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爽像是打蔫的茄子一样,起身立在了一边。
我心里恼怒,冷然地道:“出去,兄嫂的内房岂是你们进的,我不想看到你们,要杀要剐也随便,告诉皇上,以后我们宁为庶民,以后跟皇家没有一点关系!”
“允兰,够了,你疯了不成,知道你心里难过,难道我们就好过了吗?父皇就好过了吗?行了,你歇着吧,其他的事,自有我与五弟帮你,该说不该说,你自己想想清楚。既然二哥是中了别人的计,你不想报仇吗?”罗毅冷然地喝斥。
我的面容僵硬,我不怕死了。
我为罗烈悲伤,更为他悲哀。
皇帝没权的时候,身为皇子的他日子也不好过。
他为皇帝冲锋陷阵,险些死于战场,可是皇帝呢?
也不过如此,依旧派他上战场,他若不死,誓不休。
我真的不知道,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难道我说错了吗?
离皇帝远一点,才会长命一点。
房里一片寂静,房空了,心也空了。
一阵阵地汗水顺着脸流淌下来,秋菊摇着小扇,拭着我的汗水,在一边劝着我。
我的身体一阵的热,一阵的冷,我不知道我是否病了。
我侧过了身,抱着绣枕,我好累,从未有过的疲惫。
想起那个在御花园扫地的我,恍惚间,都像是前世了。
我要睡着,等我醒来时,这一切都过去了,只是一场梦而已。
木鱼声声,前院已经是一片白色,而我不想去,我也许人将白绸挂到我的院里。
那是他们的祭奠,他们的安慰,我不需要。
我固执地谁也不见,皇帝召见,我也不见。
要么拖我过去,要么杀了我,我真是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了,个个都是一只豺狼,披着羊皮的狼。
终于院里清静了,听说棺材也抬走了,我还是不见,我不承认,我死也不承认,什么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