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其余三队都愣了,出事了?
看着马匹从自己身边绕行,每匹马都戴着厚厚的重甲,马匹上的骑兵都从头到脚的报个严实,只有两个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模样很是吓人,可宋乔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高喊着“冲哥哥,冲哥哥,是咱们的重骑兵,是咱们的重骑兵啊。我们得救了。”两个月来的委屈和劳累还有激动,让宋乔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金达莱的战马绕行了三圈后才缓缓停了下来,副官说“将军,那个女子晕倒了”
“废话,我看见了。”金达莱瓮声瓮气的说。
“将军,那个女子在晕倒前说重骑兵”副官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重骑兵只有新军的人才知道,确切的说是只有新军骑兵队的人和新军高层将官们才知道,怎么这个女人也知道?
金达莱的表情比副官强不到哪去,他错愕的呆了呆“下马,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知道我们重骑兵,见了鬼了。”
副官是乔戈里新从马王谷招来的,对于新军的人除了骑兵队的,其他都不认识,更不可能认识宋乔和马冲了,因为马冲去韩城以后,他才来的。
“将军,板车上有个人,看来是病了。”
“男人女人?”
“是个男人,看样子病的不轻。”
金达莱皱皱眉“真是晦气啊,原本的试验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没成功。看看两个人还有呼吸没有,如果还活着,赶紧找厚衣服披上,天这么冷。”
说完这话,金达莱自己也笑了,这次是重装试验,哪里来的厚衣服呢。副官探了探鼻息“都活着,女的估计是吓着了吧。”
“废话,能说出咱们是重骑兵,还吓着了?真正吓着了是连话都没有直接晕了。”金达莱别看五大三粗的模样,但分析和判断还是很有条理。
这个时候,另外三队的将领们骑着马过来了。乔戈里远远的就喊“金达莱,你吃屎呢?谁让你突然变换队形的!你就不怕老子收拾你?”
骑兵队相互之间骂几句是常事,谁都不见怪,更何况是骑兵队的最高长官呢。金达莱嘿嘿的陪着笑“乔将军,我也不想啊,你瞧,这里恰好有人,我总不能从人身上踏过去吧”
“是吗”乔戈里和月奴等人策马过来了。他刚要说话,就听月奴啊的大叫着。他转头看见月奴捂着脸大叫,又撒开手看了看,继续叫。
“月奴,怎么了?”
“乔儿,乔儿姑娘”月奴的表情很惊诧,也很激动。
“乔儿姑娘?”乔戈里的脑子登时就大了。宋乔和马冲一起去的韩城,这是所有高层将领都知道的。月奴说地上这人是宋乔,那么将军肯定有消息了。他想立刻下马,却被马镫子绊住了,一个踉跄,他从马上跌落下来,月奴也同样如此。已经下马的士兵赶紧要上来扶着,乔戈里喊着“谁都别动”他和月奴连滚带爬的到了宋乔的身边。
来到板车前,月奴看见躺着的女人,是的,是宋乔,没错,乔戈里和月奴新婚之后曾到卧虎山拜亲,见过宋乔。月奴和宋乔还特别的说得来。
“将,将军”一队的副官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
“板车上还有一个男的。”
“男的?”
乔戈里和月奴赶紧走到车边,副官打开被子。月奴看了一眼后,啊的一声晕厥了。
“主公,将军啊!”乔戈里喜从悲来,大声的哭喊起来。
周围的都愣了,卧虎山的战神,新军的军魂,马冲原来在车里。金达莱也懵了。脸上露出极度诧异的神情。当他看到所有重骑兵都翻身下马后,自己这才明白,班车里躺着的男人肯定是个地位极高的人,他初来乍到的,并不知道马冲在新军,在卧虎山人心中的位置。
马王谷的试验场,往来的是在战场巡视报告的骑兵,重骑兵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队形,后方的人都要知道,这些游骑兵就起着传信的作用。
“报,重骑兵攻击速度正常”
“报,重骑兵队形保持正常”
“报,重骑兵战术动作正常”
来回的报告,让皇甫英雄和宋大路很欣慰。王马笑着说“接下来就是一队金达莱的最后一击了。这个动作完成了,我们的试验就大功告成了。”
就在这时,一个报告传来“报,金达莱未按指定计划行进,攻击失败。”
“什么?”
