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奕桐毫不躲避迎着南宫宇看向她的眼神,与之对视,“回皇上,早上的事情您看得很清楚不是吗?”洛奕桐举起和白煦相握的手。
“朕问的是你是怎么和孝亲王爷在一起的。”南宫宇口气中不悦加重,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在这般年纪用这般放肆的口吻和他说话。
“是我要在一起的。”白煦先洛奕桐一步开口。
场中之人闻言都为之一震。对,你没有听错,白煦说出口的那个自称不是‘本王’,而是‘我’。像处于白煦这样位置的贵族中,继承爵位之后的自称便改为‘本王’,在他们后面的一生中,除非是在特殊的时刻,便不会再去自称一个‘我’了。尽管只是一个自称的改变,说话者之间的距离却是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白煦在说出这个‘我’的时候的亲昵和温暖,而不是‘本王’之中对人的冷漠和疏离。
一个字,就能让人明显的看出来洛奕桐在白煦心中的位置。
南宫司眸光微微暗沉,“你就不怕他再负你一次。”别人不知道白煦的做事手法,他多少还是领略过一些的,四年前的那一件事,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说出这一句话。
洛奕桐不禁在心中感叹南宫司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样身份地位的一位皇子一而再再而三被一个女人拒绝,居然还能不放弃的再次说出这样的话。
“我相信他,很多事情,七皇子,你不是当事人,你不会知道当事人的所思所想。”南宫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奕桐除了一惊,脑海中能想到的便是既然南宫司知道竹林里的那一件事,那么南宫司和南宫悦必然有着某一种联系,除了兄妹之外的联系,那么他们的目的…。洛奕桐松开握着白煦的手,走上前一步,“七皇子,你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让我理解为你从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不单纯。”
南宫司没有再说话,这个女人,六年前的一面之缘,四年前的竹林事件,在一年前太后寿辰上的再次遇见的三年时间里,他用了不少人力去摸索她的动向,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那一刻的时候喜欢上了他,如果说中秋宴上的请求赐婚他是带着目的的,那么之后的一些行为以及早上在神明面前的请求赐婚是包含着他的真心的。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空间里略显突兀的响起,洛奕桐向李娉看去,只见李娉眉目高扬,略带惋惜的看着洛奕桐,“郡主这些天倒是让本宫的大开眼见,和夏婧公主的一见如故,弹奏出前所未闻的《时间煮雨》,早晨在祭天的那一番壮举不得不让让本宫佩服郡主的勇气和情深,只不过…。”李娉故意拖了拖音,“南疆昨晚已和东圣皇商协好将与东圣联姻,就在郡主到来的前一刻,皇上已拟好圣旨,本宫与八公主一同下嫁孝亲王府为王妃,郡主为侧妃。”
李娉这边话落,这边南宫雪走到洛奕桐面前扬扬眉,随后便要抬手上前挽住白煦的胳膊,“煦哥哥…。”
白煦身子微侧,让南宫雪扑了个空,“煦哥哥。”南宫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煦。
“公主请自重。”白煦音线微沉,语气中带着不悦,“孝亲王府的婚事就不捞皇上费心了。白煦有奕桐便已足够。”
洛奕桐看了看南宫宇,又看了看李娉和南宫雪。这一出戏,是当她是傻子,还是当他们自己是傻子?她早上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清楚吗?还是说,以为她要的‘一生一代一双人’只是说说而已?
“皇上这道圣旨是何意?”洛奕桐嘴角微微噙笑,“三人同时进孝亲王府,两位公主抬为平妃,我为侧妃。皇上是将孝亲王府当收容所了,还是觉得洛王府所出只值一个侧妃?还是皇上觉得洛奕桐早上的话只是开玩笑而已?”
南宫宇没有想到洛奕桐此时敢这么跟他说话,单刀直入的话语有一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蔑视之感。
“放肆!”南宫宇怒喝一声,将手中的一本奏折猛的向地上一扔,“槿容郡主对朕的决定看来很不满意。”
“是。”洛奕桐毫不犹豫的直白答道,和搞政治的人在现在的情况下谈话,单刀直入的直白在这个时候永远都是最好的方式,“皇上不是也觉得我太过于冲撞而怒不可竭吗?既然如此,皇上何必不听听我为何不满意的原因呢?”
依旧没等南宫司说出接着洛奕桐的话说出,洛奕桐已然抢先一步说出自己要说的话,“皇上难道已经忘记四年前忠武大将军是怎么阵亡的吗!皇上难道不知道四公主早就对白煦情根深种吗?如若让南疆公主进了孝亲王府,皇上问问天下百姓同意吗!比起八公主对白煦的感情和八公主本身具有的才情,如果要嫁白煦,首选难道不是应该是吗!”
“洛奕桐”在洛奕桐话落的同时,两道响亮的女声同时响起。
“你不要忘了本宫的母后是东圣的圣长公主,本宫与东圣联姻不是恰好可以让东圣利用我来牵制南疆,又有何不可!”
“洛奕桐,你蔑视皇位,辱骂公主,那你倒是说说娉婷公主不可嫁,本宫不可嫁,姐姐不可嫁,你配得上煦哥哥的理由来!”
洛奕桐没有看李娉,也没有看南宫雪,身子笔挺的站在中央,看向南宫宇,掷地有声,“这几句话本来是来之前我没来得及告诉白煦的。”
“所有不可嫁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要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他许诺我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
“因为孝亲老王爷让我喊一声爷爷,白惠喊我一声嫂子!”
“因为我能站在他身边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彼此喜欢。”
“因为日后不管要面对的是什么,需要面对的是什么…。”洛奕桐侧头看向白煦,眼眸中溺着只容得下一人的容情,“只要我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