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倚露死到临头,仍然口硬,黄得贵就震怒了,非要把她身上附着的猛鬼驱赶走不可,于是怒道:
“你别替他花言巧语了,雷大鸣,你赶快从那姑娘身体里滚出来!”
可是,连喝三声,什么影儿也没有一只。
黄得贵就暗暗诧异道:“怪了,以往这么驱赶法,上身的魂魄早就出来了,今晚为何不灵了呢?”
正诧异间,那网上痴就突然满口胡言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意思啦,我走不就行了么?”
说着,他还一把拉起叶荣,要往树林子外去。
叶荣一见网上痴说胡话,就有些害怕的了,以为雷大鸣的魂魄真从倚露身上出来了,又钻入网上痴身体去呢!
及至见网上痴两眼发青地要拖自己的手,他就顶不住了,两眼往上一翻,人就瘫软在草地上了。
“咦,咦,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到网上痴的身上去了?”黄得贵惊讶着,自己却好象被人从背后一推,猛地撞到树干上去,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也是晃了两下脑袋,倒在草地上了。
众同学一见,惊,于是,发一声喊,逃得没了踪影。
“学哥,你真行!又把他们制服了!”李倚露禁不住赞赏道。
不料,雷大鸣幽幽道:
“嗨,你别说了。要不是你不准我常到你身上,今晚才真的着了他的道,被打得魂飞魄散了!”
这个事情让黄得贵很丢脸,后来多得卢国中扶他到学院医疗部包扎了头部,每天呆在小旅馆里养伤,刚刚感到头不那么晕了,就赶紧坐车回村里去了。
原来说好由卢国中带他游玩一下大城市,到风景区去逛逛的,也没敢提出来,连本应得的一笔驱鬼钱,也没拿,就灰溜溜地走了。
马维久还说卢国中,你老乡大老远跑来了,虽然鬼没驱成,但说好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哎,不能说黄得贵道术不高,只能说李倚露那猛鬼学哥太猛。冤魂不息的,可能死的时候的确太惨,怎么着也不肯离去。”马维久感叹道。
“大哥,这个事都是我做得不好。在乡下的时候,明明看着他连死人也请得延寿,以为他必能搞定这个事的,不想出丑了。”卢国中歉意地陪着小心道。
马维久就说:“你也不必说那些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找人问过了,说你那黄师傅的办法是不错的,之所以失败,只能说我们遇上的鬼太猛!”
“那这个事……就这样算了?”卢国中小心地问。
马维久就不无气馁地道:“不这样还能怎样?见步行步吧。对了,今天是杨念恩老师生日,自从上次被倚露那妮子搞到煤气中毒之后,恐怕没多少人再去为他庆生的了。我们和他是天涯沦落人,今晚就去陪他喝几小杯儿吧。”
杨念恩没想到马维久带班兄弟来帮他祝寿,都说落魄官弟车马稀,同样,身患疾病不可能再做班主任的老师的家也是人迹罕至了啊!
突然得马维久“呼啦啦”的带八个兄弟前来,还大袋小袋的,摆上桌就能喝酒行拳,只感动得杨念恩哽咽了好几次。
席间,就免不了叹自己命运不济,怎么好好的,就忘了关煤气阀呢?
“你们说,我人才多大啊?五十还未到,这么早就有健忘症,岂不是想不倒霉都不行!”说着,杨念恩还无奈地摇摇头。
这马维久一听,赶紧把酒杯子放下,脸上满是惶恐,他挪动着屁股靠近杨老师身边,很吃惊地问:
“什么什么,杨老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说你煤气中毒的事是你自己忘记关煤气阀弄成的?”
“嗯。”
“天啊!这么久了,难道就没人告诉你真相吗?你那事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成这样的,而是有人故意让你被弄成这样的。”
“嗨,这个又怎么怪得别人呢?明明是我没关好煤气阀嘛……”
“慢着慢着,你七点钟前就煮好饭菜了,十点左右洗完澡了,对吧?期间还看电视上上网才睡觉。这段时间你家有煤气泄漏,你早就闻到了,对不对?所以,结论不是你没有关好煤气阀,而是被人整蛊了!”
“哦,竟有这样的事?”
“怎么,杨老师,你不信啊?天啊,我们学校出了这么一个妖人,你还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听说,你出事的那天前,李倚露对你进行过威胁,对吧?接着,你就莫明其妙地出事了?你还别不信,李倚露身后有只猛鬼,可厉害了!”
“是啊,”叶荣加进来道:“她可以不学习却考全系第三名,那可是高数哎,能自学得了,大家就不用到大学来啦;可以让原本去揍她的人互相殴打;可以让别人姐妹反目成仇;说过要让你损失二十万,你就要花足二十万才出得院!”
叶荣的话刚说完,杨念恩就禁不住倒抽起冷气来。
其实,杨念恩起初还不把马维久的说话太当回事,及至叶荣列举出一系列的诡异事件之后,杨念恩倒有些坐不住了。
想起自己好好的一个人,当时就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会煤气中毒!
这里是南方,习惯上,都是开着纱窗的,也就是说,室内的空气是流动的,怎么可能还会煤气中毒?
事后,也和妻子拼命地回忆,那晚到底是谁关的窗口?
都说不是自己关的,还互相埋怨难道是鬼关的么?
却原来是被那个臭丫头使出如此阴招,害得后半生半死不活的,愤恨之情就油然而生。
他阴阴的看着马维久,问:
“这些都是你的哥们?危难时都能两肋插刀?好,我有个外甥女,性格毫爽,又自小习武,听到我被李倚****我,一定会替我报仇的。只是,我需要你们协助她指认李倚露,并按排一个地方,把李倚露这臭丫头收拾了。”
马维久一听,不是爽快地答应,而是面露难色,还不好意思与杨念恩对望。
杨念恩不觉愕然起来,自己出的主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为何会引得马维久一脸为难神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