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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一命换一命

任中义站到门外,南宫煣正好赶来,想要进去,却被任中义伸手拦了下来。南宫煣看着任中义问:“怎么了?”任中义笑了笑说:“没什么!现在秋前辈要为长风疗伤,从现在起不准任何人打搅。”南宫煣点了点头,也只得在外面站着。看着南宫煣在外面着急的样子。任中义看着南宫煣笑了笑说:“怎么了?现在长风已经有救了,怎么你还不高兴?”南宫煣低着头说:“刚刚看到秋前辈来了之后心里还带着十几年前的仇恨,万一长风醒了被他师父说服,可怎么是好?”任中义轻声的在南宫煣耳边说了几句,南宫煣脸上顿时透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怎么会这样?”任中义拉着南宫煣到一边说:“这个很简单,长风受的伤那么重,秋千成现在也只能拼尽所有的功力去救他,到时候长风救得过来,恐怕秋前辈就..”

两个人在外面说话秋千成却在里面跟秋长风说话,看着秋长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想起来狼花谷秋长风到处蹦蹦跳跳的,秋千成不觉得心酸。十几年的感情,秋千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秋长风拉扯大,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了,秋长风却要离自己而去,现在好不容易团聚了,两个人却不得不天各一方。看着秋长风伤成这个样子,秋千成的心就像碎了一般的疼,虽然不是情深骨肉,但是毕竟相依为命十几年,师徒情分深似海。

秋千成坐在秋长风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秋长风的脸说道:“孩子!你我注定今生天各一方,我虽得救,但你却命悬一线。没想到,你竟为了一个破院子,伤成这样。你对师父的小心,师父理解,你又何必怎么固执?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为师心如刀绞,痛煞老夫?从小为师便传授你武艺,希望你可以带着为师的遗愿爬出深山幽谷,另有一番作为,可不曾想到现如今把你害成这样。今日为师若是晚来一步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秋千成看了看门窗,望了望四周,已经觉得是生无可恋,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秋长风。

秋千成把秋长风扶起来,将他的腿盘起来,点住几个穴道。接着自己坐做到床上到秋长风的身后,在床上将自身的内力流淌起来,贯通自身的筋脉,双掌聚集内力放到秋长风饿后背。秋长风坐在床上就像一个软泥一样,若不是秋千成为他封住几处穴道,恐怕是连坐都坐不住。

南宫煣看着也不能进去看秋长风,只好回去,路上碰见南宫易白千鹤两个人。南宫煣看到南宫易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爹!”,然后转身就要走,被白千鹤拦住问道:“你可去见过长风了?”南宫煣摇了摇头,低着头说:“没有!”说完便走开。白千鹤很纳闷,便问南宫易说:“你这女儿是不是生病了,平时精力充沛,倒出都是她,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想说一句?你这当爹的可当的不怎么样啊?”南宫易听了这话,不觉的就是叹气:“哎!你不知道!小女现在成这样都是被秋长风那小子给害的。”白千鹤大笑道:“这女大十八变,长大了不能还老是攥着捏着,年轻人也总有自己的想法,你这个做爹的也该好好的站在她的立场想想,男欢女爱的事,我老家花子不懂,你还不懂吗?”

南宫易一路走一路说:“我不懂!我就是太懂了,太放纵她,才使得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若是严加管教,她现在指不定跑哪儿玩儿去了。”说着闲话,两个人已经到了秋长风的门前。看到任中义一个人在门前站着,两个便走了过去。任中义看到两个人走过来便上前迎住问:“两位前辈!不知两位前辈来此是不是看长风的?”白千鹤笑了笑说:“来着不是来看那小子,来这儿干嘛?里面怎么样了?”秋长风说:“晚辈也不知道,不过秋前辈已经在和长风疗伤了,吩咐晚辈在此等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南宫易夸赞任中义说:“不愧是结义兄弟,既然这样,我们俩也就不再进去了。我们两个也是闲的没事,不如一起坐下来喝喝茶。”回头叫道说:“来人呐!搬过来一张桌子,那点水果点心茶水酒水过来。”孔雀山庄毕竟是家大业大,倒处都是仆人,片刻之间,下人们便搬来了桌子,上面点心水果,茶水酒水一应俱全。三个人坐在一起,看着一个房间的门口。南宫易坐下来便问:“任少侠,不知你家师是何高人?听烨儿说你的武艺要在他之上。”任中义站起说道:“南宫前辈,属在下不可告知,下山之时家师曾经再三嘱咐,下山之后不可以提起他老人家名讳,也不许说出所学的武艺。所以晚辈也不便透漏!还请两位前辈见谅!”

