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玉不曾想乔娴玉竟会说出这番豪气万丈的话语，与她平日里的安静娴雅判若两人，可这话说完，她依旧是这般文文静静地立在自己面前，不骄不躁，不温不凉。
母亲所说的这个妹妹心中有主意，今日她算是见到了，只是没想到，她们姐妹二人竟是钟情于同一人。
“你倾心于他，是何时的事了？”乔染玉的话语没有太多的情绪，又或是太多的情绪，只有这一句平淡的语调才能囊括完全。
“第一次见他时，便已是倾尽了所有。”为了爱，她可以粉身碎骨，她定是要为自己的这番炽热的情意寻一处归宿的，哪怕只是天天能见到他，也是欢喜的。
“你可了解他么？”乔染玉不禁疑惑，她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到幸福，得到她的意中人，只是她要确定，她这般深沉的爱，是否是面对着真实的东方流远的。
“虽是只有几面之缘，却是看得出他的翩然风姿，看得出他的傲然筋骨，看得出他的不染凡尘，看得出他的温柔澹泊，他的所有所有，皆是我所倾心的，即便还有旁的，只要是他，我都衷心。”
她这温和的口气，竟让乔染玉好似听到这世上最为决然凛然的豪言壮语一般，字句铿锵，无不敲打着乔染玉的心扉，咚咚作响。
乔染玉明晰地知道，这一次，无论自己内心选择了谁，她是绝对不可能跟流远走了，他们的承诺，也终究只能停滞于那一纸幻想了。
这么些年，她对这个妹妹疏于关怀，她对她唯一的期盼，便是让她寻以为如意郎君，寻得一处好的归宿，安享喜乐，而如今却是拿自己的爱人来成全她的执念了。
“既是你爱他已深，我便求了他答应娶你便是，你们二人日后若是能和睦相处，恩爱不移，我便心意满足了。”乔染玉没什么可以给她的，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她能看上的东西了吧。
“长姐若是不嫌，叫小玉儿跟长姐做小妾也是愿意的。”乔娴玉似是退步道。
“我能做的，便是叫你嫁得如意郎君，如何还要跟去分你的福分，远哥哥是个性子温润，值得托付的男子，你性子也这般静好，他早晚会了解通透的，他若知晓你的好，也定是不会负了你的一片心意的。你我姐妹，无论是谁能嫁得这样的男子，皆是好的，长姐只希望你能好生珍惜他，算是偿还长姐对他的愧疚之心，只是苦了你的幸福竟还要背负着我的歉意了。”乔染玉细细地说着。
或许，小玉儿这般沉静贤惠的女子，才与远哥哥最是般配的。
“长姐莫要这般说，长姐不为此责备我的莽撞偏执，不怨怼我的横刀夺爱，还愿意帮小玉儿说情，小玉儿已是感恩戴德，感激不尽了，为长姐背负这小小的歉意又何足为道，只是小玉儿心中有他，便是再也搁不下旁人了，小玉儿不图名分，只求能有机会守在他身旁一生一世，哪怕是个丫头，也是甘之如饴的。”乔娴玉热泪盈盈而出，看得乔染玉心疼万分，忙伸手替她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