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断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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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女三觑眼

权当生正途,财当拢有道。

奸则由性生,贪则由心念。

南宋秦桧,既奸且贪,无正无道。家有珍玉金银稀物无算,非富可敌国所能比作。此财无非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是残害忠良,卖国求荣所得,绝非正义之才。

人到暮年,难免思虑颇多,据传残烛之年的秦桧,日夜噩梦缠身,生怕冤魂索命,国法严惩,遂悄然将财产三分之有二,秘密藏匿了起来,此藏宝图后来便跟着他,或者夹着某个子孙的葬器之中,沉归地底。

真是——生即有之,死当随之。

斗转星移,岁月更替,时代变迁,几经几世之后,曾经的人物都已飞灰湮灭,留下一堆皑皑白骨和一座高高的土堆。

某日,某座巨大的古墓被开了个大洞,洞外却是刀光剑影,火花四溅,哐当有声——为了一张藏宝图。

秋季,秋风凉凉。

小坡之上,一棵老槐,青葱依旧,迎风招展,绿叶窸窣作响,和熙的秋光,和绿叶交错而过,映在大地上,斑影交错。

一栋木屋伫立在旁,有些形单影只,而又巍然屹立的矛盾。

一个老汉拉着牛车徐徐而来,车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玉天涯。

老汉姓陈,古稀面容,一颗脑袋顶面光光秃秃,四周围着一圈稀疏白发。斜阳照着,油油发光,远远望着像棵珍贵明珠。

玉天涯从车上跳了下来,束发金冠,一袭柳叶白装清爽非常,英俊的面容上洋洒着浅浅的笑容,一对细长的单凤眼澄澈如水,而又充满坚毅和睿智,开合有神光逼人。

他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长剑,这把剑十分能吸引人的注意,剑鞘与剑柄共为赤朱,浑然一色。雕龙刻花,栩栩如生,仿若真实。流金嵌玉,美轮美奂。更有檀香幽幽,沁人心扉。这想必是一把江湖有名或少有的宝剑。

身后横挂着一把刀。这把刀齐腰长,刀口在左,一眼望去,就觉平淡无奇。剑柄,剑鞘通黑,若是远望,就会权当是一块生冷黑铁。想必没什么来头。

傍晚时分,日将西沉,红霞出没,天的西方一角恍如披着一件红色霓裳,明艳动人。

天际一侧,红霞之下,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排成一个“人”字形,渐渐逼近脑袋顶的天空。在秋日略显萧索的傍晚,增添了点活色。

陈老汉安顿好牛车,将玉天涯请进了屋内,屋内却是三间房间,两暗一明。

陈老汉先倒着一杯水给玉天涯,用略显苍老的嗓音道:“玉小兄弟,寒舍简陋,还请将就,莫要责怪老头子招待不周。”

玉天涯行了行礼,道:“老丈,您言重了,小可今夜在这茫茫大山之中,能得您的收留,实应感激不尽,何来责备之意。”

“爹,俺回来了。”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粗犷而响亮的声音,一个高大壮汉迎门而来。壮汉年龄约莫三十五六,长得结结实实,皮肤黝黑,留着一把大胡子,左手吊着两尾大鱼,右肩扛着一柄鱼叉。

壮汉将鱼叉倚在门上,看着玉天涯道:“这位是。”

玉天涯迎起身,抱了抱拳,道:“小弟玉天涯,路经此地,不想天色已晚,幸得令尊宽爱······”

壮汉却一挥手爽快道:“哎呀,这些客套话不必多说,俺是个粗野人,喜欢直白的。这里难得来客人,既然来了,当好好招待就是了。”

陈老汉道:“这是犬子陈土生,没读过什么书,性子比较直,玉小兄弟还请不要见笑。”

“不敢,不敢。”

陈土生抬起手,拍了拍玉天涯肩膀,爽快道:“这就是了。”又对着陈老汉道:“爹,今晚就将这两尾鱼拿来招待玉兄弟了。”

陈老汉笑道:“我还正愁没什么可拿出来招待的呢。”

玉天涯道:“老丈,陈兄,这实在令小可有些过意不去。”

陈土生道:“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来者便是客,作为主人,焉有不招待之礼。”眼睛忽的放光,瞅着陈老汉,抿抿嘴道:“爹,那坛酒我就拿出来了。”

陈老汉笑着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你贪嘴你就直说吧。”

“哈哈。”陈土生大笑,又朝左边一间房间喊道:“丫头,有客人,还躲在屋里作甚,还不快出来和玉公子行个礼。”

陈老汉道:“是了,是了,我刚才怎么都忘了。”遂也说道:“孙女啊,赶快出来和玉公子见个面,顺便为我们准备些晚餐。”

其实,玉天涯早就暗暗瞅着那门帘之后有一双水眸在觑看,暗想:“那仿佛是女子的眸子。”

一只白皙如雪的手从帘子之后缓缓探了出来,轻轻慢慢地掀起了帘子,露出一个羞答答的妙人儿来。

女子十七八岁的面容,虽身着粗布衣裳,却也掩不住曼妙身姿,秀美面容。觑了玉天涯一眼,也不知是怕生,还是见玉天涯长得俊朗,而心生羞意,忸怩着含下脑袋,站在陈土生身旁。

