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盗墓笔记之邪至灵归
12193700000039

第39章 狼鼬

说完这句话,我迅速把安子的背包拉好甩到肩上,转身向地势高的地方爬去。安子刺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抱起仪器,身手敏捷地跟了上来。

与此同时,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可放眼望去仍看不出什么异样。爬过一个土沟,我让安子打开显示屏,屏幕上显示,我们周围已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影子。

“大白天的见鬼了,还是我瞎了!”我朝脚下看了一圈仍没看到什么东西。

“机器坏了吧!”安子使劲拍了拍屏幕。

“又不是电视机!”我蹲下来,仔细看向地面。

可能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地上的土壤松松软软,像是刚刚翻过土的花坛。“安子,”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土里!”

如果这所谓的专业仪器没有逗我们玩,那么这些向我们靠近的生物之所以看不见,就只有一种可能,它们一直在土里活动。

仿佛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眼前的土壤马上动了几下,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了一双鬼鬼祟祟的绿豆眼,“老鼠?!”安子凑过来瞅了一眼,“妈的搞半天是捅了老鼠窝!”

“快点快点!包里有什么家伙都掏出来,这不是普通老鼠!”我显然已经看到绿豆眼下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安子反应很快,赶快伸手拉背包,可还是晚了,第一只老鼠已经从土里蹦了出来,对,你没看错,是蹦了出来,不是爬了出来。而且蹦得非常高,直接蹦到了我的头顶上方,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你见过铺天盖地的雾霾,铺天盖地的蝗虫,你有没有见过铺天盖地的老鼠?!

我们连打地鼠的棒槌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已经被地鼠活活淹没了。

幸亏爬山前穿上了冲锋衣,身上的攻击还能挡一挡,我死命用手捂着脸,手背被一口口啃下去,钻心的疼。有几只竟然还顺着衣袖和领子往身体里面爬。我不能张嘴喊,努力从手指缝里往安子的方向看,然而除了一大团乌泱泱的灰褐色皮毛什么都看不到。我重重地滚到地上试图压死它们,不知道是压根弄不死,还是死了一批又爬上来一批,只感觉身上趴着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我想到了包上挂的登山杖,但要伸手去拿就意味着必须把脸交出去。

靠!死了要脸还有毛用!我咬了咬牙准备放弃脸去拿登山杖,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眼前也亮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了两条麻花辫伴着一股白烟在我眼前甩啊甩。我闻到一股木头烧焦的味道,有点香,有点呛,身上的老鼠哗啦啦下去了大半,还有一些仍在犹豫。我顾不上拍掉剩下的老鼠,赶忙转身去找安子,终于看到他的脑袋从鼠群中露了出来,“没事吧?”我朝他的方向喊,安子说不出话,气喘吁吁地趴地上伸出了个OK的手势。

水遥跑到我身边,把半截冒着烟的木棒塞到我手里,我身上剩下的几只老鼠刺溜溜地滑了下去。我招呼安子过来,我们三个站成一个圈,四周是成片成片不断蠕动地灰褐色鼠群。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甩着被啃得生疼的手臂问道。

“这是狼鼬,平时生活在地下,很少出来的,”水遥往前走了几步,把我们的背包从鼠群里扒拉出来,奇怪的是,那些被称作狼鼬的东西在她脚边转来转去,却一只都没有往她身上爬。

“它们怎么还挑人咬?”安子捂着脖子上被老鼠啃出的伤口问。

“这些东西视力很差,只能看到很近的东西,但嗅觉十分灵敏,”水遥看了看我们,说:“你们身上一定有什么气味,把它们从地下引了出来。”

“气味?”我跟安子互相看了看,除了爬山爬的满身臭汗,还能有什么味儿?

“难不成这东西不习惯外地人的汗臭味儿?”安子自言自语道。

水遥摇摇头,转而问我:“你们上山前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想了想,早上在小饭馆吃的当地早餐,虽然口味有些吃不惯,但看起来就是普通食物,路上吃了点超市买的面包饼干,最后就是在毛山大叔家喝了一碗汤。我看向安子,安子应该是也想到了,转头看着我。难道真的是那碗汤?

木头燃烧的烟味越来越淡,周围的狼鼬开始躁动不安,有些已经在我们脚边打转。

“坏了坏了,烟快灭了!”水遥蹦起来叫道,“我刚才用烧焦的苍木暂时掩盖住了你们身上的味道,所以它们才会散开,可是现在烟已经快灭了,你们快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掩盖气味!快点快点!”水遥跺着脚催促。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扒包,没有啊!两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可能带香水香氛什么的,能用什么掩盖气味啊!要不就他娘的拼了吧!我从包上解下来登山杖,开始摆出打地鼠的架势,可我忘了这玩意儿特么的会跳,我一棒子砸下去瞬间周围的狼鼬就如热水沸腾般上下翻滚,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寡不敌众,即使对方只是体型弱小的老鼠。

焦黑的木棍努力撑着最后的一缕青烟,然而几乎已起不到什么作用,水遥急得两条辫子像拨浪鼓一样晃来晃去,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我跟安子手拿登山杖,背靠着背,鼠群再次像波浪一样向我们聚拢过来,水遥急切地看着我们,两只大眼睛里盛着水盈盈的泪花。

我突然大声喊道:“水遥,转过去!转过去!”

“你说什么?”水遥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转过去!!”没时间解释了,我一边喊一边伸手解皮带,水遥愣了下,突然明白过来,啊了一声双手捂脸转了过去。

“人才啊!”安子扭头看了我一眼,瞬间get。

在浩瀚天地间一阵痛快淋漓地开闸放水后,貌似我们对狼鼬的引力值迅速下降,大部分狼鼬嫌弃地蹦到了地上,默默地钻入了土壤中。我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脖子上也被啃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安子一边提裤子一边笑道:“娘的,童子尿无敌啊!不仅辟邪,还能灭鼠!”“你那他妈是童子尿?”我说着话不自觉抬手抿了一把脸,抿出了一脸的血道子。

“你们好了吗?”水遥急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这才想起来那丫头还捂着脸背对着我们。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跟安子笑着说。

水遥转过身,甩着辫子跑过来,还没走近,就愣住了,然后站在原地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我们赶紧走到她跟前。

水遥指着我的脸,一手捂着嘴,哭得说不出话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抿了一脸的血。

“没事没事,”我连忙说,“脸没事,手上的。”

“放心啦!你吴哥哥死也会护着脸的,”安子伸出袖子在我脸上抹了一把说,“你看,擦干净还能凑合着看嘛!”

我拽着安子的手挽到背后,安子叫到“疼疼疼!”水遥看我们能打能闹,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