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多害怕？
童歌抓住他的手，想要把他带起来，两只手相碰，沈良的手心全都是汗水。
童歌心底一叹，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拽住他，向上用力，终于把沈良拽起来。
童歌收回手，手上沾了汗水，随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看着沈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多少……于心不忍……
童歌错开目光，心底却念叨着：一定很爱吧，不然，怎么会刻到骨子里，一点的不对，都是伤筋动骨的痛。
沈良的眸子散乱，整个人靠在墙边，目光随意投放到某一个地方，没有焦距。
季鸿跟医生说完话才把目光转向他，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医院的手术室，都是有两个门的，一个是经常能看到有病人家属在等待的地方，另一个则是直接通向病房区。
沈良被季鸿一下子拽住，在沈良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季鸿扯着走。
“去哪儿？”沈良的第一反应就是询问。
季鸿头也没回，只靠着一只手撑住沈良的整个身子，不让他摔下去，“你不去看她吗？”
“去！”沈良回复这句话的时候特别迅速。
三个人从手术室那边一出来到大厅，就看见被人群围住的克维尔。
童歌多多留意的几眼，是个白人。
季鸿只是淡淡一瞥，而沈良目光在克维尔的身上一顿，然后错开。
克维尔带着记者们走出医院，沈良他们则是向着另一边过去，两行人，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童歌的目光定在克维尔身上，直直的看着。
季鸿抬手拍了他的后脑勺，痛的童歌惊呼，“你干嘛？”
季鸿看了看他一眼，“还不走？”
童歌看了看身边的季鸿和沈良，有瞥了一眼已经走出医院的克维尔，然后向着医院外面走，“师傅啊，你先去，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季鸿咧嘴一笑，“死小子不会是看上谁家姑娘了吧？”
童歌回头，怒目而视，“才没有！”
季鸿摆手，“去吧去吧。”
沈良从季鸿的侧面刚好看到医院门口的克维尔，沈良黯淡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季鸿完全没有留意沈良的不对劲，只是扶着他去重症监护室那边。
童歌跟了出去，克维尔一行人现在医院外面的空地上，这批记者围住克维尔。
路过的行人也有一些停下脚步来看热闹，很快，围了一大群的人。
童歌迈步过去，悄悄融进后面的人群，刚好能够看到克维尔的一个侧脸。
记者问着什么，外围的人听不清。
童歌只能看到记者和克维尔动着的唇，却听不到，不过童歌的注意力没有在他们的谈话上。
童歌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克维尔的身上，童歌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异于常人的眼睛。
他能看见，那个身上缠绕着的黑色。
那种东西，小时候童歌就看到过，有时候身边走过的一些人，身上都是那种黑色的烟缭绕着。
他跟爸爸妈妈说过，可是爸爸妈妈说他撞邪了。
后来他才知道，他长了一双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