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是躺在病床上度过的,都好几天了我这左腿也不知道好了没好,反正我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疼得我哭爹喊娘的。唉!不管了,就让它吊着吧。
不过这几天我都由李芝月照顾着,她一日三餐地把我伺候地挺好,我问她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她竟然说感觉我是她儿子,说这样能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母亲一样。怎么说呢,这理由虽然听过去挺不合理的,毕竟她才比我大那么五六岁,她当我姐还不错,当我妈就算了吧,但好歹人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也不好反驳她什么。
正当我吃着她刚从家中带来的饭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就将手机扔到一旁不做理会,可对方却一直打个不停,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后来她气不过就直接关机了。
“怎么了?又是那些人吧?”我咽下一口饭问。
“一群阴魂不散的人渣,白天吵了还嫌不够,大半夜都来敲我家门。”她苦笑着看了我一眼说。
这时我发现她的眼圈黑黑的,显然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本来我怕她晚上睡在医院会不舒服就让她回家睡,没想到那群人大半夜地都要来打扰她。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看来你那个家是不能待了,这样,待会我让我那两个朋友陪你回家,你把家里重要的东西都整理一下然后搬到我家来住吧,正好我家缺个保姆,反正你会洗衣做饭,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工资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的,怎么样?”
她听了之后愣了一会儿说:“你付我工资?你还是个学生啊,哪来的钱?”
“嘿嘿,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叫“富二代”吗?”
“你是富二代?看不出来啊……”
确实,我现在这样子还真不像个富二代,瘸了一条腿不说,而且几天没梳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整个就一犀利哥嘛,你要真看得出来那就怪了。
于是我咳了咳对她说:“有很多事并不是光从表面上就能够看出来的,呐!就比方说吧,现在坐在你面前跟你说话的男生就是市一中出了名的校草,看不出来吧?”我说完就甩了甩我那遮住眉毛的刘海。
可事实证明吹牛逼的人是没啥好下场的。
我这一甩就把脖子给扭了,疼得我“啊啊啊……”的大叫,反倒是李芝月被我这一举动给逗笑了。
“那啥,我这就给我朋友打电话,等她们来了之后你就带她们回家然后把重要的东西都收拾一下,以后就住我家吧!”我说完就打了个电话给胡水蓉,让她们放学之后就来医院。至于我刚才说的朋友,自然是雨汐和阿狸了,我相信有她俩在,搬个家应该不会很累,毕竟李芝月那房子也是她租的,想必里边重要的东西不会很多。
过了半个多小时,胡水蓉带着雨汐和阿狸就赶来了,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班上的许多同学也来了。
不出一会儿,病房里就挤满了人,不过好在我住的是单人病房,所以用不着担心会影响到其他病人。
“风哥,我们一听说你住院了就来看你了,还买了你最爱吃的水果呢!”
那群哥们说着就将一大袋的东西放到了我的面前,这把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点当场哭晕过去了,原来这群死货还是有良心的。
“风哥,你说你好好的咋让人把腿给打折了呢?”接着一哥们看了看我的腿问道。
“靠,我这是让车给撞的好不?你听谁说我是让人给打的啊?”我表面上极力地维护着自尊,但事实上我这腿还真是被人给打瘸的,而且还是拿枪打的。
“风哥,再过两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啊,你啥时候能出院啊?”
一听他们说要期末考试了,我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对他们说:“我也想早点出院啊,可医生说我这腿没一两个月下不了地,估计这个年我都得躺这病床上过了。”
其实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那群同学中有学习委员,她肯定是班主任派来打听我的情况的,所以我才没那么傻,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等他们一群人回教室上晚自习之后,我就让阿狸和雨汐跟着李芝月回家去了,本来我还想留胡水蓉下来陪我说说话的,但想着既然都快期末考试了,那我还是让她回去好好复习吧,虽然我不在乎成绩,但人家可不和我一样。
现在整个病房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要知道我可是个按耐不住寂寞的人,如果按照以往我早就窜到网吧里去杀两把了,毕竟我是个十分爱玩的人嘛,我记得以前有一次我生病了,躺在床上,那时候凌雪儿守在我身边照顾我,尽管当时发高烧,38°,但我还是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指着电脑的方向对她说:“扶我起来……我还能打……”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条腿被吊着还想跑网吧?丫的能下床都不错了,但我还是闲不住,想让这儿的护士搬台笔记本来给我玩,大不了给钱就是了嘛,于是我扯开嗓子喊着:“护士!来人呐!出人命了啊!”
