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轻叹一口气,说:“很晚了,零落,去休息吧,睡个好觉!”他不想一下子给她太多,那样她会负担不了,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又过了一天,一个王宫里的人来到官邸,他一路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永王在宫里办晚宴,特命小人来送出入令牌。”来者拿出一张令牌递给暗尘。
“只可一人前去吗?”暗尘问道。
“一般都可带一名随从或家属,风城主是想携人前去吗?”来者看了看站在暗尘身边的零落,又说:“可让姑娘扮作随行丫头。”
宫里的人果然善于察言观色。
夜晚的王城照样灯火辉煌,各种各样的人在街道上穿行,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子的啼哭声,醉酒人的吵闹声,连成一片,暗尘和零落任马儿徐徐前行,也不催,时间还很早。
“零落,送个东西给你吧!”话音刚落,暗尘已站在了一个小摊前,不一会儿,便拿着一样什么东西回来了。
“送给你!”暗尘递给零落,是一个挂在剑柄上的饰品,白玉琢成的一只小鸟,温润圆滑。零落将它系在剑柄上,很是好看,“谢谢你,暗尘!”
“你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的,我就可以为你做,懂吗?零落!”暗尘的眼睛像看不见底的深潭,在零落的心里荡动着,荡动着,波纹一圈一圈的散开。
“暗尘,我们该走了,你是剑刃城的城主,不能晚到。”零落说道。
暗尘一笑,说:“迟到了又怎么样?这个王国维持不了多久了,零落,聪明如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暗尘一边说着一边上马,喧嚣的人群被他们远远地抛在马后。
王宫的晚宴包含了太多的模式,礼仪和律令,因此尽管酒是人间少有的好酒,-却少了那种“醉卧古藤荫下,了不知南北”的自在与快乐。到处是金盘玉盏,琼浆珍馐,一盏盏灯笼照得半边天都红透了,不像黑夜,倒似白昼。
宴会在王宫的大殿举行,永王照样高高在上,他的身边还坐着两三个妙龄美女,频频为他倒酒。
暗尘与零落走进大殿,立刻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有的赞叹青年才俊,有的惊羡美貌如花,也有的是在妒忌暗尘的艳福不浅和年轻有为,可暗尘和零落并肩而行,并不在意那些,直接走到了永王跟前。
“我王万载千秋!”二人齐道。
“免礼,入座吧!”永王左拥右抱,根本无暇理会。
二人坐在了左边的首位,而玉临风却坐在右边的首位,满脸得意之色。
晚宴也不过就是歌舞作陪,饮酒为主,不一会儿,永王就厌了,他把目光投向零落,对暗尘说:“风城主,你不是说她是一名艺妓吗?那么让她献艺助兴怎么样?”
暗尘一惊,忙道:“回陛下,她技能粗拙,怎能在这等场合献丑?”
“你想抗命不成?”永王眯起眼,怒道。
暗尘的脸也被怒气充满,于是在一瞬间,他拔剑而起。
这时,零落却突然站起来,说道,“我家主人是想为陛下舞剑助兴,不如让我陪他一起舞,如何?”
永王只求新鲜,立刻拍手称赞,连道,“好,好!”
于是零落走近暗尘,轻声说:“我们何必逞一时之勇?就当练回剑吧!”说罢,提剑走到大殿中间,暗尘也只得跟了过去。
二人拔出剑,零落的泛着银光,有如月色,暗尘的剑则是淡紫色,如悠然而起的火焰,两把剑在空中缠绵交错,时而平行相刺,时而高高跃起,时而俯冲向下,衣袂,裙带,青丝,一齐在飘飞,如梦如幻,每每擦身而过,两人总是互相凝望,含情脉脉,羡煞了所有的人。
舞剑结束以后,众人依旧呆滞着双眼,世间还真有如此精湛又美妙的剑法。作为攻击的手段,它豪无破绽,无懈可击,作为表演艺术,它刚柔结合,缠绵悱恻,实在是堪称一绝。
“好剑!”永王高兴地赞叹道,“既然风城主和这位姑娘表演了如此绝妙的一幕,那么本王也给众位再安排一个节目。”
他朝身旁的人吩咐了几句,一会儿,几个宫廷侍者就小心翼翼地抬了一把琴到大殿中,永王道:“这把琴本王从不轻易拿出来示人,但今天我破这个例,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