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风和日丽的晌午,亦是一个出游的好日子。风宅中,除了以往那些丫鬟佣人的忙碌身影外,今日贵宅的女主人也从一早就开始里外奔波了……
“焰儿,那些药材还有干粮够不够?还有银两可要藏好了,别掉了……”风宅的大门外,按时上演起了姐弟分离……
“知道了,姐。”耀焰并没有抱怨什么。姐姐喜欢将他当小孩儿就当吧,小时候要不是有姐姐如母亲般的照顾,他也不会活到今天。
“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自个儿一定要照顾好身子……”
“羽儿,时候不早了……咱们别耽误贤弟的行程了……”凌祥在一早看见耀焰好端端的出现后,就显得心事重重。
“姐,你放心。焰儿已经不是十岁的孩子了……”耀焰笑着安慰了羽薇之后,望向了一旁神情有些紧绷的姐夫。
“姐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姐姐不能听吗?”羽薇觉得有些奇怪。这郎舅二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男人间的事。”耀焰说着就已经独自走到了大门的另一边等候着。他早就习惯用虚伪的笑来迷惑众人;即使现在他的眼神中有了些微变化,一般人是不会发觉的。
“我去去就来。”凌祥像是知道耀焰会这么做一样,很配合地随他而去。
“天元耀焰……”当下只有他们两个男人,凌祥也不必过于掩饰了。“你真的要去吗?羽儿,会……”
“姐姐已经有你了。”耀焰背对着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但是语气已经不再柔和;若有耳熟的人在场,不难辩出他此刻和当年俊羽王下决断时的语音有几分相似。这语气意味着他此刻做下的任何决定都是不容许任何人反驳的。或许这就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声……
“无论怎么说,羽儿最放不下的还是你,你也别太逞能了。”
“逞能?焰儿从来不逞能……”耀焰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风凌祥,像是在估量着什么。
“我是天元俊羽的儿子……”
“我知道。可即使是英明如当年的飞羽王,终是会有失手的时候……”凌祥并非小看已故的天元皇帝,反而十分景仰他的岳父。他只是要告诉耀焰,是人总有预计不到的时候……眼前的天元耀焰气焰高了点……
“姐夫可知,我父皇为何会败?”
“不清楚。据说是……是感情债……唔!”凌祥话音刚落,就发现耀焰的手已经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几根手指按着某处;奇怪的是,明明没见他用力,却让他闪过了一抹不安。
“若你不是我姐夫,你这条手臂已经废了……”耀焰仍旧挂着笑容,但是眼神如冰刃刺向近在咫尺的姐夫。
“你……!这是什么功夫?”凌祥感到难以置信,因为他的确在那一刹那觉得手臂一麻。
“焰儿可没学过武艺。”耀焰嘴角一扬,松了手;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又站回了原位。“耀焰只是在提醒姐夫,少拿我父皇的为人开玩笑……”
“莫非当年飞羽王的死不是因为达伦公主吗?而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去报仇的吗?”凌祥有些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右臂,刚才发麻的手臂当下真的有些疼痛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必知道真相。”耀焰再次对上凌祥的眼的时候,露出了这两日以来最凶狠的目光,甚至连表情都是愤怒的。
“听着,若下次再想要对我下药,记得别用那么低级的蒙汗药!”
“你……!”凌祥一早以来的担忧终于得到了证实。果然,那个药对他没用。可是不对啊,正常人若用那剂量,至少要昏睡个两三天。
“你想迷昏我,然后向姐姐告发,是……?亦或不是?”收起怒颜也没有露出笑容,此时的耀焰更让人猜不透了。不禁让人联想,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究竟如何做到拥有如此多面的自己?
“是。”既然被揭发了,凌祥也敢作敢当。“不过看来,不是我小看了你,就是我买了假药……”
“这么普通的迷魂散,我一闻便知。况且这点剂量根本对我没有作用。”
“怎么可能?!普通人早就睡死了……”
“还有记得别掺在酒里,可惜了这好酒佳酿……”耀焰不再理会他,走回到羽薇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