可我喊了好几遍都没人鸟我,这把我给气的,好!不鸟我是吧?给我等着,看我整不死你们!
我骂骂咧咧地拿起手机进入了酷狗音乐,然后我阴笑着播放了一首好男儿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咳咳,虽然是伴奏版的,但高潮在后面。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
由于我是扯开喉咙吼出来的,所以我感觉霎时间内整个医院都开始不淡定了。我刚咆哮到这里,门就被打开了,冲进来两个护士对着我就是一顿臭骂,跟寡妇骂街似的,吓得我赶紧用被子捂住了脸,要不然准要被她俩的唾沫星子给喷死啊。
“那啥……能搬台笔记本电脑来给我玩会不?我现在无聊到爆……”我把被子偷偷打开一条小缝对她俩说。
“无聊就老老实实躺着!”
“你俩怎么这么凶啊……那让我再唱……不是,让我再哼一会行不?就一会,我保证会哼得很好听的……”我可怜巴巴地拽着被子说。
不用说,又是一顿臭骂下来,等她俩走了之后,我看了眼还没放完的歌曲伴奏,本来想继续吼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只好枕着双手靠在病床上发起呆来。
要说人这种动物啊,就是矫情,我躺在床上两只眼睛一边望着天花板发愣脑子里就一边回忆着以前,只要是过去的事,不管什么事我脑子里都在回忆,这着实让我心里感到挺不是滋味的。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还挺香的,直到李芝月把我叫醒。
“就回来啦?可真快啊,都搬完了吧?”
她笑了笑说:“嗯,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叫了辆车把东西装在箱子里直接三两下就拖走了,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两个朋友真是厉害呢,回家的路上我们遇到那群人渣了,当时我都快疯了,没想到你那两个朋友二话不说三拳两脚就把他们给打跑了,真是太厉害了!”
我听了之后得意地笑着,也不看看她俩是谁家的,一群小瘪三而已,随便让雨汐或者阿狸一只手都可以摆平。
“那……她俩人呢?”我问。
“她俩现在在家吃饭呢,估计一会就会来了。呐!我刚在你家做的饭,快吃吧!”她说着就将手里提着的饭交给了我。
“嘿嘿,什么你家我家啊?既然你都当了我家的保姆,那就是你自己的家,不用拘束哈!”
看着李芝月望着我吃饭时那充满慈爱的表情,我顿时感觉心头一暖,从现在开始她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每天照顾我的日常生活了,说实话我真的挺高兴的,因为我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服,以前洗衣做饭都是由凌雪儿来做的,她走了以后我就不得不自己洗衣服,说实话这让我觉得挺尴尬的,因为我身为一个大老爷们确实做不了这种家务活,我记得有好几次我都把内裤给洗出个洞来,后来觉得不妥才给扔了。
这里说到我妈妈各位可能就要问了,怎么这么多时间都没看到她啊?其实说实话我也很难得看到她,她和我老爸一样也是个生意人,从我上初中开始就和自己的一个好姐妹去外地做生意去了,只有过年才有空回来,所以我很少见到她,就连前段时间我失手杀人进看守所这事我都没让老爸告诉她,怕她担心,现在快过年了,她应该要回来了吧。
正想着,雨汐和阿狸就来了,她俩一跑进来就对我喊:“主人,雪萤姐姐回来啦!”
接着雪萤就抱着璐璐走了进来,她看见我躺在床上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悲伤。
“我只是……喝高了然后被车撞了,只是骨折而已,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亲爱的你不要难过哇!”
