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怎么去爱你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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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节(2)

当洛天沫终于跑到特别看护病房的时候,房门是虚掩着的。她微弯着身子,一只手扶在房门旁边的墙壁上,另一只手在捂着嘴巴大口地呼吸,怕呼吸声音太大被里面的人听到,在门口处,多想立刻就冲进去,但大脑里在做强烈的挣扎,今天应该离开的她,现在进去,会不会被关婕妩凶呢?

她稍微好些后,从虚掩的门缝向里面张望,这时冷月突然就从里面走出来,把洛天沫吓了一跳,她忙转过身,靠在墙壁边,不知应该做些什么?

“天沫……你来了。”

冷月把门拉住,微笑着看洛天沫。“今天穿这么少,会冻病的?”冷月皱眉,她在深秋里穿一件属于夏天的白裙子,真得会冻病的。

“嗯……”洛天沫脸颊突然绯红,低着头,十指交结着不知放在哪里。

“你想问然的情况对吧。”

冷月柔柔的笑意里包含着她看不到的妒嫉,他打电话只是告诉天沫,然因为和车撞了一下,在医院里包扎伤口,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飞快地跑来,可想而知她对井修然的在意程度。

“他……他有没怎么样?……”

洛天沫紧张兮兮地望着冷月,双手不知觉地抓住冷月的胳膊,她的手抖动地厉害,不知里面井修然现在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很疼?有没有痛得晕掉?……

“放心啦,没事。”

冷月尽力轻松微笑,拍拍洛天沫颤抖的肩膀,心里无由来的一阵刺痛。

“哦……”

就一句没事,就再也没事了吗?没事怎么能住进医院呢?很奇怪又很矛盾的耶!

“他下了车向对面向机场过去,穿马路的时候,没有看红绿灯就闯,被一辆开得很慢的车撞到了,所以,伤得不重,只是摔了一下。”冷月尽力轻松地讲,嘴角一直嵌着笑意。

“啊……那伤到哪里了?……”洛天沫的神情依旧绷得很紧,恐怕地望着冷月。

“头撞到地面,得了轻微的脑震荡,左腿被撞了下,只是轻微的骨折,休息一个月就能完全康复了。”

冷月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不愠不怒的微笑着,淡淡的唇角,总是有春日阳光般的灿烂,永远都是这样的笑,会不会是天使呢?好像只有天使才会对任何事都是一个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洛天沫也是,她看着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冷月,猜想着井修然的伤到底重不重?可看月的表情,似乎不重,但要休息一个月不是很重吗?而且,在听到他说的话后,心里,会是痛得不能呼吸的害怕与无助。

“天沫,你不要担心啊。他真得没事。”

冷月把手放在洛天沫的右肩上,希望能把自己手心的热度传染给她,让她不在那么恐惧。

“里面?里面都有……谁?”

她很想看看他,就算一眼也好,可是,她只是觉得双腿站在病房外,竟然用不上力气,酥酥的有些发软。

“井叔叔,还有爸爸。公司里的几个领导都有过来。”冷月望着洛天沫,嘴角隐一抹忧郁的痛。

“哦,那店长的妈妈呢?”

洛天沫望着冷月,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店长的妈妈呢?

“在台湾呢!可能在路上,应该就快了吧!”冷月草草解释。

“哦……”

洛天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想要张口,突看见四个西服革领的男人从病房走出来,一个个的脸上都面色凝重。

她害怕地躲到冷月的背后,紧紧地抓着冷月的袖子,微低着头,一副受惊的样子。

冷月对其中的一位男人尊敬地叫着爸爸。

那人点了点头,狡黠地看了看他背后的洛天沫,站在门外,四个人都似乎在等人。

最后走出来井建文,他看到冷月身后的洛天沫,嘴角牵强地笑了笑,“天沫,过来,到叔叔这里来。”

冷月转过头,拍了拍洛天沫的头,爱溺地说:“天沫,不怕了,是井叔叔哦,他要找你说话呢。”

洛天沫微微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恐惧地去搜寻井叔叔的人影。

“天沫,怎么这么怕?”井建文望着惊恐万状的洛天沫,怀疑被井修然出车祸的事给吓的。

“井叔叔。”

如果可以哭的话,她真得想要大声哭出来,她只是觉得很难受,难受得想要躲起来。

“修然没事,你不要担心了!过一个月后就又活龙活现了。”井建文尽量轻松地笑着。

“真的吗?”

