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惊悚少爷的血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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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孟竹君(二)

“小辉,你是这样想的吗?”

“别叫我小辉!你没资格这样叫!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

“我不是这样的人!”孟竹君似乎有点恼怒了,她的眉毛微扬了一下,用鼻音问:“你是受害者没错,但是这一切都是意外啊!”

“哼!意外?明明有人看见你把她推下楼!那时候你用钱打发了她,你敢否认么?”

“没错,我是给过那个佣人一笔钱,那是因为她一直尽心服侍我,要回老家嫁人,我给她钱是表达我的心意,也不行吗?!”

“哈,多好的借口!孟竹君,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装得比谁都善良,比谁都无辜,你当初就是这样骗取我母亲的信任,让你有机可乘的吧?!为了达到目的,用尽一切手段把自己伪装起来,天下还有比你更有心机更有城府的女人吗?!”

“原来是这样……”孟竹君的声音变得很低,低到难以听请她在说什么。

窗外是死一般寂静的夜,竹叶颤动的悉悉索索声被巨大的玻璃隔阂着,幻化为巨大的阴霾笼罩着他们。

“小辉,你知道么?

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天气,我是舞蹈演员,有一次脚受了伤,被安排到这里疗养,我的心情很低落,医生说很可能恢复了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跳舞了,我的梦想破灭了,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样走。

有一天,我散步到了这里,这大片大片的竹林一下子吸引了我,如此苍翠如此有气势,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里,依然朝气蓬勃,我一下子被感染了,久久没有离开。

然后我看到竹林中走出一个男子,他的笑容好像冬天里的阳光一样温暖,一下子打动了我的心……不久以后,我们恋爱了,成了天下最要好的人。

就在这时候,医生告诉我,我的脚伤恢复的出乎意料好,是可能再回到舞台的,于是我和你父亲约定,两年后,我会结束舞蹈生涯,去紫竹山庄和他共同生活。你父亲答应了。我的生活非常忙碌,全国各地的跑,有时候还要出国,我们一个月也见不上一次面,他时常说,他在我心里比不过一双舞鞋,可是我却很清楚,舞台是短暂的,我总有天会离开找寻我的归属。我只是想在有限的青春了在梦想的舞台上散发我所有的光和热,我只要世人记住我光辉的一瞬,哪怕之后是永远的沉寂,我也心满意足。

当我在舞台上功成名就的时候,你父亲认识了你的母亲,我不知道他们如何在一起,但是当我拿着奖杯带着行李如约回到紫竹山庄的时候,你的父亲已经娶了你的母亲,她成了紫竹山庄的女主人。

我收起行李,转身就走,你的父亲竟然跪下来挽留我,他说他心里最爱的人是我,他要和你母亲离婚。

可是,你这样是辜负了别人,我劝他。

他说,一切是意外,那天他喝醉了,把你母亲当成了我……

我说么我不想听,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娶了她就会好好对她吧……

这时候你母亲来了,她竟然也求我留下,她说,如果我走了,你爸爸的心就不在这里了,她守着一个没有心的人,守着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

我始终心软,答应留下。

而我的心里某处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我想这可能是我一生中做的最糟糕的决定吧!”——她幽幽的说。

“所以——你恨我妈,恨她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幸福,你留下只是为了处心积虑的找机会报复是吗?!”凌辉打断她,他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他不能面对自己对这女人产生一丝微弱的同情,他不能让这种情感蔓延下去,而且直觉告诉他,她要说出的是他感到万分惶恐的事情……

“当然不是这样!事实上,虽然我不能生育,你爸爸仍然对我疼爱有加,他总是说有愧于我,要加倍的爱我补偿我,他当然也很疼爱你,我也把你当成自己孩子疼爱!可是,你的妈妈很不开心,有一次她问我自己是不是多余的,是她破坏了我们,我说怎么会呢?我们是好朋友,是姐妹啊!

她不说话。

但是我知道她心里始终是记恨的,正是因为她爱着你爸爸,才总是患得患失。”

凌辉当然知道这件事,当他长大一点懂事的时候,母亲经常说她觉得自己很失败,甚至因为患有轻度的神经衰弱。

“要说我没有恨过,那是骗人的,有一段时间,你爸爸身体不好,我一直在身边照顾他,他温柔而惆怅的对我说,要是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多好,我们一直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那时候,我的心被嫉妒蒙蔽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是她抢了我的爱人!我有什么错?她一天到晚杞人忧天,杯弓蛇影,害怕我和她抢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跟她抢的?!

可是,上帝拯救了我,我在他的面前祷告,诉苦,我的心渐渐变得宁静,要不是你母亲生下你,紫竹山庄后继无人,那才是我的罪过,而且你是这样可爱的孩子,又聪明脾气又好,我努力的寻找这和家庭之间的平衡,尽管要包容许多,忍让许多,但是只要大家能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我甚至搬到外面,除非有重要事情,我才会回到山庄。

然而,表面的平静不能代表什么。你妈妈恨我,她希望我消失,她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说,当年求我留下也是情非得已,是权衡之计。我也明白她的感受,但是这件事被你爸爸知道了,他说这绝办不到,要走她自己走。

你妈妈很伤心,这时候你也懂事了,也为她感到不平吧。”

“我当然知道,虽然我妈有时候对你态度不好,可是你……”凌辉印象中唯一感到母亲可怕的时候就是提到孟竹君,她的眼里会射出叫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但是在看他的时候很快变为柔和,叫他也以为不过视错觉而已。

“无论母亲做过什么,嫉妒也好,忧虑也好,你也不能那样对她!”凌辉怒气重燃,低喝道:“你所有的忍让不过是假象,不过是等着有一天能动手!”

孟竹君眼中寒光一闪,露出前所未有的陌生表情,冷的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她一字一句的说:“是!是等着有一天能动手!不过动手的人不是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