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终于回到剑刃城,百姓们夹道相迎,鞭炮声,礼花声,乐器声,议论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长街上红带飘飘,红灯盏盏,他们都在为他们的城主庆祝,除了暗尘自己,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鸣炮!”月白一声令下,风宅里顿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竹声,宅子里的丫头、帮佣都一齐捂者耳朵欢呼起来,零落站在炸飞的桃红纸屑里,站在热闹的人群中,异常安静,她看着暗尘从马上下来,扶起花轿里娇小的女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暗尘看了她一眼,有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在他的眼睛里,深邃得让她心疼,其实,暗尘和另一个女人成亲,她可以承受,她难以承受的是暗尘那双总是哀伤的眼睛,总是像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却又一句也不说出。
这时,萧蓦然走了过来,他说:“零落,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呀,赶明儿我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零落开始没反应,片刻之后说道:“更好的有很多,可惜没有一个是他了。”
萧蓦然急道:“嘿,我说零落,咱干吗非得要他啊?”
零落疑惑地看着萧蓦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怎么样?”萧蓦然摸着自己的下巴,微笑着说道。
零落却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
“就这你还不愿啊?我告诉你,零落,多少姑娘跟在我后面跑我头都不回!”萧蓦然看似认真地说。
“我怎么就没看见?”零落明显地不信。
萧蓦然一笑,“她们一看见你就自卑,全躲起来哭去了。”
零落那紧蹙的眉终于有一丝舒展,她说道:“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啊,萧蓦然,我进去了,他们该要拜堂了。”
零落说着就要离开,萧蓦然飞快地抓住她的手,说道:“他们爱干吗干吗去,你凑什么热闹?到时候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就你一个人在那儿泪流满面。”
零落没有做声,她也不愿在那待着。
“行了,走,咱们上面铺吃杂烩面去!”萧蓦然掏出钱袋,又说:“上回是忘了带钱,不然我这么风流潇洒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一姑娘请呢!”
零落轻笑,跟着他走出风宅,不管身后如何的热火朝天,如何的欢声笑语,她也不想回头,不想让自己再伤心了。
来到面铺,挂着的仍然是那个橙红色的灯笼,可是老板娘的脸上却笑容不再,手上那个抢眼的翡翠玉琢也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零落直接问道,这些日子,她已经和老板娘很熟了,是一种别人看来很奇怪的朋友。
“没事!”老板娘在一边煮面,并不告诉她。
面条端上来,零落却不吃,只有萧蓦然还在那里狼吞虎咽。
“有些事没有必要让你知道。”老板娘用传音之术说道,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疲惫。
零落走过去,拥着她的肩膀,轻声说:“告诉我吧,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
老板娘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脸上的浓妆都弄花了,许久,她才说:“是我男人,他……快不行了!”
零落心里无原由地一紧,忙问:“怎么了?”
“他几年前受过重伤,腿脚不方便,下雨便疼,这些年寻医问药,一直没治好,但也没什么大问题,前日却突然发作,无法忍受地疼,已经快不行了……”老板娘泣不成声。
萧蓦然这时已经吃饱了,走过来说:“带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什么忙呢,就算帮不了,对老板娘也没什么损失啊,我们又不会赖在你家不走。”
老板娘抹了抹泪水,笑道:“就你小子嘴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