大帐里的众人都站了起来。王马痛心疾首的说“怎么回事?这个金达莱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皇甫英雄高喊“继续查”
宋大路说“要是这样,演习就失去了作用,我们还是没能彻底掌握重甲与重骑兵的配合能力是否达标。”
“报,其余三队都过去了,现场一片混乱。”
“出事了,这是出事了。”宋大路说。
“不会吧,我已经让马王谷的人在几天前封锁了这一带,怎么会出事呢?”王马很不可思议。
“报,金达莱将军遇到了一个女子拉着车经过我们的演习区域。”
“得了,明白了,看来金达莱是为了避开才不得不中止了演习。唉,失去了一个好机会啊”皇甫英雄搓手叹息着。
“报,报,报”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进来,连说了几个报字,去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喘粗气。
“怎么了,说话啊?”王马急了。
“金达莱将军遇见的是,是,是”
“是谁啊?说话啊,你急死我了”王马走下座位,一把抓起传令兵,别看他年岁已高,但力气还是不小。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放下他说话,你这样,他说不了话的”宋大路赶紧让王马放下传令兵。
王马重重的扔下传令兵“我马王谷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急死人了。”
传令兵努力的喘着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金达莱将军发现了主公和宋乔姑娘。”
“什么?”三个人都愣了,甚至是一屁股摔在地上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再说一遍”
“金达莱将军发现的是主公和宋乔姑娘。乔戈里将军让我火速前来汇报。他们正往回赶呢。”
“主公,妹妹”宋大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大哭着向外冲出去。
“回来,外面冷”王马反应快“赶紧找人布置房间,烧炉子,要热,找大夫来,最快速度,去啊”他交代完后,拉着皇甫英雄也冲了出去。
由于是重骑兵训练,除了武器盔甲外,什么也没携带。没办法,乔戈里只有让人将宋乔放进车和马冲一起躺着,自己拉着车往回走。月奴也醒了,她在车边一边走一边给马冲和宋乔掖着被子,害怕大风和雪花冻着两人。
重骑兵的将士们则列成两队,护卫着这辆在简陋不过的木板车。期间金达莱和巴豆几次要替换乔戈里,都被乔戈里回绝了。他自己拉着板车一步步的走,一面走一面哭。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马冲的情景,想起了马冲挽救自己族人的情景,想起了自己新婚时,马冲亲自来贺喜的情景。
雪更大了,风也开始加大了。天也渐渐要黑了。
当王马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这样的一番场景,重骑兵们每人脸上都挂着泪珠,乔戈里在地上拉着板车走,一边走一边哭,月奴在后面不停的流泪,不停的给车上的人压着被角。
以至于皇甫英雄在日后的回忆录中写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英雄?什么才是让人死心塌地的主子,马冲就是。从乔戈里拉着车,月奴掖着被,全体重骑兵流着泪默默护送,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一种精神,做人能做到这份上,做到让属下如此卖命,发自内心的敬仰。值了。我叫英雄,但我不是,如果说这世间还有英雄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就是马冲。”
马王谷,宋乔先醒来了,她看见了哥哥宋大路。“哥!”她不顾及别人还在边上,伏在哥哥怀里大哭着。宋大路的眼睛都哭肿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妹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他心疼妹妹,想起了小时候和妹妹一起玩耍的场景。
他拍着宋乔的后背说“妹妹,谢谢你,你长大了。”,说话这话,他松开妹妹,到床前和一众人等齐刷刷的跪在宋乔面前,重重的磕着头。“多谢乔儿姑娘救主公一命,多谢乔儿姑娘救主公一命。”
宋乔看着满眼噙泪的月奴,看着憔悴的乔戈里,看着老泪纵横的王马,看着皇甫英雄。“乔儿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冲哥哥是我们所有的人的魂,我们不能失去他,乔儿更不能失去他。”
跪在地上的皇甫英雄说“如果没有乔儿姑娘,主公性命休矣,我们感谢乔儿姑娘为我们新军做了感天动地的善举,你是我们新军的恩人啊。请再次接受我们的感激之情。”说罢,几人再次磕头,宋乔哇的哭了起来。
卧虎山,邢敏和伊琳还有小莲,采莲一起说着话,话中尽量避开马冲的话题,但避得开吗?因为他们每人身上都烙着马冲深深的印记,可以说他们所经历的,所发生的事情都与马冲有关。
伊琳问邢敏“姐姐,也不知道马王谷的重骑兵训练怎么样了?”
邢敏叹口气说“按时间推算,应该完成了,这也是冲儿临行前的要求。”
小莲哭了“娘,说好了,咱们不说夫君的,你怎么又提起了呢?”
几个女人悲悲切切的哭上了。就在这时,就听到卧虎山里传来了紧急的吹号声和预示着紧急军情的锣声。
“怎么了?出事了”邢敏第一个反应过来。
伊琳从椅子上跳起来“有敌人来攻击吗?”小莲和采莲也显得很紧张。
邢敏对小莲和采莲说“你们先回屋里歇着,记住,无论发生多么大的事情,等着我们回来再说。快去。”
说完话,她拉着伊琳快步来到议事大厅。听到示警的号声和锣声,伊大刀和季翔,刘云飞,潘武阳、潘大海等人都来了。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相互之间问着怎么回事,因为只要一有警报声,所有主官必须立刻赶到议事大厅,这是马冲的规定,必须要严格执行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