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红楼深院。
清冷的街道上早就没了人影,而此时的红楼才刚刚拉起了旖旎的帷幕。
两辆不起眼的马车依次在院门口停下,几个身影进入后,便匆匆拐进街角的小巷。
缓缓睁开眼睛,扶苏的脸在眼前放大,然后清晰起来。
“扶苏…?”脑袋晕眩,可依稀能感觉出这是在车中颠簸:“我怎么在车上?九烟呢?”记忆仍然停留在被九烟拥着的那刻,再往后的事情竟模糊不清:“你们打昏我…?”
扶苏安抚的握着我的手:“我们怎么舍得打昏你?”
“那我怎么迷迷糊糊上车了?”
“只不过给初儿用了点迷香罢了。”扶苏表情温柔的溺死人,说对我用迷香居然也理直气壮。我郁闷的翻翻白眼,穿来这些日子昏迷的次数怕是比我几辈子加起来都多!
佯装凶狠的瞪着扶苏,希望他能坦白从宽,九烟对小银子说要夷平上卿府,难道…他真的去了!?
扶苏似是看出了我的疑虑,探头在我眉心一吻:“初儿不要乱想,九烟是去办事不错,但不是去上卿府。”我窝在他怀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起伏,慢慢平静下来,听他说完前前后后的事。
九烟临时接到付管事的消息,前去相见,而此时付管事竟是身在宫中。那**们将付管事救出来,她老人家威严的看了众人,撂了个大炸弹:圣上有假!
当然这事她也不能拍着胸脯确定,跟扶苏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去宫中打探虚实。要不就说姜还是老的辣,她老人家压根没把那几人厚的城墙放在眼里,领着扶苏和九烟到城郊的一处破庙中,按动机关三两下就出现了个密道,看样子还经常使用,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钻了进去,然后就时不时的传出一些消息。
“你的意思是说…姨母不是姨母?”结巴的说完,连自己都觉的不可思议,以前看看魔术玩个大变活人还成,要说在这儿让我见识着,估计得以为见着鬼了。要为我为嘛?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呗。
他摇头,眼中精光闪过:“初儿仔细回想,自从你与九烟订婚大礼后,可曾正面见过圣上?”
订婚礼当天暖柔就说姨母有旨让我和九烟前去玉虚山上香,事情突然连九烟也觉的奇怪,然后就是我临走的时候,说身体不适没有前来相送…
“没有,都是传旨。”我又思索了下:“回来后多次进宫求见,也曾被准见驾,当时隔着珠帘看不大清,而姨母也是一直咳嗽,没过多久就回了寝宫。”
“这就对了,圣上一向偏爱初儿,这几年也曾有过微恙,但绝对没有避不见人一说。”扶苏抬眼望向窗外:“所以说,其中有诈。”
经他这么分析,我愈发觉得有道理,但忍不住担心:“那付管事一人在宫中,势单力薄,能查出什么?”
“势单力薄?”扶苏勾了嘴角:“初儿太小看付管事了,她当年可是你母亲身边的红人,当今圣上的宠臣。在宫中怎可能没有眼线?况且我已派人进宫暗中支援,再有流云阁稳坐第一把交椅的虹贴身保护,还能有何阻碍?”
“…确实。”我点点头,望着扶苏轻声嘟囔。
月光透过摇摆的车帘照在扶苏脸上,让我想起在公主府初次见到他时的惊艳,透彻如水的双眸,夹杂着贵气与妩媚,粉红饱满的嘴唇上扬,犹如桃花般缤纷绚丽的霸占了我全部的视线。我不由自主的圈上他的脖颈,起身一点点靠近,向那诱惑的源泉吻去。
两唇相接的一刻,心脏像是被手抓着而后又松开,然后又抓,再松开。单单触碰就让人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我轻舔着他的唇角,一点点从缝隙中探了进去,卷起他的舌头,细细浅吻。
由浅至深,再由深至浅,扶苏早已掌握的主动权,我迷离着双眼恍惚看见他墨色的长发从一边散落而下,与我身下的头发缠绕在了一起。
他眼睛微张,瞥眼看见纠结一起的长发,满是温柔:“初儿,我们就这样结发一生如何?”
结发一生…?我抬手托着盘绕着的长发,狡黠的看向他:“好,这次是你说的,若是反悔…”
“我那日早已说过,若有下次,初儿亲手把我了结便可。”面前温柔的脸庞带着决绝。
“那么扶苏,你还欠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