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近郊的某处宅院中。
一男子静默的伫立在凉亭之中,很久没有换过一个动作,眸中神韵似乎也定在了一个点中。
身后一前一后的脚步声缓缓而来。
“七皇子”
“你下去吧。”
“是”
“不知七皇子约本宫到这儿来有何贵干?”看着距离十步之远的男子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李娉定不住耐心的问道。
今早起身没多久,便收到了南宫司的送来的帖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她已经结盟了盟友,但是南宫司也是个结盟的不错人选,多结盟一个胜算就多几分,更何况这位七皇子和她还有某些方面的共识。
南宫司转身,眼神定在李娉的身上,狭长的丹凤眼渗出某种危险的气息,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解药。”
不轻不重,低沉危险。
芙蓉宴那一日,他无意间得消息,有人要在那天的宴会上对洛奕桐下毒。他放下手中所有事情突闯芙蓉宴,还没阻止却看见被她赠予了“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看着她和白煦十指交缠的离开。
那天的画面就像是一根刺扎入他的心里。
什么时候开始对这样一个女子有了感情的,他也不知道。或许是一而再再而三公然表白的拒绝,或许是她的敢说敢做,或许是她展现出来的才情,或许是她对白煦那一份感情的坚定和宣言。
他想像白煦一样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他想她像对待白煦那般笑颜的对着自己说话,他想,他想强烈的占有着她,也想像白煦那般保护和爱护着她,不仅仅因为他属于白煦。
因着生母的地位不够尊贵且早逝,他从小并不受宠。他并不甘心这一生就这么做一个无名无实的皇子,所以,从来他付出的努力就比其他人要多得多,这么多年来,虽然看起来清淡不语,在这朝廷之上,也有着自己的一方势力,就是为了某一天的谋划。
他和白煦之间,不仅仅因为自小的争斗,还有着这一直以来两方暗中势力的斗争,才会演化成如今这番模样。
那日,白煦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我是不一样的人,也是相似的人。”
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
“七皇子的帖子就是来耍本宫的?要解药不去要御医倒是来找本宫了。”李娉试探着。
“槿容郡主的解药。”南宫司凤眼微眯,声音低了几分,“别人不知道,本宫却是知道的。公主好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说服了敬安王妃和贺贞为你办事。”
李娉浅笑,“七皇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七皇子到也是痴情。槿容郡主单反两次的当中拒绝七皇子,不皇子不但不气不恼,还为槿容郡主拿解药,只不过这一番痴情尽付东流了。”
“不如,你我合作,也各需所需。”
“公主难道认为孝亲王爷没有任何举动吗?”南宫司走进几步。
“孝亲王爷有任何举动都没有用。”李娉唇角上扬,透着眸中狡黠,“他最后只有一个选择。”
“对了,七皇子怕是还不知道槿容郡主中的是什么吧。”毒?那也只是骗骗贺贞和她娘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的,“那也并非是毒,七皇子,你想,南疆以什么著称?”
南宫司一顿。
南疆以蛊震惊天下!
李娉抢在南宫司要说话前开口,“不管是哪一方,你们的任何举动都可能造成槿容郡主的提前病发。”
“七皇子,如果你真的要救槿容郡主,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你威胁本宫?”
“威胁谈不上,只不过本宫要提醒七皇子,你我都为皇室之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室之中只有阴谋和交易,不是吗?”
“如若有你的一臂之力,我想我和槿容郡主的赌注不用三个月,那么槿容郡主也可以少受一点折磨。难道七皇子不认为这是让槿容郡主知道你和孝亲王谁更深情的一次良机吗?”
不得不说李娉的话戳中了南宫司的某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