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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五.天之极尽.无边黑暗

通天塔第二层。

连绵的山脉耸立,蜿蜒的河流围绕在群山间,山林中时不时传来兽吟。天空清澈的蓝与森林的绿相互交错。云朵各异的形状在空中慵懒的漂浮着。

凌天站在空中,打量着这层。这层看上去像是人迹罕至的密林,显得静谧与祥和,却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凌天犹豫了一下,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

通天塔第三层。

放眼望去,黑色、红色是这里的主色调。黑色的岩石,沸腾的岩浆。黑烟从岩浆和岩石接触的地方升腾起。空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恶臭。

幽冥看向周围,露出厌恶的神情。从岩浆中出现一只熔岩巨人,向着幽冥冲去。幽冥瞥了一眼,左手上出现一个黑色光团,拍在熔岩巨人的胸口并炸出渗人的黑光。熔岩巨人随着黑光的绽放变成黑色的岩石掉落在地上。

幽冥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层中所有的岩浆都汇聚成了熔岩巨人,数之不尽的熔岩巨人向着幽冥跑来,在整个大地上出现了红色的洪流。幽冥拿出两把黑色的匕首,向着奔腾而来的熔岩巨人冲去。

整个第三层中的光渐渐消失,无边的黑暗弥漫着。

……

凌天停止飞行,落在一处平地,望向天空。突然,凌天伸出双手向着天空狠狠的撕了一下。大地上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散发着强劲的吸力,将树木、水等全部吸了进去。凌天见状,腾空而起,向着地面打出一拳。天空中出现一个大洞,数之不尽的流星坠落,掉落在地面,四处燃起了大火,天幕疯狂的破碎着,不一会儿就有一半塌陷了。凌天看着这一层的变化,调动全身功力,警惕的注视着天幕塌陷后出现的虚空,虚空中逐渐有着血红色光芒闪烁。一股来自于洪荒时期的气息弥漫在第二层中。

一道黑影闪过,凌天向着一旁跳开,惊讶地看着长袍的下摆有部分缓缓掉落。凌天望向四周,血红色的光芒将这里照亮。上百头龙首,蛇躯的怪物紧盯着凌天,血红色瞳孔中散发着渗人的寒芒。

“虚空兽都出来了,看来要费点时间。”凌天脱下长袍,活动着手腕。突然,消失在原地,将早已握紧的右拳向着一只虚空兽的头打去。这只虚空兽被打飞千米。其余虚空兽咆哮着向着凌天冲去。

……

幽冥从最后一只熔岩巨兽的后心处拔出匕首,熔岩巨兽身上的红光逐渐消逝,映射着幽冥已经破烂的长袍和冷酷的脸。

黑色的世界,没有一点光亮。幽冥收起匕首,就地坐下,慢慢张开双手,拥抱着这个世界。“好熟悉的感觉。”幽冥的语气很平淡,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很难受。

“加入我们吧!放弃抵抗,彻底掌握黑暗。进入你一直想进入的境界,到时候你就是这个世界中无上的王者。”声音从四周的黑暗中传来,幽冥听见这个声音,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

“我什么时候抵抗过,要不是黑暗,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可是我为什么一直都在半步至尊,始终没有进入至尊。”

“不,你一直在抵抗,你从内心就在厌恶黑暗,虽说黑暗成就了你。但是你根本没有信仰黑暗。放下你的厌恶吧,打开心房,让黑暗与你合而为一。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在黑暗中出现一些触手缠绕在幽冥身上。

“我想要的一切。”幽冥放声大笑,“从我到这个世界开始,我的世界就没有光明,全是黑暗,在黑暗中我不停的彷徨,我害怕那种只有我一个人的感觉。我想要寻找朋友来缓解孤独,却又害怕朋友,直到老大的出现。老大对我来说就是一道划破我世界无边黑暗的曙光,给了我当初想要却没勇气拥有的一切,他把我从黑暗中带出,可是为了帮助他,我再度进入黑暗。但是我从未后悔过,因为我想要的一切已经得到了。”幽冥站起身来,散发出滔天的气势。“来吧,为了老大和我们共同的梦想,融合吧。”

幽冥的声音回荡着,触手紧紧地捆住幽冥,整个世界的黑色逐渐褪去。在边远处,出现了没有一点色彩的空白地带。

……

天穹的碎片化为一颗颗飞星坠向大地,爆炸声不绝于耳。地面燃起大火,成片的森林在火焰的舞动中化为火海,围绕着地面的裂缝升腾着。

凌天甩了下发酸的右手,看着对面不断眨眼的最后一只虚空兽,周围的虚空漂浮着上百只虚空兽的尸体,在不规律的移动着。凌天吐出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右手握拳,消失在原处。

一拳,重重的一拳打在虚空兽的额头上,虚空兽倒飞出去,凌天左手向着虚空兽一握,一只虚幻的手将虚空兽固定在虚空中。凌天踏虚慢慢走到虚空兽的头前。

“我的世界中没有虚空,天才是唯一。”凌天左手一握,虚幻的手合紧,虚空兽发出凄惨的叫声后炸开,化成一阵血雨。

凌天擦拭着双手,突然,吃惊地看着周围。过了半响,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无天无地。”这一层在虚空兽死后弥漫的虚空法则的混合下,天与地的界限消失了。天即是地,地也是天。

凌天左手拇指指甲划破食指,就在空中书写着篆文,十个奇异的文字散发着荒古的气息。【十极共鸣·同镇天穹】十个篆文中有八个形成一个八卦太极图,剩余两个在太极图中随着太极图的转动不断交融。

【十方界·开】太极图迅速扩大,所到之处一切恢复正常。颗随着天穹裂缝的扩大和地面裂缝不断散发着的吸力,太极图被迫只覆盖了以凌天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地,范围还在不断缩小。

凌天注视着天穹的裂缝。“看来一切要结束了!小花,抱歉了。”凌天撤去太极图,闭上眼睛,静静地在哪儿悬着,生命气息不断减弱。

“无天无地!地何在!天又何在!……”

“心中有天,何处无天!”凌天睁开双眼,“苍天之意,我找到了,自此凌天。”凌天右手一挥,第二层恢复了原样。“小花,我来了。”凌天气势全放,当到达极点时,一条通向第九层的路出现,凌天一步踏上去,气势瞬间消失。

……

“哈哈!终于,我终于得到身体了。”愉悦的笑声回荡着。

当最后一丝黑暗融入幽冥体内,幽冥缓缓睁开双眼,生硬地活动者身躯。“这就是有身体的感觉?”随着幽冥的活动,周围空间的色彩一点点恢复,万物复苏,阳光明媚。

“这就是花啊!看起来真怪,可为什么觉得很美?”幽冥拿着一束花,小心翼翼地闻着,“从此以后,我要看遍世间一切美好。”

“很抱歉打扰你感受这个世界,但是我必须要拿回一切。”幽冥听到这个声音警惕地看向四周。

【魂葬】幽冥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双耳旁,一道黑光闪过,幽冥眼中的色彩消失了,接着幽冥身上发出吞噬一切的黑芒。

“至尊之境,到了。”幽冥再次开口,“谢谢你帮我进入至尊,作为世界元素拥有灵智是件好事,但对于你来说却是坏事,那种永恒的孤寂我也体会过。若有足够的时间,我会让你尽可能体验这个时间。可是时间不够了,抱歉,无边黑暗。”

幽冥收回黑芒,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第三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