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张嘴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我只对两个人说真话。一个是你。一个是陈欣喜。”
是真的。
她其实最拿手的就是信口雌黄。如果她愿意,谁也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启真扬起嘴角,“很荣幸。”
娜娜不满意,“你以后别这么文绉绉的。”
她好像越来越放肆。
但他却不觉她冒昧。
像认识非常之久。像早有交情。像原来就亲密无间。
他看着她,“你一个人生活吗?”
她答,“不。”
但也等同于。
她没有父亲。经常有不同的男人在家中出入。每每这时候,母亲就会塞过来五块钱,“娜娜,去玩去。”
她年幼,什么也不懂。还喜滋滋地跑去路口的小商店里炫耀,“我妈妈给的。”
后来便有大孩子阴阳怪气地说,“是你的干爸爸给的吧。”他们堆在一块取笑她,“今天是哪个干爸爸来了?”
她抿着嘴不做声。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有一天便把手里的冰淇淋全扔在了说话人的脸上,像发疯的小兽一样,扑上去又掐又打,被人家掀倒在地又爬起来,继续打……
这样的架,打了多少次,连娜娜自己也记不清了。
到最后,竟然还成了她的特长。
也有同情她的。比如胖婶。她一看到娜娜,就招呼她,“来来来,胖婶拈个鸭脚给你。”
她不肯白吃。因此学会用劳动换取所需。
胖婶的儿子为此还和她生了一场闲气,“你干嘛那么客气。”
那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自恃与娜娜交情非浅,既然是哥们,就不该那么客气。
但娜娜很乖。小小年纪就有自知之明。
越是对自己好的人,越是不能放肆。小心翼翼,才能更好地保存那一点点难能可贵的温情。
炒石螺端了上来。炒河粉和卤鸡翅也跟着端上来。
胖婶仿佛有了点闲,坐下来。
“你妈妈有写信来吗?”胖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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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随写随更。嫌慢的朋友可以先不急着看哈……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