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L&GAME选项又选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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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并不怎么亮堂,但视野却意外的良好,好到我可以看得清15米开外的铃仙握着枪的手指的轻微颤动。
当然,对于铃仙来说,我的手指更方便观察,因为它们正静静的被我举在头顶。
另一边,那个本该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死NEET,此时正从容的坐在长椅的中间。
辉夜的脸上,正在露出一种类似招揽生意一般的招牌性笑容。
“不要眨眼……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蓬莱山辉夜的身上。
蓬莱山辉夜抖了抖她的手指——她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她飞快的把手向外一甩,再张开的时候,她的手里居然握着那个掉在地上的PSP。
“耶!!!”
坐在辉夜身边的小伞欢天喜地的鼓着掌。
她应该是房间里最捧场的观众了,因为同样注意着辉夜的我和铃仙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一点也没有。
现在的我,是一只束手待毙的猎物。
铃仙的枪就架在那里,而且以我和辉夜的交情来说,她显然没有什么理由放过我。
对辉夜展示的那些技能支持的小戏法,我们两个人都没什么兴趣。
显而易见,铃仙和我在关注着的,是同样的东西。
——某种暗示,或直接的指令。
铃仙原本是没什么干劲打架的,相对来说,她的战场更偏向打扫打扫房间,或者做做饭什么的。
之所以她可以突然麻利的跟我干起来,那都是因为辉夜的命令。
辉夜是铃仙的雇主,后者会执行前者的一切命令。
这就是铃仙已经瞄准我半天,却并不开枪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只兔子的性格问题。
我也遇到过遇到该下杀手的时候犹豫不决的人——比如艾尔爱丽丝。
虽然同样是下不了杀手——但铃仙和爱丽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爱丽丝下不了杀手,那不是代表她真的下不去手,只是因为心软——或者说,成分更高一些的,是她不愿意亲自下手。
如果有人代劳的话,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然后端着茶杯在旁边看着。
而铃仙下不了杀手,那是因为她根根本本彻彻底底下不去手。
不光她自己不会下手,而且甚至她还会去防碍别人动手。
另外,爱丽丝对自己领土的保护欲望很高。如果折腾到了她的家,那么虽然她还是会留有余地,但打起架基本上就不会再有心软的成分了。
但是铃仙,只要没有辉夜的命令,就算把她的兔子窝拆了,她也还是软得那么彻底,那么纯粹,而且搞不好她还会在旁边帮忙递锤子。
当然,即便是最软的铃仙,也有硬的时候。
铃仙唯一毫不犹豫发动攻击的情况,就是她的主子辉夜陷入危机的时候。
我和铃仙共同关注着辉夜。
虽然我表面上说投降,其实这只是缓兵之计,因为我知道只要举起手,铃仙是绝对不会开枪的,即便是辉夜命令她开枪,她也会迟疑一会才执行命令。
之前的局势来说,我基本上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同了。
虽然铃仙用枪指着我,但她需要辉夜的指令才会开枪,换句话说,只要仔细观察好辉夜的一举一动,先手优势实际上是握在我的手里。
我的HP并不多,但HP不算什么——拼个血战到底只是小意思。
当然,辉夜能不下动手的指令,那是最好的。
恐怕铃仙也是这样期待的。
辉夜并没有让期望相同的我和铃仙失望。
那边的表演并没有结束,这时辉夜正示意着小伞保持安静。
“记忆棒没有了,游戏还怎么玩呢?”
她说着再次甩了甩手,然后把手掌摊开——记忆棒居然就直接出现在了她的手心里。
蓬莱山辉夜得意的把记忆棒插回PSP里,游戏运行的音乐飘了出来。
“哇!太厉害了!导演!快告诉我,这是什么特技镜头!”
小伞拼命的伸着脖子,连证明她身份的那把伞掉在地上了都不知道。
辉夜乐呵呵的看了小伞一眼。
“这只不过是一个魔术而已。”
辉夜昂了昂头,然后把手举过了头顶。
上空的空间里似乎多出了什么看不清的魔力波动,接着毫无征兆的,掉在地上的那把伞就握在了蓬莱山辉夜的手里。
“喏,给你。”辉夜大方的把那把伞物归原主。
“导演!”小伞接过伞,立刻就激动的跳了一下,就连把伞拿倒了都不知道,“这个[魔术],我可以学吗?”
