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使馆这一边,李娉对使馆门外这一群聚众反对她下嫁孝亲王府的平民的这种做法,心里的怒气不打一处来。
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传到百姓的耳里,他们竟然会有这番反应。不过反过来想想,四年前的被东圣史官称作为‘南北战争’的那一场战役,让他们痛失了他们的忠武大将军,虽然在这一场战役中最后的结果,南疆不仅损失惨重,还以失败告终,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一位大将军还是死在了他们南疆的刀剑之下,即使李娉心里也很清楚,他们用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
没有想到那一位将军在东圣的影响力居然能够影响到百姓们对孝亲王妃的选择,她先前只是知晓这位功绩赫赫的将军是东圣的武力卓绝的将军,却不曾想这位将军在东圣百姓中有如此的地位,这不免让她好奇。
看着楼下馆外还在继续呐喊着的聚众,李娉手握紧了窗棂,事情一件都不能放过,本宫一定会是孝亲王妃,谁都阻止不了!
翌日,坊间是洛王府的槿容郡主公开和孝亲王在一起的消息和南疆娉婷公主要与东圣联姻下嫁孝亲王府的两则消息越演越烈,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爱国主义思想的良好传承,大部分的舆论导向自然是偏向前者,当然也不缺乏捣乱和认为两人都配不上白煦之人。
与此同时,南疆一封诏书上呈南宫宇,大概意思是说东圣百姓在使馆门口聚众滋事,损害公主名声,要让南宫宇给个说法并对那些百姓进行相应的惩罚。
虽没有想到在昨日消息传出时,会有百姓自发到使馆门口抗议,但此时在中书房的几位当事人和几位朝臣心里都明白,昨日百姓会有这样的反应是何原因。同时对南疆更加鄙夷。
南宫宇看了眼诏书,“李闯太子,王妃不仅仅是一个王府的女主人,也代表着我东圣最尊贵的四大亲王府。如今,朕的子民对娉婷公主做孝亲王府的王妃意见甚大,况且孝亲王与槿容郡主情投意合,南疆与东圣联姻之事,便就此作罢吧。”
“东圣皇此番搪塞,不觉得可笑吗?是否是觉得南疆是小国就好欺负吗!还是说东圣随便几个百姓就能让一个君王改变一个决定呢!如诺是这样,不如战场相见!”李闯粗犷的面相上神经些许扭曲,说话时还时不时喷薄出唾沫星子。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李闯的内心是嫉妒不爽和愤怒的,当然,也可以看得出来南疆蛮夷之族的粗蛮的文化习俗。
“南疆难道还想再来一回‘以杀止杀’吗?”洛辰逸语气不轻不重,却能够听得出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意飘荡在殿中。
闻言,李闯一震。
四年前的那一场仗,至今为止,在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阴影的,一个女人,不眠不休血洗戈壁,以杀止杀,你敢信?
“南疆以力称王,而在东圣,则以民心。孝亲王府的女主人,亦是。”白煦的声音同样不轻不重,却有着一种力量,似乎是在笃定,笃定不管是孝亲王府的女主人,还是得民心的那一个人,都是洛奕桐。
殿中在白煦话落后静谧了几秒后,李娉走出,依旧是一身红衣,却不是张扬的正红,而是一身桃红,向白煦的方向了几步立定后,“孝亲王,槿容郡主情深,你怎么就知道本宫的情深就不敌槿容郡主呢?你就那么笃定你这一生中就只娶槿容郡主一人?你敢不敢和本宫打一个赌,三个月内,你一定会娶本宫!”
李娉的声音中透着自信和笃定,众人不得不怀疑这位南疆公主的脑子是不是有点坏掉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和白煦这位他们东圣里面的人都还没有摸清他的人就敢和他打赌,她难道没有去调查过这位孝亲王是东圣脑袋瓜子最好使的人吗?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吗?
然而白煦眼神都未向李娉瞟去一眼,“赌注无意,因为她在我心上。”
“最会变的是人心。”南宫悦没有看白煦,低声呢喃。她会来,只是想知道父皇会怎么处理这一件事情,他又会如何表态。
即使自己已经能够想象的到他的态度,却还是忍不住。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明明知道如果来了,听了,心会刀绞一般,却还是忍不住迈着步子来了。
“无意?本宫怎么看着是孝亲王不敢接受呢?”
“他不接受,我来接受。”
一道清亮的女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