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不承认没关系,是不是向我坦陈也没关系,只是不要把我推开。”
夏雨犹豫很久,舍不得从他温暖炙热的掌心抽回手,心跳乱了节奏,不知该怎样发愁。
“说说你查到什么了吧。”她只能转移话题。
她没有抽回手,即墨心头狂喜,心跳声大得夏雨都听能真切地听到,即墨小心翼翼握着她的小手,努力镇定下来,“你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七十三年前,上流墨山省瑞月市一拨火车站小混混帮派分赃不均,内讧导致钻石掉落瑞月河中。”
“你说什么?”夏雨微微皱眉。
“是小混混,小扒手。”
“当年原钻在女王凌的手里,她活动范围在江月市,墨山省离这里南辕北辙,好好的怎么会去那里?一个女王,还带着佩剑男奴,即使情况不利,自保也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让原钻落到小扒手手里呢?”
夏雨怎么想都想不通,说遭到特种部队偷袭丢了钻石才可信,几个街头小扒手得了手,怎么能让人想得通呢?
“屋中有点闷,开窗吧。”
即墨帮她推开窗,夏雨走到窗边,今天下雨,路上的人都湿了鞋,小雨淅淅沥沥落在地面低洼处的小水潭中,出现一个个圆圆的小涟漪。
空气清凉干净。
“别总在我这呆着,你去查案吧,警长都说你了,这两天都不要来了。”
“我不来,你会走么?”即墨临走时不放心地问一句。
“不会。”夏雨给他一个答案。
既然说了不会走,便是愿意留下在一起的意思了,即墨抑制不住猛地抱住夏雨,抱得那么紧好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一样,夏雨没有挣扎,由他抱着,怕再留下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即墨在她脸上亲一下,跑也一般走了,留下一阵风带着他的气息席卷夏雨。
第二天即墨按要求没来,夏雨送果果上幼儿园的时候没有锁门,果果直摇头,“妈妈,你看你多粗心,又忘记锁门了。”
“开着吧,有客人来。”
“蜀黍回来么?给蜀黍一把钥匙吧,哪能出门不锁门呢?”
“没关系。”夏雨道,“果果,你有没有闻到,风里吹来雪凌花的讯息。”
果果最近是乖宝宝形象,皱起小鼻子朝空气中使劲儿闻,“没有啊,妈妈。妈妈,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果果,待会你会见到一个老奶奶,可能有点凶,但不是坏心肠的奶奶,她要看你,你就让她看你,但她要摸你,你就躲我身后,别害怕知道么?待会我们可以坐她的车去幼儿园,很好玩的。”
走下楼,楼道口停着一辆加长豪车,司机下车开门,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走下车,女士戴着大大的宽边帽子遮住脸,帽檐下只能看到她抹着鲜红口红的唇,从嘴角遮不住的皱纹看,她的年纪应该很大了,是位老奶奶。
“果果,叫奶奶。”夏雨道。
“奶奶好。”果果乖乖喊。
帽檐的阴影中好像有老奶奶很可怕的目光,果果吓得躲到妈妈身后。
“你先上去吧,门没锁,我送孩子去幼儿园就来。”夏雨道。
“坐我的车去吧,”老奶奶招呼司机,“请送他们一程。”
“那您……”
“我自己上去即可。”
“是。”
夏雨送了孩子回来,老奶奶已经在屋中坐了一会儿了,自己找到了冰箱中的酸奶喝着。
“屋里怎么还戴帽子,不摘下来么?”
“我倒是无所谓。”老奶奶把帽子摘下,满头银发下她的两只眼睛赫然是黑黑的空洞,她的双眼都没有了,她问,“吓到你了吧?需要戴上么?”
“我也无所谓,您随意就好。”夏雨道。
老奶奶又把帽子戴上了。
“凌?”夏雨问。
“嗯,我是凌,”凌问,“天也云空?”
“你是凌,不过,我不一定是天也云空。”
“连我也瞒么,我眼瞎了,可心不瞎。”
“是不是都无所谓吧,对你来说,我只要能满足你的要求就好。”
凌叹口气,“我并不是你想得这么冷血。”
“七十三年前,真女族大旱,拿出原钻请你换粮食给他们救命,那时你是真女族的女王,你却在那时抛弃了他们。”
“那件事,是我错了,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凌不解释,但看她的伤就知道,当年她遇到了不幸,中途失踪实在情非得已。
夏雨温了酸奶,又递给她一瓶,“我想到你出事了,但没想到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凌接了酸奶,放在桌上,“热酸奶偏酸,喝凉的滋味为最好。”
“要求还挺高,这么大年纪了,总喝凉的受得了么?”夏雨不给她拿了。
“你是沁的孩子,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太祖奶奶,不打算叫么?”
“你误会了,我叫夏雨,爸爸夏国风,妈妈顾雪乔,”夏雨道,“如果你说的是天也云空,她应该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她生下来就被抛弃了,在没有一丝光的铁盒子中长大,14岁之前只知道黑暗、毒品、烙铁和痛苦,14岁之后应该也不会知道母亲为何物。”
“孩子,你不应该有怨气,我相信你的母亲,她一定费劲心力,在当时的情况下做了对你最好的选择,而我们也并非不救你,那些人将你的女王神力压制了,我们根本感知不到你。”
“不用解释了,跟我解释也没用啊,”夏雨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天也云空已经消失了,不在这里,而你们信的那一套女王、神力、恶魔之类的,我是不信的。”
“那你信什么?”
“我信科学。”
“你怎么预知到我今天会来?可别说是用科学预知的。”
“对,用的是科学,是推理,即墨安远差不多要把案子查清了,你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一,被他逼出来了;二,自己出现,抢得先机。我想着你出现应该回来找我,因为你觉得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即墨安远,即墨传奇,后生可畏啊,他是你的佩剑男奴吧?”
“不是。”
“不是啊?他资质很高,是我见过的男性中资质最高的之一,如果未收为男奴实在可惜,”凌有些可惜,但又道,“不是也好。”
“我还推测到你出现找我,一定是有事相求,请您只说吧。”
“孩子,我在你心中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