“学?”辉夜惊奇的看着小伞。
“恩!我想如果学会了这种专业技术,肯定会有人找我签约演恐怖片的!”
“这跟恐怖片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小伞兴奋的说,“恐怖片里那些特殊效果,不就是类似这种效果吗!”
辉夜盯着小伞看了好一会。
“土豹子。”
辉夜说完就结束了她的表演,不再看着小伞,也不再凭空拿出东西,而是继续坐了下去,按着手上的PSP。
PSP传出的音乐欢快而滑稽,听起来好象辉夜是故意的,正在以此嘲笑着我之前战斗的失利。
该死,我早就该想到了。
可以随便从裙子里拽出武器,这当然不是枪手的技能。
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只是集中在铃仙的身上,却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人。
召唤师,蓬莱山辉夜。
我之前一直认为,只有4级的辉夜根本就只是一坛子花,除了观赏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从蓬莱山辉夜的角度来讲,她当然没有任何价值。
但是从召唤师的角度来讲……
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我收起自己对蓬莱山辉夜的偏见,开始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对枪手+召唤师的组合。
从刚才辉夜的卖弄也可以看得出来了——召唤师能够召唤的不光光是与之签定契约的战斗者。
只要蓬莱山辉夜愿意,并且MP充足的话,恐怕就算是一座武器库,她也一样能够搬得过来。
而枪手这个职业,只要后勤保障做得够好,那么基本上就是无敌了。
铃仙虽然等级很高,却并非完美的战斗种族,她的个性软弱,遇事迟疑不决,这都是战场上的大忌。
但身为一个枪手,她根本不需要拥有那些一般玩家必须拥有的战斗天赋。一旦她拥有大量的军事储备作为后援,那么就算是闭着眼打,她也可以把面前的一切夷为平地。
战斗一开始,我就完全无视了只有4级的蓬莱山辉夜。
这是一个绝对错误的选择。
如果我一起手就先收拾掉那个该死的辉夜,那么恐怕铃仙在我第二次冲锋的时候就已经被我逼入肉搏战了。
是的,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但这并不是唯一的错误。
我所犯下的另一个错误,远比第一个错误更加严重,更加恶劣。
如果我的双手可以不用举过头顶的话,我一定会朝着自己的脸上来上一拳。
我看着坐在蓬莱山辉夜身边那位摇晃着脑袋的大爷,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我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相信这个除了装傻卖萌一无所有的亲大爷?
四目相接的时候,我凶狠的瞪了小伞一眼。
“吗的,我不是安排你守辉夜的尸吗?”
听到我的责备,小伞委屈的耷拉着眉毛。
“你还说!我听你的用伞戳她,结果根本就戳不死!”
我恨不得一头磕死在地上。
“废话,那能戳的死人吗?让你回命莲寺你就不回,让你戳你还真下手戳,您这思维水平也太奇葩了吧?那把伞那么结实,你就不能抡圆了劈她的脑袋吗?”
小伞想了想,居然朝我笑了。
“也对。”她说。
也对?
什么也对?
也对个眉毛啊!
她那句话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因为这时候她已经根本就不看我了,而是转向敌人辉夜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
“导演,那个[魔术],教教我好不好!”
辉夜根本就没搭理没她,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恩?那个啊,就算我教给你,你职业都不对,估计学不会吧。”辉夜应付道,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里的游戏机上。
说起来,辉夜玩起游戏来一直是这么专注。
我这会已经懒得持续的做出投降姿态了,而是把手抱头做出了一个表示无聊的动作。
即便如此,铃仙依旧没有开枪。
铃仙陪我一起罚着站,她既没有开枪,也没把枪放下去,就只是维持着用枪瞄准我的动作。
瞄准是个伤神又费力的工作,我的对手稍稍挪了挪身,调整了一下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个吃力的表情。
看得出来,端着枪的铃仙已经很累了,毕竟黄金M-4和手枪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重量级。
铃仙的端着枪的手开始抖起来,好象越来越虚弱,眼神也开始有些发散。
这太叼了吧,跟我打架的时候她还身体健康状态良好,现在就因为辉夜忘了给她下命令,她简直快把自己给虐死了。
枪手的身体素质就是差劲。
如果说换成身为骑士的我的话,保守估计单手端着那把枪抡上个50圈之后,我还能再继续负重跑上个20000米。
我这时已经把手放下来,甚至从兜里翻出了根烟点上了。
这之后喊了她一声,“喂,放下枪歇会吧,我看你挺累的。”
铃仙听了我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行啊……公主之前让我用枪对着你……现在还没有给我新的指令……”
听她这么说,我被自己刚刚吸进的咽气给呛了一下。
我咳嗽了一阵,然后努力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她不给你指令,你就这么傻站着,那她要是让你干点事忘了让你停下,你就干到累死?”
