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澈的头很沉、很疼,全身也酸软无力,这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她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忽然发现自己全身**的躺在一个同样**的男人强壮而温暖的怀里。
她吃惊的张大眼睛,恍惚记起昨夜自己做了一个让人非常羞愧的梦,在梦里她和小蝌蚪做了那种事,而且是她疯狂的要,他疯狂的给,记不清他们一共做了多少次,只记得他们配合得越来越完美。天哪,梦中那难言的情景难道是真的?她蓦地坐起身,看着睡意正浓的的**的小蝌蚪,她仿佛被人在心上狠狠抽了一鞭子,但这还不是让她惊慌失措的主要原因,她看见了——她用力的推着小蝌蚪,焦急的喊着:“小蝌蚪,小蝌蚪,快醒醒!”
小蝌蚪睡得正酣,忽然被她叫醒,一伸手又将她搂在怀里,闭着眼睛幸福的说:“别叫,昨晚你要了那么多,累死我了,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冷雪澈顾不得羞愧,推着他说:“小蝌蚪,你快起来,我不是开玩笑,事情很严重。”
小蝌蚪打着哈欠,睁开惺忪的双眼,嘴里说:“怎么啦?姐。”他看到冷雪澈的脸像雪一样白,震惊的四处张望着,不由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也抬头向四周看了看,立刻睡意全消,“霍”的站起身,眼中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原来他们所处的已经不是冷雪澈那间小小的房子了,而是置身于一片葱茏蓊郁的奇特的树林的边缘,氤氲的绿草上星罗棋布的点缀着许多美丽而不知名的野花,到处是鸟叫兽鸣,蜂飞蝶舞,离树林不远,是碧波荡漾的大海,好一派迷人而又不同寻常的景色。
冷雪澈把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惊恐的问:“我们在哪里?”
小蝌蚪身子一旋,又变成了那个英武洒脱的狼妖。他把自己的上衣脱掉,给冷雪澈披上,蹲下身,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说:“姐,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从没来过,却觉得如此熟悉?”冷雪澈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小蝌蚪轻轻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这两棵就是我们的生命树啊。”他的声音也有些发苦。
冷雪澈全身都在颤抖,看着面前两棵枝叶相接、树体相偎的参天大树,呆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我一定没睡醒,又在做怪梦了。我想我还得睡会儿。”
小蝌蚪苦笑着说:“其实你早想到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对不起,我又拖累你了。”
冷雪澈眼里已经有了泪水:“我们……真的在神话世界里了吗?”
小蝌蚪凝重的点点头:“我没想到迪芬德会这么卑鄙,他利用萧潇对我的痴心,给我下了**,破了我的纯阳童子护身真气,然后再把我们俩送到游戏中,杀人不见血,真是好阴险的计谋。”看到冷雪澈茫然不解,就把昨晚之事讲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那种药真的很厉害,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姐,对不起,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出气吧。”
冷雪澈却反而平静了下来,淡然的说:“迪芬德费尽心力把我们弄进游戏中来,一定是想杀了我们吧,还是想想怎么才能逃出去,虽然我也很喜欢这个游戏,也曾想过要是能活在游戏中该有多幸福,但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死在游戏中,我可不甘心。小蝌蚪,不要尽说些不相干的事了。”
小蝌蚪被她的冷淡反应深深刺痛了心,那可是他最宝贵的童贞啊,她竟然不屑一顾,还说那是不相干的事,她真的没有心了吗?不可能,如果没了心,她又哪来的善良和责任感?她是信不过自己是真心爱她呢,还是她仍然爱着璟的父亲、那个伤透了她心的混蛋男人?他不能不嫉恨起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来。于是他冷冷的说:“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理智和勇气,难道我真的就不如那个男人吗?”
“谁?哪个男人?你说什么?”冷雪澈反倒被他说糊涂了。
“璟的父亲啊。”
冷雪澈一时哽住了,过了半晌才轻声说:“他长的也算帅气,但要和你比,就差太多了,而且他没什么本事,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只是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想与他白首携老的丈夫,是我真心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等你有了真正心爱的女人,就会明白被心爱的人伤害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我已经没力气爱任何人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小蝌蚪的眼里也透出了痛苦与哀愁。
冷雪澈心中又何尝好过?爱过,伤过,痛过,恨过,好不容易让心死去,不再有爱恨痴狂,但这个小蝌蚪却硬闯入她的生活。他与她所见过的男人是那么的不同,他的活力,他的率真、他的出色,他的温柔,他的侠气,他的调皮,他的霸道,他的甘于平淡,他的坚定执着……他的一切都是那么让她心动,让她原本枯死的心不能不重新苏醒,又开始了燥动不安。
但这份感情能接受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真的怕了“爱”这个字了,受过那样的伤害,还敢对爱情有什么期望吗?那样普通的男人她尚且把握不住,这样优秀的男人又岂是她可以匹配的?更主要的是,她答应过璟,不会让他独自在奈何桥头苦苦的等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璟食言。所以别说她现在还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小蝌蚪,即使她已经爱上了小蝌蚪,也不能让爱做主,她的生命已经在璟死去时结束了,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她强自忍耐着锥心的疼痛,轻轻推了一下小蝌蚪,说:“我玩这个游戏只是发泄苦闷的,除了升级,对别的事几乎一无所知,你对神话又了解多少?我想知己知彼才有逃出去的希望。所以,小蝌蚪,给我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