洛天沫不相信地又问一次,要过一个月这么久?会不会他现在全身都在疼呢?

“嗯,给你一张卡,用里面的钱去买些修然需要吃的补品。”井建文拿出银行卡和一张纸递给洛天沫。

洛天沫连忙摆手,“店长有给我一个生活日用卡,里面有钱!”

“他现在病了,我做爸爸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你拿这个用,这有一张食谱是刚让护士小姐写的,你就以这张食谱买材料如果不会做,就给我打电话,我会让张妈过去帮你做的。”井建文拉出洛天沫的手,把卡和食谱一起放到洛天沫的手里。

洛天沫重重地点头。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进去看他吧。”井建文给洛天沫一个信任的眼色,转头和四位公司领导走去。

洛天沫目送着井建文一行人的身影,气力更沉地吸了吸空气。

“好了,快去看看然吧,你不是很担心吗?”冷月拍了拍洛天沫的背,让她去病房。

“嗯……”

洛天沫怔怔地点了点头,手心微微攥着,只觉得满手都是紧张的湿气。

冷月紧跟随后,随着洛天沫进了病房。

她怔怔地望着他,他的额头贴了个创口贴,还好,美丽的帅脸依旧意气风发,让人着迷,一只左腿被厚厚的石膏固定,他微闭着眼,似乎没有觉察来人的气息。

她只觉得全身都被强烈地震撼住,她努力地微笑,嘴唇苍白地问:“店长,你还……好吧……”

井修然微微抬起眼,紧皱着眉头看向冷月和洛天沫,“没事。”

说完又闭上了眼。

“然,你不要这样子!很快就会康复的。”

冷月微微叹气,刚才对自己的爸爸就是爱理不理,他可能还没有接受自己的病情,对任何人都冷得可怕。

井修然仍闭着眼,想要转动一下身子也不行,眉头皱得老高老高,似乎在压着什么怒火。

洛天沫望着,脸色有些苍白,唇也变得雪白雪白,似乎要和皮肤融在一起了。她转头看了看冷月无奈地笑了笑,一点一点向井修然走去,她站在他的近处,轻轻地吸气。

“那个……店长,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很疼,这样的睡姿舒服吗?还有没有再需要什么?我去买!还有,你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吧!还有……”

“你很烦哪!……吵死了,滚——!”

井修然凌厉地望着洛天沫,转头把头转向里面,不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洛天沫被他突然的吼叫而吓住了,呆呆怔怔地立在那儿,有一种委屈到找个地洞钻下去再也不出来的念头。

冷月紧锁眉头,他向前走两步,拍了拍洛天沫的肩膀,给他安慰地一笑,“天沫,你先回去熬个汤,我在这里陪着然,他可能一时还没有接受被车撞到的事实,所以,你不要怪他。还有,换下衣服吧,会冻病的。”

洛天沫感激地看着冷月,轻如羽毛地点了点头,飞快地跑出病房。

啊!月简直就是她的神!在那个时候能及时地说出最让她喜欢的话,谢谢月!

冷月看着洛天沫消失的背影,走到门口关住了病房门,然后又回到井修然身边,在他跟前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冷月伸手,拉了拉井修然的衣角:“然,不要这样啦。”

“不要碰我!”井修然冷冷地答。

“我好羡慕天沫这样关心你,我还会妒嫉你相信吗?可是,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冷月苦涩地笑了笑,低下头吸了吸气。

井修然的身子僵硬地动了下,却没有说话。

冷月似乎不在乎,接着答:“你只当暂时休息下,又不是腿没了,干嘛一副好似腿不能要的模样。”

半晌,井修然转过身,一脸地惨然,他冷厉地笑了笑,“你说多可笑,昨天明明怕迟到早睡,还定了闹钟,结果却比哪天起得都晚。”

冷月望着井修然遗憾的表情,抿了抿唇,没有答话,可是,他却知道井修然能明白他在认真地听。

“……这就是没缘对不对。”井修然望着冷月,想听他的回答。

“你在乎关婕妩吗?”冷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井修然。

“不在乎了,早就不在乎了,只是……”井修然望着冷月,有些犹豫。

“只是你对她这次的出现不止有意外来表示,甚至你还没有整理好心情,她就又来个突然袭击要消失。”

冷月洞若观火地看着井修然,“你不应该对天沫大声吼叫,就算想要以吼声代替你内心的痛……也不行!能对天沫这样冷嘲热讽,却对关婕妩那样冷凛足以证明,你对婕妩没有了当初的爱情是不是?”