“公主的命令高于一切……”铃仙抖了抖耳朵说道。
她说公主的命令高于一切,可是发布命令的那位恐怕早就忘了自己发布了什么命令了。
“你的天职就只有服从吗?我看再举一会枪你连架都打不动了。”
“那也没办法……”铃仙只是低了低头,看起来她正极力控制着正在疲惫中挣扎着的意识,而她端着枪的双手虽然有些颤抖,却依旧纹丝未动。
我看了看正在玩游戏的辉夜,又看了看保持姿势的铃仙——一边正在轻松愉快的玩着游戏,而另一边的看起来已经快要虚脱了。
我一下就烦躁起来了。
这你吗,再站上个一会,那只兔子恐怕都要虚弱状态,那还打个毛蛋啊?
杀虚弱的玩家没有经验,而我手上又没有讨伐永远亭的相关任务,跟铃仙拼了这么半天,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打败155级的玩家能给多少经验。
她这样搞下去,打了这么半天不是白打了?
“你这么死心眼有什么意义?”我把叼在嘴里的烟拿了下来,“辉夜打起游戏来连永琳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命令就是命令……”铃仙干脆的回答,然后又把手里的枪往高抬了抬。
我狠狠的把烟掐灭了。
“差不多就行了吧?折腾自己很好玩吗?命令?命令就是把你折腾成虚弱状态,然后被迫输给原本很轻易就可以击败的我是吗?”
我用我的双眼朝着那只端着枪的兔子开火了。
铃仙并没做出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她似乎是抱怨一般的开了口。
“反正妹红你打架总是想赢……象你说的那样输给你的话,那不是挺好的吗……”
“好?”我非常郑重的看着铃仙,“趁着你虚弱的时候打败你,你觉得这很好?别胡说八道了,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趁人之危没什么好玩的,就算那样打赢了你,那也根本没意思。我当然总是想赢,但我要赢的是状态最佳的对手,而不是那些老弱病残,明白吗?在我没躺下读秒之前,你应当保存好你的战斗力,我们相处也不算少了,我的性格你应该多少理解一点吧?如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最好还是歇一会,少在那里充大头。”
“但是……”
铃仙似乎是想反驳些什么,但是我没有给她机会。
“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想说什么?你的任务应该是保护好那边那个死NEET吧?命令和任务相比,你觉得哪个更重要?还是说即使我去虐死那个家伙200次也无所谓?既然你这么想要命令,我来给你命令——放下枪,稍息。”说完这句话,我重新点起一支烟,“放心,用不着你瞄准我,我哪也不去,架还没打完,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吗?”
铃仙的眼睛逐渐睁大,随即又慢慢的闭上,端着枪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她瘫坐在地上,看起来好象是累坏了。
“这才象话。”我也坐了下去,然后悠闲的吐出一个烟圈。
这时,我好象听到铃仙在叫我。
“妹红……”
“恩?什么?”
铃仙垂着头并不看我,好一会之后——
“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铃仙的脸上浮现着一种非常幸福的微笑,她把头稍稍压低的看着我,面颊微微泛红,耳朵大幅度的向下垂着。
就算是以我的标准来衡量,这也应该算是个很可爱的笑容。
不过我对笑容这种东西,向来没什么太多的兴趣。
现在虽然暂时中场休息了,但架毕竟还没打完,一会基本还会有加时赛——真搞不懂,这个对敌人又是道歉又是感谢又是甜美的微笑大爷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好谢的。”
我随便的挥了挥手,然后甩开铃仙的微笑,把头扭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