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樊疏桐又去寇海家打牌,可是明显的心不在焉,情绪不佳。寇海看出他有心事,随口问了句:“失恋了?”
“失恋个屁,我都戒欲两年了。”樊疏桐抽着烟,眉头紧蹙。
寇海“扑哧”一笑:“这才真的是屁话,你要能戒欲,我就可以去当和尚。”
樊疏桐眼神飘忽,愣愣地看着寇海,知道他们都不会信他已经失去功能两年,他当了两年的太监!
“还是为朝夕烦心?”寇海一边摸牌,一边自顾说,“那丫头可刺得很,别说你了,我都不敢跟她多说话,就觉得她那双眼睛跟个猫眼似的,时刻警惕着,一不留神就会被她刺到。”
“炸弹!”细毛甩下四张A,瞥了眼樊疏桐说,“我琢磨着,士林是……是吃醋吧,连波跟朝夕明摆着是一对儿……”
樊疏桐狠狠瞪过去。
“别,别,开玩笑,我开玩笑还不成吗?”细毛从小就怕樊疏桐,讪笑着举起手。寇海也笑了起来,试探道:“士林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朝夕呀?别不好意思,朝夕那么漂亮,我们看着也喜欢啊,虽然年纪还很小,可马上就要读大学了,如果有可能我们也会幻想,问题是有连波在前,没我们什么事……”
“不玩了!”樊疏桐甩下牌,没了兴致。
细毛见状也放下牌,岔开话题:“呃,奇怪呢,黑皮这小子死哪儿去了,可有一阵子没见他了。”
“黑皮啊,自从深圳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寇海目光又瞟向樊疏桐,“我说士林,你没怎么着黑皮吧,他回来后只字不提你,我们问他有关你的情况,他还跟我们急。去年年底碰到他,说是在做买卖,还说今后会比你还有钱……”
细毛说:“做个屁的买卖,我还不知道,他是跟着一帮人在搞传销呢,就卖……卖那个什么摇摆机,还要我也入伙,拉我去上课……”
“传销?”寇海愕然,“黑皮也在搞这个?这玩意合不合法啊?好像到处都听人在讲这事,我们单位好几个阿姨大姐都在搞这个,一天到晚讲这玩意如何发财,我不听就撺掇我买东西,不信你问我妈,我家厨房里洗碗的,拖地的,抹玻璃的,包括洗衣服的都是同事推销的,不买都不行,面子上挂不住……”
樊疏桐狠狠抽了口烟:“黑皮如果露面,你们见到了,就跟他说声,就说我约他,把我电话给他。”
“为啥?”
“不为啥。”
樊疏桐并不愿多说。
寇海正要追问什么,门“咚”的一声被撞开。
一女警冲进来,英姿飒爽地指着他们:“都给我举起手来,聚众赌博,败坏社会风气,通通给我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