白千鹤南宫易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都笑了笑,南宫易说:“任少侠何必怎么认真,老夫只是出于好奇,既然任少侠不便于透漏,那老夫也不便多问。”任中义谢过,白千鹤便问:“为何你初到江湖上便到处都跟别人有仇恨呢!”任中义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跟我上天云巅有关吧!自从上一次我上去之后,就不断的被魔教的人追杀,所以后来魔教才又动用有了夜叉令。”南宫易便问:“怎么说你已经上过两次天云巅了?”任中义点了点头。

白千鹤便问:“天云巅是魔教的重地,守卫森严,而且四周围都是悬崖峭壁,你为可偏偏要上那里去呢?”任中义笑了笑说:“或许是出于好奇吧!”白千鹤笑了笑说:“好!有魄力,这一点很想我当年,哪里越是不让去就越往哪里跑。”三个人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可秋长风的房间还是不见一点动静,三个人一直坐在一起吃了晚饭,都不见房间里面有什么动静。大晚上的两个人上了年纪早回去睡了,留下任中义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虽然是在孔雀山庄并没有人敢去打扰秋长风,但任中义还是坚持的在外面亲自守着。

秋千成为秋长风疗伤一直到黎明的鸡叫,秋千成终于忍不住了,内力消耗殆尽。已经给秋长风消解身上的毒气,秋长风还是在床上坐着,双眼紧闭,累的秋千成已经倒在了一边。此时的秋千成一时间仿佛是老了十几岁,一夜之后头发变得花白,就连胡子也不例外。

天亮之后秋长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抬起自己的手臂,握了握拳头,发现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转过身才看到床上的另一人,头发花白,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知道是眼前的这个老头救了自己。把眼前的老头翻过来之后,不由得一阵吃惊,没想到躺在床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师父。秋长风很惊慌,知道秋千成已经为救自己耗尽了内力。秋长风赶紧用手摸了摸秋千成的鼻子,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大动脉,发现还有一点迹象,可是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泪水很自然的就溜了出来。看到秋千成现在的样子痛不欲生,大声的喊道:“师父..”任中义听到叫喊声,用真气一掌推来开房间的大门,几步就跑了进去。

进到房间,看到秋长风已经抱着秋千成失声痛哭,而秋千成已经是头发苍白,脸上的皱纹明显的多了好多。任中义以为秋千成已经死了,便对秋长风说道:“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秋长风说:“不!师父他老人家还没有死,还没有死!”秋长风把秋千成扶起来,就要给秋千成输内力。可是秋长风刚运气,身体就感觉疼痛难忍,运不出来内力。秋长风哭着说:“大哥!你帮我救救我师父,帮我救救他!”任中义把手伸到秋千成脖子上,感觉到脉搏还在跳动,任中义便马上双手把秋千成架在地上,坐下来为他疗伤。

这时候天已竟大亮,南宫煣担心秋长风的安危,彻夜难眠。大早上早已经起来,跑到了秋长风的房间,看到秋长风已经好了,正在抱着地上的秋千成痛哭。任中义在地上救秋千成,此时秋千成睁开眼睛,看了看秋长风说道:“风儿!你醒了,为师..为师就..就放心了。”秋长风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叫师傅,任中义在秋千成身后在为秋千成做最后的生命挣扎。秋千成断断续续的说:“少侠,你就别再白费力气了,我自知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你再做多少也是徒劳。”尽管是这样任中义还是在后面为秋千成续命,为的是可以让秋千成有足够的时间去交代后事。

