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在城市里毫无目的的行驶着，如同此刻车里的人一样茫然。
乔少和莎朵都不说话，起先还说几句，后来便都沉默。乔少偶尔会看莎朵一眼，莎朵一直两眼空洞的望向车窗外。
“去海边坐会儿好吗？”沉寂许久后，乔少开了口。
莎朵点点头，她心里很堵，也想吹吹海风。
九月的深夜，沙滩上空无一人。莎朵和乔少并肩走着，海风很凉很大，把她的头发吹的凌乱。乔少下车时穿了外套，他脱下来，披在莎朵肩上，手也停留在她的肩膀。莎朵在月光里看到乔少的嘴角已经肿了，她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疼么？”
乔少握住她的手，牵在手里没有放开，“不疼，没有你疼。”他顿了顿，望着身旁一片黑茫的大海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乱，我给你时间，我帮你，直到你把所有的情绪都梳理开。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今天这么极端。”
莎朵低着头沉默，她在找着感情上的平衡点，不论偏向哪边，都会让自己沉下去。
“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很恨我？”乔少突然重提往事。
莎朵摇头，“没有，不是恨，只是疼。”
“有多疼？”乔少牵她的手握的紧了些。
莎朵停下来，抱着膝盖坐下去，“你不会想到的，你走了，那年我根本没参加高考，我疼的支离破碎，几次站在世贸大楼的楼顶，想着跳下去算了，就不疼了，可是我没跳，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
乔少感到呼吸沉重，他抬起莎朵的手放在嘴边，吻着她细细的手指。
“后来我妈妈发现了，她把我锁在家里，我就整夜哭闹，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想用身体的疼缓解心里的疼。我妈妈找人按住我给我扎镇定剂，我断断续续扎了半年多，情绪才安稳下来。”
乔少苦笑着，“那你应该恨我，很恨很恨。”
“没有，我真的不恨，就是不敢去想你，不敢想以前的事。你走了之后，我突然能够理解妈妈当年受的伤，我也想随便找个男人就算了，或者找很多很多的男人，报复我自己。”
“你那是报复我。”
“算是吧，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也想我，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痛苦，我受不了。”
乔少伸手搂她，把她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乔少，你总问我爱不爱你，你知道我对你已经不是爱了，是一种沦陷，陷进去，连生死都不由自主。那也不幸福，有多迷恋，就有多受伤，有一天你会感觉到我是一种压力，你还会离开我，我发誓自己再也活不过来了。”