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诡传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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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石崖逃生

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这个洞口很难发现,刚好洞口下有块凸起的石头,胡子大叔趴在地上,打探着情况,接着他惊喜的呼唤我们:“你们快过来看啊!”我们小心的探出身子,原来,这洞巧的很,凸出来的石头就是落脚点,底下还有许多石头凸出来,形成了一道“S”形石梯,每个落脚点,刚好有一步之远。可是这一伸头,我才发现我们的高度真的不是盖的。

“哎哟我滴妈嘞,我们不是一直在往下走嘛?怎么这么高……”分分头向石壁靠了靠,“我们……该不会要从这里下去吧。”分分头开始哆嗦起来。

“那陵墓你看似向下,实则一直在往上爬。”老爹若有所思的说,“看来这里是唯一的出路了。”说罢,身后的沙沙声又开始逼近。我看了一眼灵玉,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灵玉那胳膊哪里可以攀爬。身后又是一阵声音,不行了,得赶紧,胡子大叔说:“你们先走,我垫后。”

大家开始有序的往下爬了,我抄起灵玉就要爬,老爹说:“我来背吧,你给老子好好的,稳稳的落地就行了。”说着将灵玉背在肩头,并脱下外衣,紧紧系了一道。然后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放心。

我们沿着石梯往下,因为每个落脚点距离相隔差不多一米远,因此走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我非常担心老爹,本来石梯走起来就已不易,更何况他还背着灵玉。

“老爹——你小心点——”我朝脚下喊了一声,声音一直在山谷中回荡。

“你给老子爬稳了就行了!别东张西望分神!”老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我们就这样沿着石梯而下,这石梯差不多是九十度直角的,凸出来的石块大小不一,有的只有巴掌大,只能用脚尖踮着走,有的有脸盆大小,可以稳稳的站在上面稍作休息。爬了半天,仍离地甚远。

眼看就要到半山腰了,突然底下似乎出事了,走在最前面的人,是胡子大叔的同伴,年纪不大,名叫六子,他似乎是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上去了,脚下悬空了。胡子大叔在我上面不安的叫着:“六子六子……”在这样的窄梯上,所有人都已自身难保了,很难再去救别人。在六子前面的人是他同行的,他朝着六子那里探着身子,似乎是想要拉六子一把,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石壁,见够不着,又往前探去,动作危险的很。胡子大叔见状又不安的叫道:“屁孩……你也要小心啊……”他口中的屁孩应该就是救六子的人吧。六子双手抓着石壁,看起来摇摇欲坠,就像一片即将凋零的秋叶。屁孩见仍抓不到六子,干脆松开了抓石壁的手,好在他落脚的那块石头比较大,他匍匐在上面,伸着手终于抓到六子的手了,六子刚要松手,屁孩估计是没想到六子的重量,一个没爬稳,二人直接掉下了万丈深渊。我听到了胡子大叔的哭喊,听到了风声,我闭上了眼睛,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掉出来,温温热热的划过脸庞。

“青木——你给我扶好了!别分神!”脚下再次传来老爹的声音,我低头看了一眼老爹,他一脸焦急,他背后的灵玉也十分担心的看着我,我朝他们笑了笑,小心得爬着。

分分头见前面的两个人都掉下去了,可吓得不轻,紧紧贴在墙上不敢动弹了。

“你到底走不走!”老爹急了,朝分分头大叫。

“我……不敢走……”分分头面色苍白,灵玉连忙对分分头说:“寥斯文,别着急,一步一步踏稳了,不走可就更危险了,那松动的石头会留下缝隙,脚就塞进空隙里,走稳了。”分分头听了灵玉的话终于开始努力往下爬了。

胡子大叔仍陷在悲伤中不能自拔,我碰了碰他的脚踝,他低头看我,我对他说:“叔,人各有命,六子跟屁孩都是好样的,他们希望你平安下去。”胡子大叔咬咬牙,冲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经过的风,会与这石岩窃窃私语。

眼看就要到山脚了,我们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了。

分分头最先落得地,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动了,老爹、灵玉、我和胡子大叔也相继安全到达了。就在山体不远处,六子跟屁孩就那样躺在那里,根本分不清什么胳膊腿了,一地的血,但他们的手,一直紧紧的牵在一起。胡子大叔已经崩溃了,他冲过去,抱起六子摇了摇,轻声喊道:“六子?六子?你醒醒,叔说过要带你闯荡江湖的……”说着又晃了晃屁孩,可那二人身体早已冰凉了,没有任何动静。沉默了许久,我、分分头和胡子大叔一起去将六子与屁孩葬在了这座山脚下。

林间飞出了许多的鸟儿,像是唱着哀伤的歌:“悲秋凉,悲秋凉,山谷里面最悲凉;山风凄,山风凄,山风吹到人心里……”

待我们回去时,只有灵玉一个人靠在树边,胳膊刚敷好药。可就是不见老爹的身影,我连忙上前问灵玉:“灵玉,你见到我老爹了嘛?”