井修然不自觉地紧握拳头,他突然笑开,“没想到……月,还是你最懂我。”

“然……”

冷月牵强地笑了笑,转头望向窗外,阳光四射,是一个好天气,空气里,却不时地夹杂着不能呼吸的痛。

下午时分,天空越来越凉,淡淡的阳光越来越沉,慢慢落向西边的时候,晚霞也慢慢地红了半边天。

洛天沫机械性地拿着手里的食谱去超市买需要的东西,恍惚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往熟悉入骨的‘家’走去。

好不容易提着大包的东西到家时,把鞋子扔了赤着脚向大厅迅速奔去,在落地窗不远处,把东西往地上一放,然后自己坐下来,双手按着地板,感觉脸颊上不仅有热气,还有汗水在蠕动,她大口地呼吸,以放松自己的心情:

天哪!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有谁能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梦!

她突然好怕,怕这种不知是何滋味的感觉;不能形容,却感到别样地窝心!不能想象,却一直在脑子徘徊不去!不想去想,却像放电影一样出现井修然此时的样子,一次又一次,他脸上的决绝与痛苦,他愤怒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次次地灼伤着她的全身,直到觉得不能忍受……

如果是惩罚她,不必要把这些痛苦放在井修然身上,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取笑她的自取其咎,那么这一切可以她一个人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跑到井修然身上……

是她吗?这所有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活活拆毁了一对鸳鸯!

她是罪大恶极的坏人,是罪孽深重的魔鬼!她这样的人,是不是就要天上地下都容不了了?如果这样,那所有的痛和报应就应该只在她身上才对,为什么?会让井修然代替?

又或者?这是为了帮她……

呵,怎么可能哪?

洛天沫自嘲地笑了笑,她很想哭,想要大哭一场来以示自己的委屈,可是,她却痛到哭不出来,原来,她还不能拥有那么纯洁无瑕疵的泪……

“铃……”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洛天沫微怔地听着手机,蓦然又惊过来,拿着包包去翻手机。

来电显示:古小乔

洛天沫望着,让自己镇静,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翻开机盖,然后放在耳边接听。

“天沫!”手机那头的古小乔紧张地先叫一声。

“嗯,小乔……有事?”她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支撑着地面。

“……”

手机那头的古小乔开始沉默,并有紧张地呼吸声。

“是不好的事吗?”

洛天沫问,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不好的事,除了井修然的,其他的,她都没有那么紧张的。

“不是哪,是好事。”古小乔微微笑开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哦?”洛天沫费解地微颦,她不晓得,对她来讲,还有什么是好事?

“表姐回意大利了,并且没有和井修然店长见面,所以,你安全了,你可以继续住在他那里,而且我绝对支持你,为你加油。只要你愿意的,喜欢的,我都支持。”

古小乔声音有些微抖,好像紧绷绷的神态,又有一种如释重负轻松感。

“不!”

洛天沫突然颤抖地笑,她嘴角笑着,心里似在流血,她握着手机,笑着说:“呵,我输了!因为从来没有赢过!……店长要去见你表姐,却出车祸了,怎么能见到她呢?如果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一定立刻赶回来,两个人团聚,不知会有多开心呢。”

想到她和他拥在一起的画面,就够妒嫉整个校园的,哪里有她站的位置,因为不管哪里,她好像都是多余的,明明就是啊,明明从一开始她就是多余的,来到这个城市里,想要融进去,才发现,她原来一直被孤寂的。

“他出车祸了!”古小乔不相信地大喊,但很快又镇静下来,“天沫,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想当面和你说。”

“我在家,啊!对了,我要回来给他做补品,他现在全身肯定很疼,井叔叔都给我食谱了。”

洛天沫低下头望着刚从大型超市买来的东西,才恍然,她回来不是发呆的,而是要给井修然做饭。

“我去找你。你等我。”古小乔着急地说。

“嗯,我挂了。”洛天沫说完,率先挂了电话。

收拾一下慌乱的心情,她站起来,拿着食物向厨房走去。

洛天沫看一下菜单,觉得做着很复杂的同时又好像很简单:用当归10克,三七10克,肉鸽1只,共炖熟烂就可以了。然后汤肉并吃,每日一次,连续七到十天!

