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赠刀
“小师叔，请您多包函，昨天失礼了。”武成威双手拎了四大盒芭比娃娃套，整齐摞在客厅茶几。忍冬见到娃娃眼睛一亮，微微上翘嘴角，喜滋滋神情特招人喜欢。
“年青人脾气躁，不碍事。”武成威望着忍冬轻摆小手火气曾曾往上冒，转念又气乐了。到底是谁年纪小呀。小豆芽装大人。
“小师叔，纽约是时尚之都，衣服样式多。我拜托管家选了些。”忍冬貌似欣喜逐盒拆开细看一会。人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忍冬独活世间十数载，无亲可依，无友相伴。她言行得当，行事沉稳，看事往往能提契要领。孙义杰热情招待来的蹊跷，恭敬站孙义杰身后管家捧着才是最重的大礼。
“管家手捧盒子也是送我的吧。打开瞧瞧值不值师傅新宋氏棍谱。”忍冬语气依旧绵软，不带半点火气。武成威脸马上挂不住了，涨红的仿若关公转世。孙义杰青白脸宠波澜不惊。忍冬锐眼仅逮到他眼睛微垂眨了眼。好城府，冲这个也该赠他们套棍谱。
“好事成双，总要对的起这雌雄双刀吧。”管家在孙义杰的授意下掀开盒盖。两把刀刃亮的晃眼唐刀并立盒中。密如波涛千纹钢煅造刀刃技法是新工，刀不是老货。可不知为何暗红刀柄，仿佛历经千载岁月打磨。光滑刀柄不是砂纸磨出刺眼光泽。它含蓄温润，仿若古之君子谦谦和蔼，让人如沐春风。
忍冬手伸到盒似是喜欢不已样子。她猛的抬头礼貌轻问。“我可以摸摸吗？”大气里透着谨慎。听了，让人心痛。
“小师叔随意。”笔直刀身，刀刃尖端做工凌厉气势逼人。掂下分量，不足三斤。忍冬驾驭起来轻松写意。
“好刀。你们稍等，我立刻为你们写棍谱和拳谱。”忍冬学武不足三年，练字已十数寒暑。她习惯随身带着笔墨。忍冬学武后，写字也变成她习武训练方法。她站马步悬肘写大字，锻炼臂部力量。传说王羲之在木板上写字，木工刻时字迹透出木板三分深。于是世上有了入木三分成语。抛开书法从武学的角度看，王羲之胳膊一定非常有力。他若是习武练个铁砂牚，鹰爪功手上功夫必是事半功倍成效显著。
忍冬站桩写字三年，煅造了脚下稳固根基，手臂灵活变幻。
忍冬小心铺开大张宣纸，纤纤嫩手捏着毛笔，悬腕写起毛笔字。她写的十分快，蝇头小楷，字迹出奇工整。字与字间似连未连，起笔到墨干一气呵成。忍冬反复醮墨几十次，四张宣纸整齐写下几十小方块的小楷，看着分外的赏心悦目。
忍冬撂笔，从头至尾细读一遍，确认无误，再提笔为每一招式画上配图。忍冬字写极快，用时不足一刻钟，画图多费了些时间。一小时后忍冬点头示意他们将拳谱和新棍谱拿走。
武成威看见忍冬抱着东西上了楼，疑惑的问。“师傅不是说那把刀带煞不能用吗？”
“你看错了，这两把刀张师傅新铸的，才开刃。哪里会带煞。你再想想？”孙义杰神情严肃瞪着武成威，言语中暗含警告。
“新铸的唐刀不假，用了老料也骗不了人眼。”武成威气哼哼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昨天不是气不行了吗？隔一宿气就全消了。”孙义杰瞅着地上精致芭比娃娃纸盒不解的问。
“成威是粗人，脑子慢。许多事要慢慢嚼才能品出味。小姑娘一锏轻易打折二寸粗柞木棍，打碎下巴，敲断手臂也是玩样的事。她手上留情了。人家确实有长辈的气度。”
“别想歪了，我是好意。女子性情柔顺，最需要一股漫天杀气培养气势。”孙义杰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活脱脱一个皮黄内白的黄香蕉，否则不会轻易毁了那样煞气漫天的刀重铸。送刀时确实怀有恶意，他心里其实是不相信刀蕴煞气的事。
忍冬回房立即把衣服甩在床上，急切掀开刀盒细看。两把刀几乎一样，区别刀柄稍有差异。她取出那把刀柄颜色暗淡些的唐刀仔细察看。
神话里讲六丁神火炼化世间一切鬼秽。张小叶铸刀所用纯青炉火比六丁神火差点不多，连续不断数月冶炼，刀中煞气渐消，渐尽。忍冬执刀未觉任何不妥。然打开刀盒时武成威怪异眼神何解。
忍冬拿下另一把剑心中了然了。暗红色泽，让人看来误以为刀柄均是红木制柄。散发温润光芒的刀柄实则是水曲柳木。水曲柳木质坚硬，外型美观，色泽淡黄。
水曲柳多生在北方，南方不多见。忍冬一眼认出缘自陆老先生钟爱水曲柳木，家具皆是水典柳打造。
暗红色分布不均，排除人为染色可能。忍冬将刀柄握在手中小心把玩，生怕开刃快刀伤了自己。灵光一线，忍冬猜到暗红色刀柄是血浸结果。忍冬手欠醮湿了毛巾包住了刀柄。她要看看猜对了吗？
忍冬这孩子心性，真的有几分诡异。寻常人若是猜到这样可能那一刻就会抛开刀。那还会生出这样奇异探索精神。
忍冬的逻辑是吃肉不担杀猪罪孽。刀下死了多少人，不关她的事。
“有事立刻向我反映，下飞机别走散了。飞印尼雅加达加中转时间预计十三个小时以上。”忍冬手欠刚包好湿毛巾。领队就催促收拾行李上车。忍冬一孤女若大行李箱来时装满林阅然打包一堆肉干，此时了了无几。孙义杰赠的衣服和武成威送的芭比娃娃装个八分满。
“累死了。忍冬，你捣鼓什么呢？快点出来我想洗澡。”
“我试下新衣服。”忍冬轻声敷衍同屋女生，边轻手掀开刀柄包裹湿毛巾。毛巾贴着刀柄红了一片，轻嗅花汁味道。她猜错了。
忍冬翻转刀柄注视落色严重那面。刀柄隐隐约约三个字。
细辨下，小篆，错金的工艺。忍冬借水看清三小篆。她眼神攸地变的凌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