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已随灵犀去》:不要被我幽默的叙事所迷惑,因为在我笑容绽放的时候,泪已经悄悄滑落,如果你能从开始看到结尾,那么,请不要太悲伤,因为你看到了一曲完完整整的动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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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背着料峭剑,深夜潜回了萧城,奇怪的是,城外的王军已经尽数撤走了,只留下一野的空旷和荒凉。
“零落,没怎么着吧你,这么久才回来!”萧蓦然一见到零落便急急地奔过来,满腔怒火地说道。
零落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没多久啊!”
“你有没有脑子啊,我给你派的随从你为什么不带?这么多天没消息,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心没肺不着急呢……”
零落眼睛开始胀痛,她把头深深地埋进萧蓦然的怀里,在萧蓦然的面前她总是没有办法伪装坚强,她声音哽咽,说:“蓦然,你知道吗?暗尘的孩子都有一岁多了。”
萧蓦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零落,我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人家都成亲了,你还指望他为你守身如玉么?”
零落听完,一下子就哭了,撕心裂肺地哭了,从来她的哭都是无声的流泪,可这一次,她倒在萧蓦然的怀里,哭得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肿了,萧蓦然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任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许久,萧蓦然才轻轻推开已经平静的零落,说:“咱以后再也不为他伤心了,好么?”
零落看着萧蓦然,脸上泪痕犹在。
“凭什么只能他一个人幸福,我们所有人都得围着他伤心啊,你说是不是?”萧蓦然一脸的义愤填膺,“我们也要过得开心幸福才是!”
零落沙哑着声音说:“你伤什么心呢?”
“我看着你伤心,我也伤心啊!”萧蓦然委屈地看着零落,恨她不懂自己的一片苦心。
零落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这世界,谁喜欢谁,就是谁欠了谁的债。
“为什么王军都撤走了?”零落问。
“你不累么?连夜赶路,还一直站着。”暗尘拉着她在一张软塌上坐了下来,又招呼丫头端来了茶点,说:“我一放出风声,说玉临风弑王篡位,各种势力就开始骚动起来,他们居然还准备围攻王城,然后赤战就不得不掉转矛头,急忙赶去支援了。”
零落轻笑,说:“难怪你都不怎么担心,一直优哉游哉的。”
萧蓦然也笑,心想,零落,你要一直就这样笑,该有多好!你不知道方才我看你哭,心就像被掏空一样的难受。
零落吃了几片糕点,突然脸被胀得通红,萧蓦然急忙递给她茶水,轻拍她的背,担忧地说:“噎着了吗?”
零落只是咳嗽,答不上话来,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说,又没人跟你争,你吃那么快干吗啊?”萧蓦然怒道。
零落白了他一眼,说:“浪费这一张脸了。”
“什么意思?”萧蓦然不解。
“就看你这人吧,还挺好的,英俊儒雅,可是你一说话,这效果就不一样了,整个儿就是一村野莽夫!”零落恨恨地说。
萧蓦然听完就要过来挠零落的痒痒,零落忙说:“蓦然,我饿了,我是因为饿了!”
萧蓦然一愣,然后又是一声咆哮:“你饿了不会说吗,非得等到现在。”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去吩咐了,零落看着他对丫头指手画脚的样子,不禁觉得心里一暖,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云浮国的大地已经烽烟四起,再也看不到以前的繁华和安详,天边的云霞似乎都已经烧焦了,一片凄艳的火红。
那一日,萧蓦然站在高高的萧家祭坛上,神采奕奕地面对着下面的人山人海,在他的身旁,斜阳和常与两人托着的夜光九珠,而坛下的人是一阵又一阵地惊呼:“天策王子!”
“不错!”萧蓦然朗声道:“这正是天策王子的遗物,现在我以天策王子嫡孙的名义,号令天下,诛杀贼王!”
斜阳和常与立刻高举明珠,齐道:“诛杀贼王!”