她把各种材料放好之后,便转过身倚在厨房门口的位置,看着这个空荡荡又大得让人感觉不安全的客厅,突然感觉出原来是这么地孤独,一个人生活,虽然无忧,可是那么大的地方,整天白天黑夜的一个自己,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呢?她突然能体会到井修然的感觉,像这个房子一样,空荡荡的,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辽阔看不到边际的海里,那么大的地方,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那个海似乎是个死海,漫天卷地都只有她一个人,那种感觉似乎会变得很空洞和无助。

井修然是不是就是这样,在她到来以前,整个生活就是这样的,那么大的院子里,除了一个偶尔会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好像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了,所以,他的脾气会很压抑,冷冷地让人退避三舍,所以,才会阴冷地让人敬畏,尊贵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所以,他的朋友很少,除了月就是那个疯子。

突然感觉很疼,是心很疼,还是大脑很疼,还是全身都疼……

那似乎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井修然疼!

你相不相信会有这么一种笨蛋或白痴,自己的痛苦、难过、处境、无助都可以不在乎,却因为喜欢了另一个人而全全心心地只关心他一个,愿意为他的快乐而快乐,愿意为他的难过而难过,不想要什么结果(虽然这不是完全重要的,哪个人的爱没有自私呢?),只想要他开心,永远开心,只想要他幸福,永远幸福!才是她最幸福的守候!

答案是肯定的,现在,就现在这个社会和现实,还有这样的人,真得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愿意为了他(她)的幸福而放弃自己的幸福,真的有,请相信爱——真得是这个世上,神送给人类最美的礼物。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洛天沫刚把做好的汤放在保温桶里,丢下保温桶,快速地向门口跑去,她猜想,来的一定是古小乔。

“天沫,他……他他出车祸重不重?伤都在哪里了……有没有毁容?!”

古小乔看见洛天沫就着急地问,抓住洛天沫的胳膊,一脸地担忧,她额头上都是汗,似乎是下了车后跑着到小区的,焦急的神色甚至让她语无伦次。

“没事,你不要担心了。”

洛天沫表情淡然,似乎已经平静接受了井修然此时的伤,她把古小乔拉进房间,把她按在沙发上,然后去冰箱里拿出矿泉水递给古小乔喝。

“唉……这就是命。”

古小乔饮了两口,又用纸巾擦了擦汗,才恢复正常,只是,她说此话的时候,好像一位都安排好的命运天使,她的脸上有着少许的无奈夹杂着的轻蔑。

“你怎么了?”

洛天沫不解地看着她,轻言细语地说:“不过,你似乎说得很对,相信命中注定的人,都躲不过命运!相反,不相信命运的人会尽力争取,如果真得不行,尽力了,也不会后悔。”

古小乔斜睨着洛天沫,似是在认真地观察她,又似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问:“天沫,你会喜欢月学长吗?”

“什么?月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你知道是谁吗?”

洛天沫郁闷地看着古小乔,不知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投到冷月身上。

“我只是随便问问,像月这么美的男孩子,整天那么接近你,你怎么能不心动呢?”

古小乔低下头,她感觉她的声音有哽咽,千万不要被洛天沫给听出来了才好啊!

洛天沫好笑地笑开,走进厨房把保温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又从水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放在古小乔而前,然后笑语嫣然地说:“你说错了吧,我整天都在井修然身边,和月只有通短信打电话的,所以喽,我的魂魄被井修然勾去了,怎么还会三心二意去想月呢?”

古小乔伸手去握住那橘子,紧紧地握着,然后,抬起头她一脸地朦胧,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再晚的话,汤都会凉的,我们快去医院吧,边走边说。”

洛天沫把包斜跨在肩上,手里提着保温桶,水果被古小乔抢住放在她手里,被天沫拉着手向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