陈土生笑道:“你害羞什么,这玉兄弟又不会吃了你。”

搞笑的是,玉天涯却痴痴模样,顿然醒神,连忙站起身,行礼道:“在下玉天涯,今夜冒昧来访,还请陈姑娘不要责怪。”

真是笑容可掬,温柔谦恭,彬彬有礼道。

女子羞答答模样,却反更娇艳动人,福了福身,道:“玉公子您客气了,妾身陈丽儿。”其声仿若黄莺啼鸣一般好听。

陈老汉与陈土生对笑着,陈老汉道:“孙女啊,你赶紧把这两尾鱼拿去煮了,顺便做些小菜来招待玉公子。”

陈丽儿复看了玉天涯一眼,却又羞涩万般低下脑袋,拿着鱼就往厨房走去。

父子二人看着玉天涯那如痴如醉的模样,更是一阵笑意。

陈土生回屋拿出了一潭酒,三人就坐,陈土生打开酒塞子,垂涎欲滴闻了闻那沁入肺腑的酒香。拿着桌上那酒壶,灌满了一壶。

陈老汉笑道:“不用急着倒那么多,今夜这罐酒就是全喝了,也是使得的。”

“嘿嘿,还是俺爹理解我。”

“知子莫若父,你是我从小养大的,焉有不知道的道理。”陈老汉道:“玉小兄弟,我们只是一户小农家,所以还请不要见笑。”

“岂敢,岂敢,是小可让你们破费了。”

陈土生道:“说这作甚。”说着已经在三人的酒碗上各自斟得满满的一碗。陈土生举着酒杯,道:“来,先一起干了这碗。”说罢,自己已先耐不住,一骨碌将碗中酒喝完了。

玉天涯连忙道:“陈兄,小弟不胜酒量,还请海涵。”

陈土生道:“若不把这碗给喝了,那我是不依的。”

陈老汉笑道:“玉小兄弟你随意。”

玉天涯盛情难却,只好一饮而尽。

“好,这才是好样的。”陈土生高兴道。

陈老汉见玉天涯脸不红,眼不醉,倒有几分喝得爽快的神情,调侃道:“玉小兄弟你这不是欺我们吗。”

玉天涯忙抱拳道:“失敬,失敬。”

陈土生道:“兄弟你莫非再替我们节省这酒乎,若是如此,那俺也是不依的。”

玉天涯面有惭色,道:“岂敢,岂敢。”

这时,陈丽儿端着一尾抄鱼进来了,放在桌上,道:“还有鱼汤,我这就去端来。”再次偷偷觑了玉天涯一看,觑得玉天涯又是痴痴之态。

陈土生道:“兄弟啊,大哥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

“不知陈兄所问何事?小弟当坦言相告。”

“你觉得我这小妮子如何。”

玉天涯面色一红,迟了半晌才道:“花容月貌。”

“哈哈哈,你若不这般说,俺也是不依的。”

这时,陈丽儿又刚好端着鱼汤进来,闻听,低着脑袋羞滴滴嗔怪一声:“爹爹。”遂将鱼汤放在桌上,再觑了玉天涯一眼,便要躲回屋内去。

陈老汉道:“孙女,玉小兄弟也不是什么外人,不必这般见外,来来来,过来一起吃饭。”

陈丽儿弄着手指,犹豫了好些时候,才坐在了陈土生旁边,刚好与玉天涯正对。

见玉天涯目不转睛,眼中含情,直勾勾瞧着她,很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

陈土生道:“丽儿,你玉大哥远来是客,你当敬上玉公子一杯。”

玉天涯赶忙道:“不必劳烦,不必劳烦。”

陈老汉,道:“玉小兄弟,你这般谦逊岂不是在看不起我们。”

陈土生道:“丽儿,你爷爷都不高兴了,还不快给玉兄弟敬上一杯。”

陈丽儿忸怩不过,也只好起身拿着酒壶要为玉天涯斟酒,倒是这酒碗大,倒了那三碗之后,酒壶早已空空如也,陈丽儿迈出凳子,蹲下身子去倒酒。倒了满满一壶之后,小莲步走到玉天涯身旁,为玉天涯斟了半碗。

陈土生道:“女儿,你咋这么不懂事,满上,满上。”

陈丽儿这才不好意的为玉天涯斟得满满的,说了一声:“玉公子请。”

陈老汉道:“玉公子,你这杯要是不喝,老头子我可也是不依的。”

到底是色胆包天,还是真的不胜酒量,已被先前那杯给灌醉了?却见玉天涯明目张胆探出右手,搂住陈丽儿的腰,冷不防的将她拉入怀中,真是幽幽有芳香。

陈丽儿吓得惊叫了一声。

陈土生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是作甚!”

陈老汉也早已跟着站起了身,一双眼却寒光乍射。

玉天涯看着陈老汉,道:“阴高阳,怎么,你的腰不驼了?”又举着那杯酒对着怀中陈丽儿道:“卞皮儿,这蒙汗药我可喝不得,要不你替我喝喝。”

怀中陈丽儿闻听,双瞳有惊讶,却也朝着玉天涯面门轰了一掌过去。

玉天涯脑袋一偏,放脱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