“我都知道了,阿狸和雨汐都和我说了,以后不要喝酒了好不好?你已经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呢?”雪萤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脸,眼中满是心疼。
我点了点头,搂过雪萤吻了一下,然后伸手从雪萤怀中抱过璐璐,哭喊着对她说:“我滴乖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可把爹想死了,爹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你看爹都把腿给盼断了!”我说完对她指了指我那裹满布条悬空吊着的左腿。
璐璐没说话,看了看我的左腿之后伸出小手摸了摸,然后又轻轻地帮我吹了几下,这把我给感动的,看来这小丫头还挺孝顺的,只可惜就是还不会说话,不然肯定会更好玩。
“你刚刚叫她……女儿?!”李芝月指着璐璐问我。
没办法了,瞒不过去了,反正她也不是外人,于是我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听完之后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感叹道:“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奇妙,说起来你福气真好呢,有三四个女孩陪在身边,简直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啊!”
“那不一定啊!我一个人要照顾她们这么多人,你以为我不累啊?你不是想体验一下当妈妈的感觉么?呐,现在这里就有个现成的,以后她的一日三餐和穿衣什么的问题可就交给你了,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些人的,到时候你可别嫌累然后跑了啊!”我说着就将璐璐交到了她手上。
可璐璐似乎不太愿意让这位阿姨抱她,她从李芝月的手中挣扎着又回到了我的怀里,然后用一双小手拽着我的衣服不放,小脸紧贴着我的胸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她害羞,毕竟是第一次见你,等熟了就好了。”我笑着摸了摸璐璐的小脑袋对李芝月说。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就让她们五个回家去睡觉了,因为病房里的床小也不好睡,而现在家里又多了个李芝月出来,所以我不得不让她再买一张床回家,不然家里两张床这么多人怎么睡啊?李芝月她搬家的时候也没有把她家的床搬来,再说了有时候我也会留胡水蓉在家里过夜,这么一来如果还是两张床的话七个人怎么睡?那不得抢被子抢得打架啊?你拽过来我扯过去的,都别想睡了……
她们走了之后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此时我又有点想吼《新贵妃醉酒》了,但现在都已经是九点多了,其他病人应该都在睡觉,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作罢,唉,睡吧睡吧!再不睡等以后出院了就没机会睡了。
就这样,我又在医院里待了好几天,算起来从我住院那天起一共有十天了,还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就算出院了我也不回学校,因为他们再过一个礼拜就要期末考试了,考完了就放寒假,这都快过年了,我可不想拿张三百来分的成绩单回家过年,所以还不如不考来得自在,这狗X的学校。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病床上发愣,我承认这样真的挺二逼,和百年邻居吴老二一样。这样形容我当时的样子再合适不过了,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愣,如果不是一个电话响起的话,我说不定会一直这样持续一晚上。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二百五”,当时我心里就在想这是哪个倒霉孩子啊?咋还有人被我给改成二百五了呢?那人真是够二的。
等我接通了我才知道,是那个姓何的。
“喂?我回家啦!火车还有半个小时到站,快来接我哦!”
“你能不嗲不?你这么快回来干啥?”
“快过年了嘛,所以我才赶着回家呀!现在赶紧来接我嘛!”
“接你大爷!老子自己都住院了,现在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赶紧死来服侍我!”我对何香香吼道。
“啊?你怎么住院了啊?”
“老子被车撞了!还好没死!当时直接被撞飞五米远,幸亏老子命大,爬起来拽着那司机让他把我送进医院来了,要不然等第二天老子的尸体都臭了!”
