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莫测,这是慕容复给鸠摩智的感觉。只觉如云雾绕山,高而不现,渊而不显。
‘劳大师挂怀,晚辈谢过了。六脉神剑乃大理绝学,家父仰慕适为不能与之一较高下而憾,而非据为己有,这位段公子,大师还是带回去吧。’姑苏有着姑苏的高傲,慕容复也有着慕容复的傲气。
‘是小僧欠妥了,想当年,小僧受慕容老先生恩惠颇多,多年前闻先生故去,心下难安。’鸠摩智神色缅怀道。
‘大师不必挂怀,家父想来也是和大师性情相投。大师既是家父旧友,还施水阁任凭大师翻阅。’慕容复说得淡然,但是鸠摩智却是欣喜异常,他一生追求武道,还施水阁于同少林藏经阁,都是武学圣地,只是不为外人所知而已,顿时他有些不知所措,感激、歉疚还有钦佩。
‘大师暂且去厢房歇息,明日一早让下人领你去还施水阁。至于这位段公子,请便吧!’
对于鸠摩智这个人最后的结局,慕容复多是怜悯。
一生痴于武,这样一个人,若要说有罪,罪在痴。盗学少林典籍,实为求不得。他与慕容世家的渊源,几分出于真心,慕容复不想去探究。
最后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仍然和慕容博站在了一起,这就够了。
坐在往姑苏城的船上,段誉有些气恼,却不知道该恼谁,便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冷落,也无处言说。又想自己怯懦无用,不由懊丧,似乎一肚子的气,得不到发泄,一股落寞、孤寂之感涌上心头。
就在段誉离开燕子坞后,慕容复没过几日也踏上了江湖路。
‘大师,在此别过了。’慕容复拱手道。
在姑苏城外,慕容复和鸠摩智别过之后,正准备进城,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
离码头不远的水面上飘着一艘小舟,慕容复看着船头的女子心里有愠、有慰,还有怜爱。我慕容复何德何能。
‘表哥。’声如蚊呐,神态怯弱,我见犹怜。
慕容复没有说话,径直往城里走去,江湖很大也很危险,他和包、风三人不虞江湖人的手段,他把阿碧阿朱都留在了燕子坞,却是没想这傻丫头跟着偷偷跑出来了,不知道这丫头如何知晓的。
‘表哥。’王语嫣轻轻拽着慕容复的衣袖,跟在后面。
看了一眼一旁的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正在一旁若无其事,插诨打科,哪还不知道原因。
姑苏城,松鹤楼
至楼上向下望去,贩夫走卒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繁华盛世。
在二楼一个角落,王语嫣怯生生的坐在慕容复的旁边,缓缓帮慕容复斟酒,生怕一个动作惹了表哥不高兴。
看着傻丫头这个样子,慕容终是抵不住心中柔情,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王语嫣顿时脸色一粉,羞意难当。
包、风二人聊着江湖上的轶事,慕容复则有美一旁,独酌小饮,自有惬意。
段誉被自己提早打发出燕子坞,不知道段誉是否还会在此和乔峰遇上,估计乔峰也在找自己吧!
第二日,慕容复几人依然如此。
第三日
....
半月后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大汉,坐在松鹤楼的另一侧,端着大碗自斟自饮,身穿灰色破烂旧布袍,浓眉大眼,满脸风霜,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表哥,你认识他。’王语嫣发觉慕容复不时的打量这个大汉,开口轻声问。
‘认识,也不认识。’
乔峰还是来了,来姑苏城找人,而那个人也在等他。
这时一个年轻后生坐在大汉的对面,熟络的和大汉聊了起来,这人正是段誉。看到段誉坐在乔峰对面,慕容复微微奇怪,不知二人又是如何结识的。
不过略作细想也猜的差不多。
段誉和乔峰二人喝了几杯杯酒,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乔峰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帮主,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为何提早了时日。’
乔峰与坡脚汉子相商了几句,那跛脚汉子二人自行离去。
‘贤弟,你见过慕容公子,可像嗜杀作恶之人。’
见大哥这样问,段誉实不好回答,在燕子坞遭受冷遇,也极少在乔峰面前提起。
‘小弟也说不清,功夫很高,性子很冷。’
‘恩。’功夫高在乔峰的意料之中,早年江湖就有北乔峰南慕容一说。
‘当然,慕容公子功夫估计也是不及大哥的,大哥.’
段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酒楼另一边传来声音:
‘狗屁不通,我家公子不欲江湖声名,反倒被人暗指为嗜杀宵小之辈。倒是段小子你不思我家公子救命之恩,在这里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