下面的人似乎受着某种牵引,也跟着喊了起来:
“诛杀贼王——”
“诛杀贼王——”
声音之大,前所未有。
之后,萧军就迅猛地扩大了,除了剑刃城,所有的城池都卷入了这场角逐之中,要么选择征服,要么就是被征服。而剑刃城却是一个特例,王军不去进攻它,萧军也拉不拢它,它仿佛已经独立于云浮国之外,在这烽火中保持着它的中立,依旧和平安逸。
萧军连连大捷,势如破竹,一邪开始担心,于是他召来零落和萧蓦然,忧心忡忡地说:“必须要去取回七音琴了!”
“派我的人去行不行,难道真的要让零落和拂影两个女人去吗?”萧蓦然担心地看了看零落,他是极不愿她陷入危险之中的。
拂影笑道:“蓦然,你好像看不起女人哦!我跟零落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就放心好了,再说我也答应过一邪的,我要找回七音琴,带他回与浮国。”拂影看向一邪,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他还是和初次见面时一样的英俊,只是更具男性魅力了。
零落看着拂影和一邪,不禁心生羡慕,虽然他们两个经历了很多艰辛和磨难,却从没有离开过彼此,放弃过彼此。
“我也是要亲自找回七音琴的。”零落说道:“现在我有了料峭剑,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一邪道:“零落,切不可大意,你自是有了料峭剑,但毕竟是深入虎穴,拂影是个粗心的人,你就更要凡事小心了。”
拂影立刻就叫起来,“怎么可以说我粗心?我可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一女人,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
零落和萧蓦然都笑起来,一邪也是忍俊不禁,他宠溺地看着拂影,显得那么温和,一点也没有了当年的冷漠,或许他内心的寒冰早就在这些年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一点一点的融掉了。
零落出发前弹了一天一夜的七音琴,她看到了流水,鲜血还有料峭剑身上闪耀着的紫色光芒,但她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连在一起,她只能隐隐猜到,那把她要找的七音琴在哪里。
然后她和拂影连夜赶路,终于到了王城,她们都穿着一身铠甲,是乘着两军交战的时刻混进来的,否则,一战结束,城门大关,以王城这样森严的守卫,是怎么也进不来的,那一战,飞虎将军和平边将军里应外合,萧军居然受到了重创,但零落和拂影两人已无暇顾及这些,一进城便立刻换下了衣裳,和普通百姓无异。
王城已经不像前两次看到的那样美好,百姓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户,街上走动的大都是严阵以待的士兵,他们手里拿着的长矛或许有时候刚从某一个人的胸膛上拔下来,还在滴着鲜血,一滴一滴从城门那里开始延伸,宣泄着战争的内涵。
夜色苍茫,凉风拂面,零落用幻术迷了黑甲守卫的眼睛,两人顺利地进了王宫,拂影用传音之术和她谈话。
“零落,知道七音琴在哪里吗?”
“应该知道!”
“什么叫应该知道?”
“因为不是很确定。”
“你很累吗?怎么全是汗珠?”
“我的幻术能力可能在一点一点地变弱,我撑不了多久了,赶快去御花园,那里有一个小瀑布。”
拂影会意,不再和她说话,两人只是飞快地在夜风中穿行,仿佛在和时间赛跑一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零落所说的瀑布边,那是一个奇异的瀑布,流动的水中荡漾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又急又猛。
身后有一队银甲侍卫走过,拂影拔剑而起,零落忙说:“别担心,现在他们还看不见我们,我们要赶快进去,否则等一会儿幻术一退,就麻烦了!”
“水流这么急,怎么进去?”
零落拔出料峭剑,说:“跟我来!屏住呼吸!”
果然,料峭剑将水分成了两半,二人飞身便进去了,一进去才发现,里面竟是另一翻天地,虽然不是很大,却是宝玉堆砌,明亮得耀眼,一株八宝树下面,放着的正是那把七音琴,看来,玉临风真的是像对待自己生命一样对待这七音琴的。
“拂影,为何这么轻易就拿到它了?”零落感觉很奇怪,玉临风不会这么大意的。
拂影一笑,道:“别管这么多了,一邪不是说了吗?一拿到它就去弹奏,先解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