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由东方升起,一点一点,冲破黎明的黑暗。从微微淡雅的微光,到普照大地的红似火的浓烈的光。
随着太阳的东升,洛奕桐和白煦也返回了城中。
回到东阁小苑,倦意袭来,洛奕桐倒头就睡,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夕阳西下,带着最后的炽烈的余晖。
洛奕桐用过晚膳,坐在书案前继续和博大高深的学说们做着生理和心理上的斗争。
只是写着写着,脑子中总是会冒出某些场景,比如和白煦同骑一匹马,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比如在自己望着天不说话时感觉到白煦一直侧头静静的望着自己,比如白煦告诉自己说你会一生一代一双人的…
每个场景都只是一瞬,却搅得洛奕桐没有办法好好写字,于是,放下笔,用凉水洗了把脸,倒了杯水,坐在茶桌前。
下颚抵着桌子,双眸盯着在手中轻轻转动的茶盏,脑中思捋着这近半年来自己和白煦之间的一切。
虽然最近总是会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对白煦的感觉已经不是最初的朋友了,而是在一种超过朋友,恋人未满的状态。
这种感觉很微妙,她不像两人之间的暧昧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而是两个人在某一个瞬间就悄悄的被拉紧,跨越朋友这条界限,却不曾发觉。
太后寿宴上的一眼对视,宴会后突如其来的赠玉,钟楚进东阁小苑给药,打落满园梨花,白煦的赔罪和那一句‘若有违背,命给你’的朋友之诺,到后来的进孝亲王府受指导,白煦严苛,自己撒泼扭筋拉伤,白煦微恼亲上药,之后在东阁小苑对自己衣着管理和落寂离开,及笄之日的昆仑玉再赠,清风山庄里白煦的发火和怒吼,自己的心结和胡思乱想,到昨天乞巧的共骑一马,共看星辰,诉述心绪。
相处之间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都清晰的映现在洛奕桐的脑中,从头到尾,白煦那些开心的,寂寥的,恼怒的,失落的,清淡的,还有那些难以言表的情绪,展露的,隐忍的,似乎都在不经意间都被洛奕桐发现并遗忘。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居然记住了白煦那么多微小的情绪和表情,多到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一种感觉,好像名叫‘喜欢’。洛奕桐放下在手中转动的茶盏,双手交叉覆于心脏处,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没有快一拍,也没有慢一拍。
这不对啊,按照以往的经验来。每当自己喜欢上一个人时,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变化都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出来,可…自己和白煦之间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却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这难道是所谓的男女之间纯洁的友情?这个佛说佛有理,道说道有理是topic在洛奕桐看来是成立的,基于她生存在一个男女比例3:7,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畜生用的圈子里,而身边也有这样的‘兄弟情’。
恩,就是友情!是自己想太多!洛奕桐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对自己默语。
准备回书案前再抄写些大师们的大道理,瞥见书案右侧放置的七弦琴,便走到琴前落座,轻抚琴面,拨动琴弦。
琴音从指间淡淡流出,婉转旖旎,好似一丝光照射进云雾缭绕的林丛,一曲落罢,洛奕桐也没有再回书案和大哲学们做斗争,躺倒在床上,窗外静静坐靠在已然光了的梨花树下的白煦眼眸静静的望着那一扇窗。
一直到鸡鸣,漆黑的天露出浅白的鱼肚白,洛奕桐还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未能入睡,连浅眠都不行。
整个晚上,白煦看着她的各个神情和动作怎么样都挥之不去,告诉自己的‘兄弟情’连自己都有些没办法相信。
可是…这是喜欢吗?
但是…没有喜欢的症状啊…
没有心动的感觉呀、
也没有脸红心跳加快,话不能语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T=T…是病么?有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