“走了。”灵玉除了手不能动以外,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起身随口回答了我。

“走了?去哪?又失踪?”我无奈的说。

“他还让我转告你,赶紧回家,别在外面闲逛。”灵玉说这话时随意的很,他知道,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更何况,那个家,只有自己一个人,回去又如何呢。胡子大叔心情仍低落的很,分分头一边走一边安慰着他说:“大胡子,你就别难过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但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出生入死舍命的弟兄不容易啊。”

胡子大叔叹了口气说:“唉,我们是别人雇来挖红薯的。从没失过手,可以这次没曾想……”我知道他说的挖红薯就是盗墓。他缓了缓接着说,“村子里穷,一场瘟疫就死了一大半人,我们没读过书,只能出来讨生活,没想到……”说着,他又有些哽咽。

我连忙上前说:“叔,别难过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再从长计议。”胡子大叔点点头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白虎村,我们就去那儿吧。”我看了灵玉一眼,他也点了点头。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我们的确来到一个村子,这村子偏僻的很,如若不是偶然,真得很难发现这个村子,我忙问胡子大叔是如何知道这里的,胡子大叔说:“早年跟着一帮弟兄东奔西跑,在这儿休息过,我还记得这儿有家刀削面,地道得很。”说着还特意吸溜了一下口水。

树木掩映的村庄看起来很美,这里没有战争,外面那些世俗观念,祥和的让人陶醉。在村口,一块石牌上刻着白虎村三个字,一个银发驼背的老奶奶正拄着拐杖现在石牌下向远方眺望着。老奶奶穿着白色大褂,头发在后面梳了一个发髻,看起来十分讲究。见我们走近,她眯着眼睛,仰着头问:“你们是什么人啊,来这白虎村做什么。”老奶奶没了牙齿,说话有些费力。

我忙说:“我们要去很……”还没等我说完,老奶奶就打断我说:“你大点声!”于是我又加大了音量凑近些说说:“我说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刚巧路过这里,打算住几宿。”听我说完,老奶奶埋怨着说:“老太太我耳不聋,声音那么大干嘛。”说着用手朝耳朵里象征性的扣了扣。接着她拿起拐杖将我往旁边赶了赶,说:“你挡着我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老奶奶的视线,连忙往旁边退了退。我问老奶奶:“奶奶,您这是在看什么?”“等人。”老奶奶低声说着。分分头一直愣在那,深情悲伤,他说,他家里也有一个这样大年纪的奶奶,想想自己太不孝了,说看到老奶奶觉得好亲切,老奶奶抄起拐杖就给了他一棍子,道:“鳖孙,别套近乎。”虽然奶奶嘴上这么说,但仍能感觉到老人对分分头有些亲切感。

灵玉突然吸了一口气,并捂住了那支受了伤的胳膊,我那你上前问:“是不是又疼了,老爹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老奶奶听到了,杵着拐杖上前拉起灵玉胳膊掀开衣服来看。她眯着眼睛,凑近了,左看看,右看看,这灵玉的胳膊因为少了治疗,隐约有些溃烂,还有股怪味道,灵玉瞅了我一眼,不自然的想把衣袖放下,却被老奶奶阻止了。

见到灵玉伤成这样,我心里难过极了。

“啧啧啧……你这手再不治可就要留不住咯。”老奶奶说着,又凑近灵玉的脸说,“长得还算白净,真是可惜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我那你上前问:“奶奶,您不是要等人吗?”老奶**也不回的说:“今天怕是等不到咯。”刚刚听她那么一说,我急了,连忙追问这里有没有诊所,医院,哪怕是个郎中也行啊。老奶奶咯咯咯笑了几声,声音有些沧桑,道:“想救他,就跟我来吧。”没办法,我们只好跟着老奶奶一同朝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