:“这事在我在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既然管了这事,就得管到底。大哥曾经说过好事要做到底。再说,如果我这时候丢下‘东方堡’不管,只怕你这一生都会在心里看不起我,如果大哥知道了,也会看不起我。我可不能让你们看不起!”
柳含紫见李越前能明白她的心意,心中十分甜蜜,笑道:“我可没有说过看不起你呀!”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东方堡”的大门前。“东方堡”的大门洞开,门头上悬挂着三个血淋淋的人头。一阵寒风吹来,柳含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一股寒意从她心底升起。
柳含紫这才想起,现在的情形与她原来所设想的并不一样。她原来本想与“东方堡”众高手并肩作战,共同抵御“白莲教”的进犯。可是现在“东方堡”的众高手都身中剧毒,现在能抵挡“白莲教”众高手的人只有自己和愣子哥了。
向李越前身边偎了过去,柳含紫轻轻问道:“愣子哥,你害怕吗?”李越前点了点头,平静道:“我当然害怕了。我们今天午间遇上的那些‘白莲教’的人个个身手不弱。他们领头的人可能更厉害。只凭我们两个人,恐怕也挡不住他们。”
柳含紫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李越前道:“待会我和敌人动手时,可能没有办法照顾你了。你尽量用‘天香舞步’躲闪,没有十拿九稳不要出手。”
柳含紫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分心的。”
李越前那如火般的目光从“东方堡”的大门**向远方的地平线,他在静静地等待,等待着“白莲教”众高手的到来。冷冷的风吹了过来,吹拂着李越前高大如铁塔般的身影,柳含紫紧紧地偎依在他的身旁。这对少男少女此刻却是热血沸腾,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即将迎来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恶战。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一支烟花冉冉升起,在半空中炸裂开,形成了一朵硕大雪白的莲花。李越前望着天空中的烟花,淡淡地道:“他们来了!”
柳含紫也轻轻地道:“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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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乌云被风吹开了,月亮象个大姑娘一样,羞答答地露出它那姣好的面容。原本是漆黑一片的大地,突然间洒满了皎洁的月光,也映照着向“昊天堡”匆匆赶来的一群黑衣人。这一群黑衣人人数可不少,足有四五百人。若不是月亮在此时突然出现,只怕根本就没有人能发现他们。
显然,这群黑衣人对月亮在此时出现并不满意,不少人一边急行,一边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月亮,那样子好象是在说:“谁让你这时候出来了?”
这群人来到“昊天堡”前二十丈处却齐齐地停下了脚步,动作整齐如一,十分好看。
“昊天堡”大门洞开,吊桥早已放下,好象从一张大嘴里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大门内黑沉沉的,没有一星火光,根本无法看清堡内的事物。使得这扇大门愈发象一张血盆大口,似乎一口就能将这群黑衣全部吞下肚去。
为首的六个黑衣一个个惊疑不定,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向正中的一位老者道:“老白,是不是你们走露消息了?‘昊天堡’的人好象全都逃走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快。
那个姓白的老者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道:“应该不会吧!攻打‘昊天堡’的日子也是昨天才定下来的,只有我们几个人才知道,到了今天晚上才通知兄弟们。而且通知过以后,兄弟们也没有一个人离开呀!”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也道:“是啊,傍晚的时候我还到这里来探察了一番。根本就没有发现‘昊天堡’有要逃走的迹象。”
那中年汉子对二人的回答并不满意,向身边的长须老者道:“赵老,您看呢?”赵老看了身边众人一眼,双目中精光大盛,显然内力修为已到了极高的境界。众人都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触,纷纷低下头去。
赵老这才冷冷地道:“消息肯定走露了!否则‘昊天堡’不会四门大开的。既然白坛主那里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是你冯一刀傍晚时来探察‘昊天堡’时露了马脚!是谁让你来探察的?你一个大光头,老远被人一望,就会引起别人注意。只要柳家的人派人去徽州和歙县两地查一查最近有没有外乡人出入,就知道本教要对他们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