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大方地说,“好吧,协议你拟。我签字就OK。”
陈启真颇有意味地看她一眼,“你一点也不担心我会为难你?”
娜娜想也不想地答道,“你不是那种人。”
顿时就让陈启真汗颜了。
他是什么人?
他向来披着件老好人的外衣惯了,委实腻了。这才要率性地想使使真性情,却被这小丫头一棍子打来,顿时就吭不了声了。
半晌,还是不甘心地开了口,“就一条,听话。我说什么就什么。”
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陈启真什么时候是这种不讲理的混账东西了。
但娜娜一口答应下来,她双目亮晶晶地看着他,“我喜欢听你的话。”
她是真正欢喜。
从来没有人这样要求过她。听话。
记忆里母亲从来不管她。抽屉里有钱。不多。但总够她生活所需。她每日只需自抽屉里拿钱,自己买快餐。自己交学费。第一次来例假,从学校哭着回到家里,母亲自然不在家,仍然自己从抽屉里拿上钱,小跑着去街头小商店,买卫生绵。
偶尔去欣喜家,听到欣喜的妈妈又疼又嗔地嚷,“欣喜,听话!”
她总黯然神伤。
母亲从来没有叫过她,“娜娜,听话!”
记忆实在有点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书读不好,事端不断。唯一的朋友只有陈欣喜。
她看不惯隔壁班那个嚣张到爆的女生,故意上楼时碰她手臂,还趁机踩她的脚。
女生在下自习路上带着一群人拦住她。
她才无所谓。
不就是打架嘛。正好。栗娜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打架厉害。
小时候邻右舍的小孩子,总是欺负她没有父亲,最喜欢挑衅她。吐口水,小石子扔她。她默默忍受许久。然后有一天,
但是欣喜紧紧跟在她身旁。
她不耐烦地赶她走。欣喜愣是不肯。
她明明可以打得很是勇猛,但是欣喜在旁边挡手挡脚。
她眼睁睁地任由欣喜站在自己面前,声线微弱却坚决地嚷,“谁敢欺负栗娜,我跟她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