“被撞飞五米远还能瞬间爬得起来?你可真厉害呀!”何香香在那头惊呼道。
我一听感觉牛逼好像吹过头了,于是咳了咳让她下了车就赶紧来医院看我,不然我立马叫人去把她现在坐的那辆火车给炸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过了快一个小时何香香才来,本来我正躺在床上哼歌的,注意,只是哼不是吼,而且还没开酷狗。我看见何香香走进来时心里立马想出一个办法来逗逗她,于是我赶紧把眼睛翻白,把舌头伸在外面开始装死起来。
何香香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她皱着眉拍了拍我的脸自言自语地说:“哎?半个小时前打电话的时候听声音还挺精神的呀,这怎么半个小时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她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脸,见我没反应又伸出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我故意憋住气,她立马慌了,我看着她那着急的表情心里乐得不行,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但我还是忍住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又翻开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然后盯着我的胸口望了一会儿,接着她忽然冷笑起来。
我见了心想你要干嘛?你这副阴笑的表情是啥意思?你翻开被子盯着我的胸口干啥?你不会是……
正当我脑子里幻想满天飞的时候,何香香抬起手就朝我的脸甩了下来。
“啪!”地一声,这回我真的翻白眼了,他大爷的老子眼泪都被打出来了,我发誓,我这回是真的哭了。
“还敢装死吓我不?”何香香笑着问。
“不敢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装死啊?我都憋住气了,更何况我都翻白眼了……”我捂着肿起来的脸说。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是护士啊,虽然刚刚实习结束不久,但这些基本常识我还是知道的,你以为你光憋着气就可以装死了吗?你的胸口还在呼气呢,除非你有本事让胸口不再起伏,那我肯定以为你真死了。”
这里说到真死和装死,我想和各位扯一句题外话,其实判断一个人是真死还是装死有很多种办法,最常见的就是探鼻息和探脉象,但还可以通过胸口是否还在起伏来判断,因为人呼气的时候胸口也在不停地起伏,特别是在天冷的时候起伏地更剧烈,除非是真的没气了,否则胸口是不会平静下来的。我记得我看过很多电视剧中的人物死了之后他的胸口还在起伏,而且还挺剧烈的,不光是胸口,就连喉咙都还在动呢,虽然我也知道那是在拍电视,但我看着挺乐的,因为那场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好了,咱们扯回来。
听何香香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于是我只好赔着笑脸向她道歉,她把东西往我身边的柜子上一放然后就坐在了我的旁边,接着她就开始一直盯着我那裹满布条的左腿,这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住院的?”过了一会儿,何香香转过头来问我。
“被车撞的啊,刚才在电话里我不是和你说了嘛?”
“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撒谎了呢?是还想继续挨巴掌不?”
我的天!她怎么知道我在糊弄她?
“真的啊……我真的是被车给撞的,都骨折了,当时直接被撞飞五米远……”可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赶紧改口了,因为我看见何香香的手掌又抬起来了。
“我说!我说哇!其实我是被人拿枪打中了腿……”
“这才对嘛,怎么好好的被人用枪打了呢?你得罪谁了?”何香香听了之后就把手掌放了下来。
“这个不重要,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糊弄你的啊?”
“你以为我这个护士是白学的吗?你以为我傻啊?被车撞骨折的人都是打石膏的好不?哪有你这样包布条的?”
听了她的话之后我心想这小妞变得不简单了啊……看来二百五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她了。
“你住院多久了?”何香香又问。
“十天了,怎么了?”这回我老实多了,再也不敢瞒她了,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准得吓人的。
“十天……那已经恢复好了,如果不是伤得非常重的话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啊?可医生说没有半个月下不了床啊。”
“你听他乱说,他如果说一两个月才好你还真在这躺一两个月啊?他这是想让你在这里多躺几天好多收你一点钱呢,现在的医院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么?”
“我X,那这么说我已经恢复好了?”
“对啊,难道你还想继续躺在这吗?”
我听了之后摇了摇头,然后就和何香香一起将缠住我左腿的那些布条给扯了下来,扯完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左腿,发现已经不疼了,这下我又可以跑又可以跳了,还可以到处蹦哒了,虽然力气猛了还是会有点疼,但那都不是事。
“咱们偷溜吧,反正住院费已经提前付了,就当便宜了那狗X的医生。”
何香香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从医院偷偷地溜出来了。
哈哈!爷走啦,不要想爷,拜拜嘞您呐!个狗X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