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这个时候打车软件派上了用场，两辆车，一辆加了十块钱小费，凌清、柳絮、洛洛和小榭去了奶奶的医院，一辆加了二十块钱小费，暖阳跟着秦墨和老蔡去苏慕昀的医院。
暖阳坐前座，老蔡和秦墨在后座挤在一块，剩下一个位置，是苏慕昀的生魂，让秦墨用法术护着。
司机看着老蔡和秦墨，边开车边笑：“你们两个男孩挤那么近干什么，旁边不有那么大的空儿啊。”
暖阳小声道：“那里有人。”
“啥？”司机提高了嗓门。
“那里有人坐，我们一共四个人，您没看见么……”暖阳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司机，皮笑肉不笑。
秦墨在后座冷着一张冰块脸，此时也对着后视镜，一咧嘴，露出一口保养极好的白牙。
老蔡结结巴巴的解释：“咋？我们一共就两个人嘛这不是……”，老蔡想告诉司机，后座就两个人而已，结果越描越黑。
司机的脸，白了……
好在马上快到医院了，司机心惊胆颤的想，跑完这趟以后再也不TM开夜车了。
到了医院，司机目不转睛的盯着后视镜，老蔡和秦墨从一个方向下，另一侧车门突然“咔嗒”，自己开了，好像也下了那么一个人一样，再转头，暖阳的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也空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秦墨、老蔡和暖阳在阴影处注视着那辆出租车一个急转弯跑得没了影。
“你们干嘛那么吓他，出了事儿怎么办！”老蔡嘟嘟囔囔。
“出不了事儿，命长着呢，这么短的距离收二十的小费，是该吓吓他。”秦墨拍了拍手，“走吧，幕昀的魂魄该放回去了。”
……
苏慕昀觉得自己似乎遇倒了鬼压床，似乎，被拉进了别人的梦里，身子沉沉，意识醒的时候，却发现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暖阳极累，心里想着洛洛奶奶的事，又琢磨着怎么把人家苏慕昀弄的灵魂出了窍呢，当初不就是稍微接近接近他，顺便找到阳气冲天的老蔡罢了，想来想去折腾了一宿刚刚睡着，就听见旁边病床上苏慕昀不安分的折腾，急促的呼吸似乎又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苏慕昀！”暖阳轻轻推了推他，看着他的眼睛费力地睁开，漂亮的褐色眸子看了暖阳好久，又转向了其他地方。
直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渐渐苏醒，老蔡和秦墨匀称的呼吸，指导员轻轻的鼾声，走廊里急匆匆的脚步声，手上的针头，头部上方的的吊瓶，正在嘀嗒嘀嗒走的钟表。视线绕了房间一圈，最终回到了暖阳身上。
暖阳努力眨了眨眼，试图摆出一个看起来让人安心的笑容，毕竟要不是自己，苏慕昀也不会被牵连，何况，他还是南宫雪的弟弟。
“饿吗？想吃东西吗？”
苏慕昀脑海里回荡着水煮肉片那一大盆红红的汤水，惯性有些反胃，摇了摇头。
暖阳点头：“知道了，那就是饿了。”
还没等苏慕昀开口说话，暖阳人已经轻轻跑了出去，带上了门。
暖阳为什么会在这儿呢？苏慕昀回想着梦里的那个故事，昨天，是真的做梦么？
……
医院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即便是凌晨三点，暖阳还是弄来了热牛奶和热面包，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苏慕昀。
苏慕昀皱了皱眉，接过插好吸管的牛奶：“暖阳？”
“诶？”暖阳保持着随时待命的姿态，眨巴着两个大圆眼，“不想喝么？你刚才不是说你饿了？”
苏慕昀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他刚才貌似是摇了摇头好吧……不过拉肚子拉了半天也好像真的饿了。
“你做了亏心事？”苏慕昀喝了一口牛奶，看了看手中的面包，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暖阳。
“没有啊，没有。”暖阳坚定地摇头，用手指着自己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我困了，你吃着，我睡会。”说罢自顾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翻身睡觉去了。
“哦~那就是做了亏心事。”苏慕昀轻轻提高了声音，止不住嘴边的笑意，他知道暖阳能听见。
八点半，暖阳因为着急去看洛洛奶奶，正赶上医生看了苏慕昀表示可以出院，哈欠连天的办了出院手续，等她回来了，刚睡醒的导员才惊讶道：“诶？你是谁？”
暖阳：……
“她啊……”老蔡揉揉眼，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她是幕昀的女朋友。”
暖阳懒得解释，胡乱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走了走了，手续都办好了，医生说没事儿了。”
“办好了啊？秦墨呢？”
“他早晨有课，先走了。”
八点五十，暖阳顶着两个熊猫眼和苏慕昀、老蔡，以及导员一块出了医院大楼。
“诶？暖阳，你是哪个系的，苏慕昀你不错啊，刚来就找了个学姐当女朋友！”导员大哈哈的说笑着。
暖阳耸耸肩，并没有打算参与谈话，主要是，她真的好困。
“暖阳~”医院门口右侧的停车位上有人在朝暖阳招手，似乎是刚刚停下车。
“萧寒……？”暖阳继续打哈欠，“你怎么来了？”
“打了一宿的电话，没人接，听柳絮说你在这里，我来接你。”
暖阳点点头，回头朝老蔡摆摆手：“我先走了啊，去看洛洛了。”说罢和萧寒扎进车里。
“诶？诶？不回学校吗？一起啊，有车顺便拉我们一趟啊……”
“人家那是私家车，走了，去坐公交！”导员拉了拉老蔡，招呼着苏慕昀，”坐公交。”
公交车上。
年轻的导员拍了拍老蔡的肩膀，轻声问：“到底暖阳是谁的女朋友？”
……
“好累，好困。”暖阳任凭萧寒系上安全带，瘫在车座位上闭了眼，觉得自己已经看见了周公爷爷，耳边传来萧寒遥远的问话声。
“昨天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
萧寒的声音在暖阳听来飘飘渺渺，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
“一言难尽……你请我，吃饭好不好?不，先去看洛洛?”
“吃什么？”萧寒盯着红绿灯，小心地转了个弯，尽量将车开得平稳。
“胖胖鱼的大闸蟹……”暖阳小声嘀咕着，进入了梦乡。
萧寒摇头笑了笑，将暖阳的座位放平，车速放慢，那个大一新生，认识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