秋千成用手抓住秋长风的手说:“风儿!为师能在临死之前可以再看到你已经知足了,为师现在别无他求,我这次能上来都是杨元帅的功劳,他差人在悬崖上铺栈道,上下用绳子把握拽上来,你以后要好生报答。另外,我死了,你务必把我葬在你是母的坟墓旁边,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为师现在也终于能下去陪你师娘了。”秋长风在地上跪着哭喊着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师父,您一定会没有事的,您一定会没有事的..。”

秋千成自知已经不行了,扭转了一下身体,任中义也没有办法再输内力。秋千成拉住任中义的手说:“好孩子,你是长风的结拜兄弟,看着也是你大。长风不懂事,又初出江湖,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明白人情世故,日后他就靠你好好教导了!”任中义说:“前辈放心,晚辈自当好好与长风相处,好好约束长风。”秋长风看着秋千成不停的哭,秋千成又看着秋长风说:“风儿,你这位大哥是个好人啊!对你情深义重,昨天我为你疗伤,他为了不让你我被打扰,整整在门外守了一夜未曾合眼。日后你做人处事要多向你的义兄学习..”

秋长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边听一边你说:“徒儿知道..师父..徒儿知道了..”秋长风握着秋长风的手说:“你还记得为师教你唱的《长思相守》吗?为师想在临走之前,再听一遍,带着它去见你的师母,你给师父再唱一遍。”秋长风已经到了悲痛欲绝的时候,根本不能唱出来,只是在哭声中念道词句:“

垂青史,千古话。年少英姿,长发多娇。多少好儿郎,倩女牵断肠。壮志满腔凌云,青山小竹相守。漂泊四方迹天涯,青丝系腰盼君归。相思倚默白首为念,山盟海誓萦绕耳旁。浊玉青簪常伴赠伊眷,一缕青丝相随伴君郎。酒中月,盼思归。皓月朗朗,杨柳依依。青春年少日,风华绝貌时。英雄豪气惊宵,佳人魂牵梦绕。乘风破浪终归日,沧海桑田重逢时。斟酒千樽把酒言欢,抚琴抒情轻舞作兴。花前月下相依同举杯,杨柳湖畔携手共白首。”

秋长风唱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断气,可秋长风还是把这首词唱完了,唱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唱到末尾的时候白千鹤和南宫易也恰巧赶到。看到地上的秋千成已经是头发雪白,胡须似霜。可是他们已经来晚了,秋千成已经断气,白千鹤还等着跟秋千成把酒言欢,化解与孔雀山庄的矛盾,三人再痛快的喝几杯。一路上白千鹤跟南宫易说的好好的,自此以后让两个人和好,现在也不用说了,没想到来晚一步,秋千成已经驾鹤西去。南宫易和白千鹤进来之后虽是嘘寒问暖,可秋长风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大多都是任中义来回答的,白千鹤也只能不断的叹气。

秋长风看到秋千成断气更是痛不欲生,一生中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第一次从狼窝里把他救了,现在又为了自己连性命也丢了。秋长风抱着闭上双眼的秋千成,在地上不断的痛哭,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狼嚎,吓得孔雀山庄里面树上的小鸟望风逃逃窜。听到一声狼嚎,南宫烨便跑了过去,没想到,进门看到的竟然是如此凄凉的场面。南宫煣站在一旁看着秋长风坐在地上哀嚎,也不觉得被感动,脸上也流出泪水。南宫易看到如此场面不觉的感叹,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看着南宫烨说:“烨儿!你快去准备一下后事吧!卖口上好的棺木。”南宫烨本来也不想去,看着秋千成来到孔雀山庄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可人也毕竟是死了,而且又是死在了自己家,便瞥了一眼秋千成,随后便按照南宫易的意思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