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古剑奇谭之情音难觅
13985600000097

第97章 私念倾出,顾念不散(6)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声怒吼打乱了他的思绪。勿狁好像突然无法容忍“妖怪”这样的称谓。虽然在过去的数年里他的耳边也不时飞入这样的声音。

但那时的他有家庭,有疼爱他的父母,有粘着他的弟弟,而现在父母病重,弟弟失踪,原本幸福的家庭也几欲破碎,曾经的依赖,信念变得空洞稀薄,精神也渐渐走向崩溃。而促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陵越。

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突然变身化作一只巨大的野狼,双腿一蹬向陵越扑去。陵越见到,身形一晃,躲了过去。他的脚才刚刚站稳,野狼的前爪便扫了过来,然后随着一声怒吼,锋利的尖牙就要刺穿陵越的脖子。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柔弱无力的声音突然传出,制止了他的行动。

“孩子!”

野狼听到声音后放开了陵越,身体也瞬间变回了人体。他转过身看着出现在身后的那个人,轻轻垂下了头,关心地说:“母亲,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我身体再不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做错事!”他母亲说着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孩子和小渊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孩子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好吗?”

她的话说的很轻很柔就像耳边的清风,唇间的香气,让原本就有些内疚的勿狁觉得更加对不起养育他的父母!他重重地垂首,低声道歉“孩儿不肖,让母亲担心了!孩儿愚蠢竟让心中怒火掩盖了心智差点铸成大错……孩儿有愧于母亲的教诲!”看着真心认错的勿狁,她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真正怪罪于他的意思。转目看着低头若有所思的陵越,她尴尬地笑了下“我的孩子没伤到您吧!”看到陵越的修道服,她好像也知道了陵越的身份。

“您?”听过她的话后,陵越的心里一直念叨着这个词?这个用来对待长辈的敬语,用在他这里为什么显得那么怪异。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母亲知道他是个修道者,为了除妖而来到这里的修道者。并且她对于他的到来感到十分惧怕!所以才用了这个尊称,其实是有意在疏远他们的距离。

想明白以后,陵越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并没因为他的母亲用这样的词汇而感到失望,因为与其让他们知道他是长大后的小渊,还不如让他们认为他只是一个路过的修道之人。

“我没有事?”陵越摇了摇头接着又说:“他是你的孩子?”“是的,在猎人的陷阱捡到的。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我和我丈夫就把他带回去了,他伤好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当时还没有孩子所以便把他当成我们的孩子抚养。我知道您为什么回来,可是,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狁儿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求您放过他……”

看到他母亲眼泪巴巴地为勿狁求情,陵越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边的勿狁突然开口“母亲,你不要求他,他们逢妖便杀根本不会问什么善恶……”“不……”陵越轻声打断“人有善恶之分,妖魔自然也分善恶,我虽非极善,却也并非你口中逢妖便杀的极恶之人!”

陵越说完,他们母子相互对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陵越。“你真的不会伤害我们?”勿狁难以置信地问。他母亲也显得十分惊讶,好像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是的,不过我想知道你弟弟小渊到底怎么了?”陵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时他也离真相更近了一步。为什么儿时的记忆会成那样,他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小渊!”听到这个名字,勿狁显然满是愧疚“我不应该让他看到,如果他没有看到的话,就不会……”勿狁说着眼角满是泪水。他母亲见到安慰着说:“小渊的事你无须自责,他会想明白的!”

“是呀!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陵越语重心长地说。“明白又怎样,小渊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你抓的就是被他们抓走了!”勿狁说着眼神中突然迸出一丝残忍“如果是他们……小渊一定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小……”

“哥哥……”一个诡异低沉又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怪异地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头,黑暗的树影下一个个子不高的小男孩站在几双发光的瞳孔之中。

“小渊!?”他惊讶地叫了句,双目颤抖地望着满是妖气的小渊。陵越见到,大吃一惊“什么?这……我……”他显然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为什么那个曾经的自己会变得像妖怪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忆的丧失跟这个有关吗?陵越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一丝恐惧。

跟陵越和勿狁的惊讶比起来他的母亲在看到这样的小渊后显得十分平静,好像早就知道或者早就预到似的。“我苦苦哀求,你始终还是不能放过小渊!”

勿狁听后不明转身问“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那天一个男人带着小渊回来,他说,要我交出你,否则就让小渊变成……你的样子……”“什么?”勿狁听后大吼一声“母亲您怎么这么糊涂呀!小渊才是您的儿子呀!我不过是您在路边捡到的……一只野狼……”

“我……”听到他的话后,他母亲心里的愧疚越发汹涌“你虽然不是我的孩子,可是你的到来却给我们带来的希望,是你让我们找到了生活的意义,没有你,我们一家三口要怎么去活?我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这么说,在我的心里你比小渊更重要……”“母亲!”勿狁听到这像个受伤的孩子扑向母亲温暖的怀抱“母亲,我一定会让小渊平安回来的……”他说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好像谁也不能失去谁的样子。

一旁的陵越看着紧紧相拥的母子俩一时间难以平静“难道,在母亲的心里勿狁真的要比我重要吗?”他的心不停地在问着。

“哦?你真的认为你能让他变回原来那个懦弱到即便知道真相,也不肯相信他哥哥是个妖怪的小渊吗?”那个稚嫩又冰冷的声音犹如惊天霹雳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幕,随即又将他们拉向黑暗“哼!杂种果然是杂种,头脑跟能力一样都弱得不能看!哈哈哈!若是让你轻易解除了他体内的法咒,我还如何当这万狼之主?”

“你……”勿狁的愤怒在他的这句话里彻底点燃,他长啸一声就要向树影中妖化的小渊扑去。可是就在他脚刚要离地的时候,另一个粗犷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进攻“不要呀!他是你弟弟呀!”听到这个声音后,勿狁突然清醒过来,看着树影中周身布满妖气的小渊,泪水从眼眶中涌出。

也就在此时,他的父亲扶着门框立在那里,他母亲见到走过去“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我身体再不好也不能看着他们兄弟互相残杀!”他父亲说着,还不时重重咳了两声,看来他父亲的确病得很严重。

“父亲……”勿狁担心地上前为他父亲拍了拍背。“我没事。”他父亲摇了摇头让他住手,勿狁明白将手从父亲背后抽出。他父亲转过头看着他,轻声道“孩子,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你的弟弟呀!”“孩儿,孩儿知道……”勿狁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